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湖南卫视“超级女声”最火爆的时候,央视的“梦想中国”常常被各类媒体拿来作为参照系进行比较。
一样是平民选秀,播出时间又比较接近,更不用说“海选”、“淘汰”、“纯民间”等看着让人觉得眼熟的概念……但在“梦想中国”主持人李咏看来,两个节目还是不可比,因为“对这种娱乐化的节目,央视会予以高度重视,但绝不会倾全台之力去打造”。
2003年8月,温家宝总理视察央视时,曾指示“电视镜头要更多对准群众”。央视当时的综艺节目中,就连最平易近人的“同一首歌”和“艺术人生”,贴近群众的方式也是请明星大腕来贴近。那年早些时候SARS肆虐期间,李咏和哈文两口子在谋划“非常6+1”,一个成果是名字中贴着时事挂上了“非常”二字,另一个心得就是要改变央视“去掉一个最高分”的老面孔。天时地利之下,“非常6+1”迅速在央视站稳了脚跟。“非常”了一年之后,李咏和哈文两口子开始“梦想中国”,“梦”做到今天,做成了一档每周7天,天天播出的节目。
李咏在央视大楼里已经工作了14年,他说“在我身上最能体现央视的变化”,他也说“人最大的失望就是梦醒”。现在,他录完节目出来,常常会开车绕着央视大楼绕好几个圈,百感交集。
我是你的玩伴
记者:不管你是否愿意看到这种局面,现在的媒体上,“梦想中国”总被大家拿来与“超级女声”PK,你的感觉是压力还是尴尬?
李咏:需要我直说吗?
记者:需要。
李咏:“梦想中国”这四个字变得越来越敏感。媒体一直在寻找一种可比性,这样才有戏,无可厚非,但我们跟“超级女声”不在同一个平面上,没法对比。
我们是国家媒体,“梦想中国”只是“非常6+1”的一个扩大版而已。我一直在做我的事,外界的任何干扰不会对我的直播构成任何波动,因为我在做的是“梦想中国”。
央视有央视的操作规范,它是一个国家媒体,首先要完成对国家的责任、对国家宏观政策信息的传达,它不可能倾整个频道之力、倾整个电视台之力去做一件东西。央视有众多的栏目,像这种娱乐化的节目,它会予以高度重视,但绝不会倾全台之力去打造。
记者:央视给人感觉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为什么会突然推出“梦想中国”这种靠观众投票评选的节目?
李咏:这得从“非常6+1”说起。
“非常6+1”初创是2003年春节之后,当时频道要专业化,“正大综艺”得回到它原属的频道,二套空出来的这段时间怎么办?即使是中央电视台,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考虑收视、收益问题。“正大综艺”是一个综艺节目,替代它的不可能是严肃型节目。参考国外比较流行的真人秀节目,我们最终决定做一个真人故事节目,这才有了“非常6+1”,让普通人走到央视舞台上来,通过展示自己的才艺实现自己的梦想。
“非常6+1”1周年,也是频道5周年庆,我想做一个大型的直播特别节目,也就是“梦想中国”。我告诉夫人(哈文,“非常6+1”和“梦想中国”的制片人),她说要向副总监汇报。2004年6月17日下午,阴,日记我都写着呢,我把总监、副总监、我夫人都约去,我说离频道周年庆只有3个月时间,就这么点事,干就马上干,不干就算了。在我的刺激下,10天规划就出来了,真的挺刺激。
其实在“幸运52”里,普通选手也在登台,只不过那时发牌权在我。“非常6+1”是普通人走进电视,成为主流,成为主角。短信互动也是“非常6+1”就开始倡导的,只要你发短信,我就给你打电话,只要你有运气,你就可以实现愿望。我们已经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电视台了,你们才是衣食父母。
记者:听中央电视台说不再高高在上,还是很新鲜。
李咏:我从“幸运52”开始就不是高高在上了,我是你的玩伴而已。“非常6+1”里,我只是节目主持人,你伤了、痛了、哭了,我可以对你表示人文关怀,也都一一展示。但我有一个绝招,再痛苦、再伤心我都会让你笑着走上舞台,因为我们做的不是“艺术人生”。当然衣食父母也得遵守游戏规则,要参加“梦想中国”,你不能在专业艺术团体里领工资,不是一个正式的演员。我不想造星,我只想完成这些普通人的梦想。
造星有什么难的?
