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全线出击国内院线,《青红》紧追角逐今届“金棕榈”大奖,它们标志着中国第六代导演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为中国电影制造新的兴奋点。今天,戛纳电影节开幕,《青红》正式亮相,其风头如何抢先,其命运暗藏何种玄机,电影圈和传媒都在翘首打探———《青红》入围戛纳竞赛单元,已经是第六代导演与的“第四次亲密接触”了,说起来,在中国内地的影院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第六代与戛纳倒是颇有渊源。
走到就是一种胜利
2000年,演而优则导的姜文凭借第二部作品《鬼子来了》,勇夺当年的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这使得他有资格成为后来戛纳电影节评审团的9位评委之一;2002年,贾樟柯携《任逍遥》也进入戛纳竞赛单元,但铩羽而归,当时贾樟柯说了一句话:走到戛纳就是胜利。而这句话充分表现了戛纳电影节在大多数第六代导演心目中的地位。
这也难怪,第六代导演虽然在世界各地的电影节上获奖无数,但在戛纳、柏林、威尼斯等电影节上却战绩不佳,除姜文外,只有张元凭《过年回家》夺过威尼斯最佳导演奖,王小帅凭《十七岁的单车》获柏林银熊奖,其他的导演基本无所斩获。比起他们,以陈凯歌、张艺谋为代表的第五代却是三大电影节的常客,光在戛纳,就有《霸王别姬》的金棕榈大奖、《活着》的评委会大奖及最佳男演员奖等。
其实,细心的观众会发现,第六代导演的风格比他们的前辈更有欧洲味。有人说,在第六代导演的一部电影中,能看到50部以上世界名片的影子。譬如霍建起的《蓝色爱情》,袁泉躺在床上的浮华灿烂的俯拍镜头,简直就是吕克·贝松《杀手莱昂》的翻版。娄烨更是欧洲风格的崇尚者,他在北京电影学院的毕业论文就是写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的。但一个好的导演不仅要有丰富的电影知识和技术,更需要深厚的人生阅历以及深刻的自省意识,这正是第六代导演所欠缺的。同时,他们在世界影坛上碰到的对手更是极为强大,譬如,今年和王小帅同在竞争单元的丹麦导演拉斯·冯提尔,在2000年的戛纳电影节上凭借《黑暗中的舞者》,击败姜文的《鬼子来了》、王家卫的《花样年华》和杨德昌的《一一》,勇夺金棕榈大奖。
看来,“第六代”首先要走进戛纳的“赛场”,才能从更高处起跑。
参赛就是一种鼓励
如果说,当年,第六代的导演们偷偷摸摸地拿着一部“禁片”(未获国家广电总局审查通过的影片)参加戛纳电影节这样的国际影坛盛事,还只是呢喃细语的话,2003年则是第六代们第一次在戛纳发出呐喊之声,那一年,除了担任评委的姜文、凭《紫蝴蝶》入围竞赛单元的娄烨,另一位“第六代”领军人物王小帅也带着自己的新作《二弟》参加了“一种注目”单元(也是戛纳电影节中最受重视的非竞赛单元)。这标志着戛纳给了中国内地第六代导演足够的重视,而第六代也因此找到了一块从国际“蹦”回国内的“跳板”,其主力军于2004年大批“浮上水面”。
但是,今年的戛纳电影节却是第六代解禁之后首次“堂堂正正”参加的,所以,即便只有一部影片入围意义也非同一般,更何况惟一一部代表内地参赛的影片就是第六代导演的作品,也可算是“一鸣惊人”了。
这里要说的还是王小帅,比起其他第六代导演来,他是戛纳的常客,1998年他担任导演,由北京电影制片厂出品的《扁担·姑娘》就曾入围金棕榈的角逐。继2003年《二弟》进入“一种注目”单元后,今年他又以解禁后的第一部影片《青红》再次冲击金棕榈大奖,尽管他本人在接受采访时称“能参赛就是一种鼓励”,但我们却从中看到了“第六代”在那个法国海滨小城里留下的足迹。
对于戛纳,王小帅是这么认识的,“戛纳并不是一个倾向于表达政治观点的电影节。我想最重要的还是电影语言,电影本身的气质。”而对于再度入围金棕榈,他表示拍片的时候就有预感,但知道真的入围后,还是高兴得眼泪汪汪,因为,“(金棕榈)比很多小电影节的最佳影片的含金量高很多。”
据了解,1993年,王小帅自筹资金开始了自己的银幕之旅。当时,拍摄一部国产故事片最低费用是100万元,他的师哥张艺谋拍片费用是600万,陈凯歌是1200万。王小帅却只用10万元就拍成了《冬春的日子》,并被纽约现代艺术馆收藏,还入选英国广播公司世界电影史百部影片之列。(江涛/文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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