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30年前诞生了《大白鲨》,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科幻影片不但总能打破票房,而且成了这类电影的经典之作。在《世界大战》上映之际,斯皮尔伯格在他壁炉之火熊熊、诺曼·洛克威尔画作装饰、鹦鹉“布兰奇”学样的办公室接受了《新闻周刊》的采访。
恐怖片启迪:《狼人》和《异形》
记者:第一部让你真正感到恐怖的电影是哪部?
斯皮尔伯格(以下简称“斯”):迈克尔·兰登主演的《我是少年狼人》。那时我大概7岁,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到离家一英里的新泽西州哈登菲尔德剧院看的。当我看到迈克尔·兰登变成了狼人———他脸上长出了毛发、牙齿向外龇咧、还口吐泡沫,我第一次感到害怕,并到了惊恐的边缘。当时我就跳起来,逃出了电影院。
记者:你当即离开了电影院?
斯:是的。我跑回了家,因为我需要爸妈的抚慰。我害怕却又不敢大声叫嚷,因为我是偷偷跑去看电影的,我记得我从饼干盒里拿了35美分,那时一张电影票的价格。
记者:所以你如此惊吓。
斯:还有点心虚,(大笑)我很容易被电影中的情节所惊吓。但科幻片从没有让我这么害怕过,因为科幻片让我集中于其中的奇思妙想。最让我感到恐怖的是第一部《异形》电影。(导演)雷德利·斯科特制造了暗蓝绿色的、像流沙一样的大气,我感觉它们要将我吞噬。
科幻片将来:数码虚拟演员将出现
记者: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花钱进电影院惊吓自己?
斯:观看完一部讲述世界末日的恐怖片后,我们重新走在阳光下,会说:“哇,一切还在这里!”人类需要边缘体验,当导演或编剧把你领到边缘时,你好像跌入了一个梦境,不过在触地之前,你就会惊醒。
记者:《世界大战》里有足以令我们惊恐的镜头。是不是在电影中还有你很渴望制造的效果,但靠现在的科技还不能达到?
斯:现在还不能做到的是制造出一个完全数码的人类,他能和其他人接触,又不被察觉(他是数码演员),这也许五年或七年后就能达到。到时你将分辨不出这是真人演员还是数码演员。这对我来说太可怕了,这将超越道德的界限。也许不久的将来,一个年轻导演能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完成一部电影。这是一种艺术形式,本身不错,但我们(导演)成了拍虚拟演员电影的隐士。
我和卢卡斯从没打过架
记者:你和相同的制作团队合作了很多年。
斯:可能与我的成长经历有关,我父亲(电子工程师)常常从一个电子部门换到另一个部门。所以我也常常换学校,当我走进一个新班级,所有人都盯着我,好像在说“这个讨厌的犹太小孩”。这个场景后来常常出现在我的噩梦中。所以我想之所以我和同一个团队共事多年,是我不想有一天又成为一个环境中的“新小孩”。(笑)
记者:你和乔治·卢卡斯导演是永远的哥们儿。
斯:最近我给卢卡斯颁发了电影学院的终身成就奖。我们从1967年开始就是好朋友了,我们从没打过架。这算得上我生命中最长的友谊。1977年初,卢卡斯刚完成他的《星球大战》就从伦敦片场飞到我在阿拉巴马州的《第三类接触》片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拍完了这部大片,这真是个噩梦。今后我只拍深奥的小制作影片。”(笑)我们还在期待你的影片,乔治!
我的心烦不因为汤姆
记者:你和汤姆·克鲁斯也同样相互了解。
斯:是的。在《危险的行业》片场,大卫·格芬介绍我们认识的,之后我们成了真正的好朋友。在我眼里,汤姆永远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孩子,他对“令人讨厌的孩子”(斯皮尔伯格指他自己)很友好。他有一颗纯真的心。我认识他后,他始终没有改变。
记者:汤姆在做客《奥普拉·温弗莱秀》时上蹿下跳的夸张表现影响到了你新片的宣传,对此你是否有点恼火?
斯:我的确有点心烦,不是针对汤姆,而是针对媒体的小题大做。汤姆一反自己酷酷的神态,是因为他真的处于幸福的状态。他在奥普拉节目中的表现和他第一次跟我提到凯蒂·赫尔姆斯时一样。但媒体并不喜欢汤姆赤裸裸展现自己灵魂的方式。
记者:媒体对汤姆恋情的高度关注会让你改变电影宣传计划吗?
斯:不会。人们会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你就不把汤姆放在海报上。”不是的,海报今年1月就设计好了,我喜欢将阐释电影主题的图像放在海报上。这是“世界大战”,我们需要能代表这个故事的图像。汤姆也同意这个观点,这是他表演生涯中第一次没有出现在自己主演的电影海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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