记者:造星和实现梦想有什么本质区别?
李咏:想要造星很容易,我的基础是央视这样的国家媒体,还有12家互动联合电视台,我今年没料到有12家这么多,这就是央视的号召力。我们要造星的话,可以造一颗多巨大的星?
但我们尽量反着造星方向在走,你很漂亮你很专业,他不漂亮他很一般,但他有故事,他代表了一批活灵活现的普通人,我会选他不会选你。央视是国家电视台,不是说靓丽、抢眼就能登台,我们这次选了一个72岁的爷爷站在舞台上,他一上来唱,所有人都在鼓掌,根本淘汰不下去,你说谁会造一颗72岁的星?在全民化、全面化上,我们扪心自问对得起良心。
2004年“梦想中国”被许多媒体评为“文化事件”,它可能让一个普通人受人瞩目,但我们只能给你提供一个舞台,1200平方米的演播室,10多米长的通道,280个观众席,还可以180度旋转,一个普通观众是不会有机会登上这样的舞台的,我让你走红地毯,保镖护卫,大明星不就是这个派头吗?我不要PK那么残酷、电玩、游戏的东西,我要给你的是梦想,不是造星。这是央视,它没有纯粹的造星动机,让一个人受人瞩目,这个东西不是央视所要倡导的。
我根本没在意2004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做了两件事情,一是主持了“非常6+1”,收视不错;二是“梦想中国”作为“非常6+1”的特别节目,收视、收益都很好,而且得到了主流媒体的认可。对收视,央视的标准是很可怕的,它看平均收视,不看你高点,平均收视我去年130分钟达到6到8个点。“非常6+1”开播到现在还不到两年,就要扩成一个直播7天的“梦想中国”,这很可怕,要经营这个节目更可怕。所以我总是说,吃好自己的饭,不要看着别人的饭比你的香。
我最能体现央视的变化
记者:你们的节目海选时,“新闻联播”宣传了“梦想中国”的短信投票号码,很多人对这个现象很感兴趣。
李咏:因为当时“梦想中国”通过了主管部门的批准和认可,央视进行了官方发布,但那也仅仅是一天而已。
台领导说要把“梦想中国”做成央视的品牌,但央视的品牌太多了,该照顾谁?“梦想中国”迎合了大众现在的口味和需求,所以它上了“新闻联播”——短短的20多秒,不可能再大做什么。央视是为国家服务的,不是为你一个栏目服务的,不是为你一个活动服务的。中央电视台倾全台之力打造的节目只有一个——春节联欢晚会。
记者:在有关部门禁止各种评选活动的时候,为什么“梦想中国”还能拿到批文?
李咏:因为它去年的成绩,因为它口碑不同。有关部门也不是说三四个工作日就批了。我当时觉得很漫长,后来也打听到了,他们也在做调查,网络上、民意上、各种媒体……他们都在调查,甚至调查到了公证人员,所以才给了我们绿卡,晚了一个多月。
记者:让“新闻联播”来宣传“梦想中国”,应该也是央视历史上的第一次吧?
李咏:去年“梦想中国”就创造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一个节目7天连续直播,而且没有延时;第一次在央视举办的大赛里,从头到尾由观众投票决定选手去留……我们已经创造很多个第一次了,去年“梦想中国”直播当天就上了“新闻联播”。
今年央视官方发布投票短信号码,是因为它把这个当作一个品牌。大概一个半月前,有人揣着1个亿要来买“梦想中国”,另外一家公司说那他就出1.1亿买。为什么他们那么看重“梦想中国”?是看得上我们?其实他们更重视的是央视品牌。
记者:这让你感觉到无奈?
李咏:这让我感觉很幸运。“幸运52”的播出时间是1998年11月22日,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悄然启动。大家都在忐忑,说不定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就被毙了。这种节目国内之前没有,节目该是什么样?主持人该是什么状态?
