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诗人商榷《口供》
诗人徐伟先生的长诗《口供,或为我叹息》近日被改编成了实验诗剧《口供》,并将于7月8日至24日在朝阳区文化馆“9个剧场”的TNT小剧场上演,此举引起了诗歌界的极大震动。
日前,“9个剧场”邀请了诗歌界的十位著名诗人对《口供》的文本进行了专题研讨。
主 持 人:“诗刊”社下半月刊主任 林 莽
与会人员:张同吾 寇宗鄂 朱先树 吴思敬 严 阵 杨匡汉 牛 汉
陈太胜 张潮洲 叶延滨 陆 健 马俊华 陈旭光 王光明
大 解 刘福春 谢 冕 查 干 屠 岸 雷 霆 食 指
牛 汉:(著名诗人)这是我近年来看到的与众不同的一首长诗。让我想到我自己的诗也可以叫“口供”,面对历史、面对人生、面对诗,自言自语、自弹自唱,倾诉自己的一切。这首诗不同于现在的大学生博士生这批诗人写的东西,因为作者的经历不同,语言自然不同。现在一些诗人用的语言没有民族的,更没有民间的,徐伟的诗带有民间真实的细节、气息,不是高高在上的。看了这个诗就觉得丰富、繁杂、厚重且深厚,反正一言难尽。这个诗与众不同,深度、力道不一样,语言、境界、主题都不一样。很难说这个主题是表现什么,就跟作者本人一样,很深,摸不透。即使稍微知道一点儿以后,还是摸不透。所以,只有叹息,为我叹息,我太落后了。像这样的一首诗,能搬上戏剧舞台,我很期待。我谈的很感性,但是真实。
谢 冕:(北大教授,著名诗歌评论家)这是很独特的一个诗。这个独特性是体现在诗歌创作上面,的确与众不同,也就是有创造性。现在很多诗人都在做诗,有的把生活表现得很甜蜜,有的写得很痛苦,但是痛苦也是故意做出来的那种。而这首诗表现出的是一种真正的痛苦,是出于作者的一种真实感受,我读的时候能感觉到一种很痛心的感觉。我想徐伟是从闻一多先生的《口供》中得到的一个启发,但他写的是我们当代人的口供。一首长诗,它所表现的内涵太丰富了,现在又要把它改编成一部诗剧,这又是一个独特性。把具有这么丰富内涵的长诗放到话剧舞台上,讲当代人的生活和我们对生活的感悟,讲在生活当中的处境,表现那种非常艰难的、非常尴尬的处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者的诗写得是非常的透彻,但是能否呈现到观众眼前,我还不敢下结论。
叶延滨:(著名诗人,《诗刊》常务副主编)我读这首长诗的时候,很多段落都让我很吃惊,坦率的说非常吃惊,这首诗中有作者徐伟对自己、对世界、对人生的一种思考。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特别是要了解一个诗人,确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通过这首诗能让世人从另一个层面上增加对诗人的了解。
严 阵:(著名诗人)这是一首现代诗,它超越了现实,这个现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认知的,是诗人内心的东西,而且可贵的是他是通过最现代的意象连接,跳跃性地把许多梦幻和现实的东西串联起来的,因此值得重视,特别在中国现代,我觉得它比许多诗,比许多现实主义的诗飞跃了一步,这一步认知的是梦幻中的真实,内心世界的真实。而作者独特的手法和艺术意象的表达,我觉得最为难能可贵,特别值得重视。改编成诗剧也许可以让这种意象表达得更为真实。
屠 岸:(著名诗人)我觉得这个诗极其独特,这种独特性甚至在中国诗歌史上都没有见过,我没有见过类似的表述方法,他的语言,他的意象,他的构思都非常独特。我觉得反映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心态,也反映了这个社会里面各种各样的,非常复杂的,纷繁的,五花八门的思想,在这个诗中都表现得非常活跃,更表现了这一代年轻人某种对生活的迷惘。
