9月19日,李宇春来到北大百年讲堂,1500名大学生追星两小时。昨日《新京报》刊发评论《北大怎么了》,提出两个“不可思议”:一是“北大的学子们竟然也这样庸俗地成为追星族的一类人群”;二是“北大百年讲堂竟然向李宇春敞开了大门”。
两天后,阔别北京56年的李敖来到北大讲演。在这位作者的眼里,李敖先生北大讲演恐怕是顺理成章的“佳话”。李敖是华人圈里知名的文化人,李敖著作等身;李敖的父亲和姐姐都是北大毕业的,李敖年轻时曾受到做过北大校长的胡适的欣赏……反正理由可以找一箩筐。
文化不分高低贵贱
我的疑问是:北大的讲堂李敖能来,李宇春为什么不能来?虽然李敖是在行政楼礼堂讲演,但北大书记、校长悉数到场,完全可视为百年讲堂对李敖也是敞开的。李敖的“文化之旅”诠释的是一种文化,李宇春等“超女现象”传达的难道不是一种文化?李宇春等“超女”娱乐成分很浓,难道李敖的“文化之旅”就没有娱乐成分?
文化可能有雅俗之分,而无高低贵贱之分。俗文化不一定就是低贱的,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大概一些人的骨子里,还有着以职业或身份来分贵贱的观念。当年梅兰芳男扮女装唱京剧,开始也是在民间得到追捧,被人视为“伶人”之类备受讽刺。
可是当梅兰芳成为“大师”、“艺术家”时,出入重要的政治或学术场所,谁又能认为不合适呢?金庸的武侠小说风行华人世界,当初也有人认为这不是正经的文学,可他照样敢自嘲“班门弄斧”,讲学于北大。周星驰的无厘头让青年学子如痴如醉,星爷不但来到北大,而且被某些高校聘请为客座教授。难道因此这些高校斯文扫地了?中国古代以礼法治国。
礼法的重要内容是别亲疏、高下、贵贱。这样的社会维持秩序最重要的便是各类人群“守本份”、“不逾制”,鲁国大夫季氏让八列歌女在自家跳舞,孔子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那时候让唱歌的或者引车卖浆之流进入黉门,大多数士大夫会认为其有辱斯文。可现代大学制度确立后,正如蔡元培先生执掌北大之初对学子所说的那样,大学不是培养做官的而是培养做学问的。声光电是学问,哲学历史地理是学问,如何治国是学问。那么一种引起那么庞大人群关注的文化现象,如无厘头幽默,如“超女”热,当然也是可以做研究的学问。
年轻人有偶像太正常
当年淘粪工人时传祥在人民大会堂能和国家主席握手,放在古代是不可想象的。刘少奇说淘粪和当国家主席只是分工不同。经过多年的宣传,国人已经能接受基层的劳动模范出现在重要的政治或文化教育场所,那么一个娱乐偶像,她健康阳光,她善良大气,她给观众带来了欢乐,给GDP的增长做出了贡献,和时传祥这样的劳模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北大学子追星,不可简单用“庸俗”两字来概括。谁都年轻过,年轻人有着自己的偶像太正常了,和他是重点大学生还是街上的小混混没有关系。80年代的大学生,许多人喜欢崔健和罗大佑,难道这些人就比今天喜欢李宇春的人高雅、更有品位?今天的“玉米”,明天去国外留学,过些年回国成为社会精英,这很有可能呀。当然,“追星”引起现场秩序混乱总是不好的,但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把“玉米”彻底否定掉。
□十年砍柴(北京媒体从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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