2000年央视专门就“幸运52”主持人风格开了一个专家研讨会,一堆专家,全是老专家,很不客气地当着我的面说,像你这样的主持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你错误地引导了很多的主持人和这个社会。但是也有专家说,这个主持人不该被枪毙,应该被保护起来。专家当着我的面争论起来,全是老专家啊。那天整个下午,我拿着麦克风,但一句话都没说。
2000年时,我是一个很受争议的人,真的,我的压力很大,比如有人让我“永远离开这个媒体”,有人说,我“在央视舞台上太没规矩了”……在我身上最能体现央视的变化,这个中国电视的时代,它的幸运化,它在多样化,它在丰富化,它在突破很多的常规,现在央视已经开始走亲民路线,已经突破了很多常规,但它毕竟是一个国家电视台,规矩太根深蒂固了,城墙太厚了,你想要凿个洞都要费很大的力,我花了7年时间才找到一条缝。
蔡伦就是我的底线
记者:什么是央视规矩?
李咏:中规中矩的,稳稳当当的,玩笑不要过头的,大气的,立意要高的。“幸运52”是一个纯娱乐节目,多少还有博彩性质,很难把握度。既然不知道怎么把握度,我干脆只把握自己这个岗位、这个职位的度——我已经走到桌子边了,再往前跨一步就要掉下去了,然后我停下了。
记者:央视可以容忍的娱乐底线是什么?
李咏:在娱乐节目的男主持人当中,你觉得我说话是什么程度?我的自由度又是什么程度?跟别的男主持人比,我惹眼吗?我说话大胆吗?我着装大胆吗?我搞笑吗?——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央视娱乐的底线——对,我就是央视娱乐的底线。
我主持的几档节目,应该是央视比较典型的娱乐节目,在国内也是领军节目。我觉得,就在央视工作来讲,我这个程度应该差不多了,想要再突围的话就得再去寻找新的渠道。
我在“非常6+1”的开版节目里拿“新闻联播”开涮,一打手指,响起“新闻联播”的音乐,我说,“邢质斌大姐一个人也太孤单了,我去给她凑一对播‘新闻联播’,这样收视率肯定高,但是台领导不让。”
娱乐节目本应是很有倾向性和针对性的东西,一定要有对象去释放,尤其主持人绝不是在嘻嘻哈哈光闹,要在语言上尽量加一些可能性的联系。在央视这么多年来,我得益最深的就是在这个度上的把握,再多说一句就违规了。比如我说什么叫“痛并快乐着”,我说理解这句话最深的人就应该是蔡伦,你想啊,都被宫了,能不痛吗?但是他发明了造纸术,让这个文明流传下来,他是一个真正痛并快乐着的人。蔡伦就是我的底线,我不能举司马迁,那样就过了。
记者:你怎么把握这条底线了?
李咏:“非常6+1”的开播,让我有了这个机会。去年“梦想中国”直播现场,有观众发短信来,说我对帕瓦罗蒂老师说话不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还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怎么了?——但我知道一号厅有多高。很多人喜欢深度报道,觉得娱乐节目不深刻。娱乐节目怎么做是有深度的?我们这样做是最有深度的!“非常6+1”那么大型的节目,90分钟的节目,告诉你的只有一个信息——歌舞升平、安定团结,这还不叫深度报道吗?
我不低俗,甚至不“低俗”
记者:你是怎么让央视接受你这条底线?
李咏:这要经过精心设计。任何东西,包括我们的衣食住行、有趣的事、看不惯的事——看不惯不是我个体看不惯,而是一个群体看不惯,我都想换一种话语形态告诉别人。
其中有些是不可能的,有些却是可能的,能播出来的就是通过了审查的。要播出就要在央视的容忍范围之内,央视能容忍多少呢?比如我拿历史人物跟主持人对号——“刘备动不动就爱哭,要演刘备我推荐一个人,朱军朱主持;还有一个吕布,英俊,武艺又高,跟貂蝉还有一段浪漫,不过吕布见着谁都叫爹,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去演,‘开心辞典’的李佳明李主持,只要来的人比他大,他都管人家喊爸爸妈妈。”我是很善意的,先把历史人物点到了家,回头再对比一下,很能产生娱乐效果。再比如我讲跟老婆谈恋爱的经过,就按着《罗马假日》的剧情来讲,讲到一半观众就乐了,都知道这是《罗马假日》,我就说那是美国人无耻地剽窃了我和老婆谈恋爱的经过。
记者:你这算是一个加引号的低俗化吧?