张同吾:(中国诗歌协会秘书长,诗歌评论家)在读《口供,或为我叹息》的时候,我有一种新风扑面之感,并非是单一的轻快、轻盈和轻柔,而是有一种深邃、厚重和凝重的感触,以及一种强烈的悲剧意识。这是一部难得的,有新意的厚重之作,是对生命形态的多角度的喟叹,或说它是从多角度展示了对生存环境的探讨和自我认知的、无穷尽的、丰富的、五彩纷呈的意象。是人性的残缺而导致文化的残缺和心理的残缺呢,还是生活环境和文化的残缺而导致人性的残缺。在这种反复矛盾的交叉,交错和交融当中,自我审视便含有比较深刻的文化人类学的这种思索,我觉得这部诗的意义恐怕就在这里。这首诗可以说是关于人生和人性无主题的变奏,是以陈述的语式来抒情的,这种语式富有鲜明的跳跃性,他的表现手法是让现实与想象,意象与抽象,夸大与变形,真实与幻想,比喻与象征,庄严与荒诞,传统与现代,赞美与嘲讽相错落,相交织,相混融。
寇宗鄂:(《诗刊》编委,著名诗人)这首诗让我心里产生了不小的振动,确实是比较新颖独特。在诗的处理上,陌生化的处理方式,戏剧化的方式,戏剧舞台的手法,感觉是非常新鲜。现在居然真的排出来了,相信会非常好看。这个诗既现代又古典,既前卫又传统,既朴实又是荒诞,既真切又神秘,既清晰又模糊,既现实又虚幻,一种若隐若现的美,一种淡淡的幽怨,是突破时间与空间惊醒的感悟,是一种大胆的有审美价值的探索。现实生活及当代人的内心世界是复杂而深刻的,是难以言喻的,传统的那种理念和方式已显得贫乏而无力,难以满足当代人的需求。手法的创新,突破艺术领域的界限,引入和融合姊妹艺术的技巧是必然的趋势和规律,也是这部诗剧的魅力所在。这是诗人对情感的一种放纵,看似有些极端,其实是对某种趋同化写作的一种挑战。选择了诡秘冷酷的文本,与一些口水化的诗歌划出了一条界限,因此他的抒情和描述手法不与他人雷同。而且徐伟本人既热爱诗歌又熟悉戏剧,他在创作中汲取了戏剧的手法,反讽,近乎残酷的幽默,奇幻的意象,角色的对话和对灵魂的拷问,创造出舞台的一种氛围,蒙太奇式的暗转显得更加落拓不羁,非特意安排,而是兴之所至,力图贫民化,而非贵族化。使戏里戏外的人心灵始终处于一种放松又收紧,收紧又放松,融入一种真正自由的状态。
雷 霆:(著名诗人)这个诗的展示和揭露,都非常集中,非常鲜明,我还从未见到另一部作品能达到这个程度。我认为无论是从文学还是社会学的角度,这都是必要的,可取的。诗里的描述,很多地方显得荒诞不经,这正是与荒诞的现实有关。作者对一些语句的错位处理及与内容相应的这种荒诞都看得出,在文学上尤其是在诗歌创作上是一种大胆尝试。
王光明:(首师大教授,诗歌评论家)这是主流之外的诗歌,无论是现实主义的,或者是主旋律的,或者是现代主义的,先锋主义的,都不是。可以看出,作者是这样一些主流的,时尚之外的一个诗人。或者说,他主要面对的是自我的文化记忆,自我的想象。他的诗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把现代人对于现代生活戏剧化的,非常荒诞的个人的感觉,跟文化记忆里面的一些碎片,自己经验的一些碎片,通过自己的方式衬托出来,从而造成了一种独特的诗歌味道。
林 莽:(《诗刊》编委,著名诗人)我认识作者很多年了,他并不是一个“专业”写诗的人,但也许他的诗好就好在这里。当然,我不否认诗歌专业化写作与研究的必须性,我是说徐伟的诗没有那些刻意求之的所谓现代诗歌的毛病。他将现实生活的体验与感知置于传统文化之中,让人以幻觉的方式进入了某一些空间。他的诗亦真亦幻,又与我们的现实生活不可分离,他独具特色的手法正是这首诗的价值所在。当然,这样的一首长诗被改编成剧本,由于改编过程中的删减(据说是从2000多行删到了1000多行,删掉了近一半的内容),可能在思想性和艺术的表现性上要打一点折扣,但这仍能让观者体验到各种各样的、非同寻常的感受,或许它真的可以造就一种划时代的戏剧场景,肯定是前无古人的,所以我觉得看这部诗剧的观众最好做一些思想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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