李咏:我们先得确定,什么是低俗化?的确有些节目为了盲目追求收视率,互相跟风,甚至在商业上有不良竞争,但要我评价,你先告诉我什么样叫低俗?什么叫庸俗?我不知道低俗和庸俗给确定了什么界线,但我的界线我知道,我是通俗但不低俗,哪怕是你说的是加引号的低俗。
记者:你的通俗和低俗怎么区分?
李咏:比如“幸运52”里上来一对选手,互相介绍对方是青梅竹马的普通朋友,我会在这个提法上故做文章,不停重复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普通朋友”,把大家带到联想的环境,但不做任何评价,大家听到会乐,这就是通俗。他们也许有很暧昧的关系,但我没必要延伸下去,延伸下去就变成两性问题了,就真的低了。我是“通俗”主持人,我从言谈到举止都会尽量去适应这个时代良性的东西。男人不能留长发?我就是长发;央视主持人不让染发?我染了。我可以说一些信口开河的话,但这些“信口开河”得打好底稿,你看我好像是很现场、很即兴地在发挥,其实我早就储藏好了几种办法用来应付现场。
记者:王刚曾说“康熙来了”是一个低俗的节目,因为它拿道德和性来开玩笑,你的节目有什么针对“低俗”的禁忌?
李咏:我不评价别人,尤其是同行,我只会说个人观点。低俗和庸俗,不能从表象上去简单区分。每个人都有阳光的一面,阳光背后是否有阴暗面呢?谁不想知道明星的八卦,谁没有窥视心态?只不过有人流露有人不流露而已。有些节目迎合或者部分迎合了这种心态,它是不是真的低俗化、庸俗化,臭不可闻必须扔掉?比如说性教育电视讲座,节目也涉及到了两性话题,你怎么看待这样的节目?看它是堂而皇之的,还是偷偷摸摸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观、性取向,国家发生的大小事情,任何一个公民都有权发表自己的观点,但得看是什么场合。电视上,我觉得真别忙着下结论,先去做个调查,观众想看到什么,电视台迎合观众的又是什么,再去做一个界定。我希望大家能理解电视人背后的苦衷,每个电视人都想自己的劳动有所回报。
记者:所以你也不会认为“超级女声”是低俗的?
李咏:我说了,我从来不评价同类节目,不评价跟我一块做节目的主持人。我为什么不说呢?我在新疆录节目,开完记者招待会,我们台“电视你我他”的同事走过来,让我对着镜头说“庆祝大连电视台成立35周年,在这里,我代表中央电视台,谨祝……”我说你这稿子是谁写的,我代表中央电视台?我能代表得了吗?他说这是上面的命令,把单子打开一看,不是手写的,是打印出来的,还盖了公章——所以我现在说话真的很注意,我怕伤及大家。
央视是地基,我来盖大楼
记者:那你会不会感到高处不胜寒?
李咏:总之“梦想中国”就是“非常6+1”的延伸,一个更大的平台,就像一座楼房,我在不停地盖,我不知道会盖到多少层。当我盖到第6层时,我开始设想顶层的样子,但不行,住的人越来越多,我还得继续往上盖;我现在设计到第12层,又会有另一个顶层设计,也许12层也不是我的终极目标,我要继续盖到18层、19层。
记者:但你打了多少层地基呢?
李咏:我的地基非常牢靠,我的地基要多深就可以有多深,有多重就可以承受多重——我的地基就是央视,就目前来讲,它是“惟一”的。帮我建楼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一天我可能会盖成摩天大厦。
记者:所以你其实很享受这种垄断?
李咏:不是很享受,这个词有两种写法,一种是“享受的享,受益的受”,一种是“想法的想,受用的受”,两个词含义是不一样的。对我来讲,这种垄断给我带来很多的可能,也让我有很多的得益,但是它又会让我有很多的框架,很多的规则。
记者:那你是“享”还是“想”?
李咏:我什么都不想想,我只是想受——受用就可以了。做电视要做出东西才有成就感,不管大小,只要没白做。“梦想中国”刚筹备的时候,我开过一次动员会,话说得非常狠,这是直播,直播5小时,没有任何延时!你不负责的部分,天塌下来都跟你没关系,但你负责的要是出了问题,我马上让你掉脑袋。第一天直播完了,导演哭了,为什么?成就感。“非常6+1”的每个人都非常自豪,比如我的导播,很年轻,连续7天直播,他还有什么不敢承担的?一件事情影响大影响小,重要吗?全世界皆知,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能从这里找到成就感。我们叫“梦想中国”,不就是这个名字大而已吗?我是央视的节目,不叫“梦想中国”叫什么?叫“梦想河南”?叫“梦想北京”?不可能啊,因为我们是中国中央电视台,我们只能叫“梦想中国”。
记者:即使成就感有一部分是垄断带来的,你也不会介意?
李咏:不是一部分,是绝大部分。没有央视,就没有我;没有央视,就没有这个栏目;没有央视,也没有这个栏目的今天。对于这个平台,我要感恩,人活着就要知道感恩。有时候我录完节目出来,会开着车绕央视大楼好几圈,我看着这个楼,我从1991年开始在这个楼里服务,到现在10多年了,我从一个很普通的人,变成了不普通的人,所谓的不普通,是这座大楼给我的。我越来越深地感觉到,我是真的依赖它,它像一个家把你一手抚养成人,你要知道报恩,不能诋毁它,不能给它带来丝毫负面的东西。它有它的苦,它的孩子太多了,操心操得太多了,所以别哭,哭会让它操心,一般哭的孩子缺奶,哪怕我们缺奶也不能哭,给母亲减点压吧。现在对这个平台,有说东的也有说西的,我说你只管低头做你的事,考虑那么多干嘛?你认认真真做一分就有一分的回报,认真两分可能有四分的回报,认真四分有六分的回报,认真六分可能有八分的回报。“梦想中国”总共20多个人,就这么疲惫不堪地在一起,大家苦中有乐。梦想,能梦到什么程度就梦到什么程度吧,我觉得人最大的失望就是梦醒。
记者:“梦想中国”的梦如果醒了,会是什么结果?
李咏:“梦想中国”的盘已经放在这里了,一个巨大的盘。今年的收益是去年的10倍,加上去年,“梦想中国”给央视贡献了将近1个亿的广告,这对一个每周90分钟的栏目来讲已经很可观了。我们已经做了最大努力,总结出来就是四个字:如履薄冰,你必须把很多因素都考量进去,你的节目才能被上下认可。今年我们是在走钢丝,我很害怕我一手缔造的这个节目会被摧毁,这种担忧不是来自于对谁,而是来自于对娱乐的担忧。我们不被允许做秀,这是央视的规则,它受到国家电视台这个身份的局限,有些人关注的东西它可能不是很关注,它站的角度高一些,我们得承受这种规则。在央视工作这么多年,我从不理解变为理解,然后把承受变为理解,把理解变为应该。但网上炒得太厉害了。人人都在说打破垄断、打破常规,想法是好,但怎么做?谁不想追求舒适,央视其实想给别人的就是舒适,我们也有如坐针毡的环节,但我们把它全部拿掉了,留下舒适的给大家,但观众不满意,他就喜欢看你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就喜欢PK,我担心的是这个。玩感人还不好玩吗?我在甘肃看到父子两人打工,穿的是露小指的球鞋,孩子吹笛子,我要玩感人随便玩。但是对不起,你只有13岁,我的要求是16岁,我可以送你一把新笛子,我也只能送你一把新笛子。这就是“梦想中国”的规则谁也突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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