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公众人物,好莱坞超级明星凯瑟琳-泽塔-琼斯、梅尔-吉布森、格温妮丝-帕特洛常年被影迷“跟踪”。这里的“跟踪狂”不是简单地尾随一个人,而是不间断给偶像家庭或公司打电话、写信、威胁、示爱、破坏等等。
跟踪的心理威胁超过常人的想象。数据显示,美国90%被男友、丈夫谋杀的女人最开始都被人“跟踪”过。在美国,约10万公众人物被跟踪过,约100万美国人被跟踪过。
对于被影迷骚扰、跟踪,好莱坞明星们过去采取见了就躲、躲不了就跑的政策。但最近两年,好莱坞超级明星似乎也善于与警察合作了,对出格的、疯狂的跟踪狂进行反戈一击。
2005年2月,网坛美女库尔尼科娃甚至愿意顺从跟踪狂威廉·勒佩斯加提出的交叉讯问要求,与自己讨厌的男人对簿公堂。还算走运,她获得了禁止疯男人接近她的禁令。但谁能保证没有下一次呢?
偶像的悲剧
1989年,好莱坞女明星丽贝卡·希弗在自家公寓楼前被极端影迷枪杀,年仅21岁。她在电影“Scenes from the Class Struggle in Beverly Hills”扮演的角色让影迷罗伯特·巴窦非常不满意。
电影中,希弗半裸躺在床上。巴窦认为她没有延续自己在电视剧“我姐姐山姆”(My Sister Sam)的角色形象。于是心中有了不满,枪杀了自己的偶像。“我姐姐山姆”是希弗的第一部戏,她当时还是一个邻家女的样子。
当年,杀人犯巴窦也只有19岁。他是一个精神分裂的孤独病患者,聪明的辍学者;蜗居在一个小的房间里,花费大半时间守候自己的女神——希弗。他收集了100多部希弗在电视上出现的录影带,他还跑到华纳兄弟娱乐公司摄影棚去看她,并带了两样东西,一个巨大的泰迪熊和一把匕首。
华纳兄弟娱乐公司的保安杰克·艾戈和他打过交道,巴窦看上去象个机灵的孩子,让人愉快。他劝说巴窦离开,忘记这事。巴窦礼貌地对他的建议表示感谢。此后,巴窦和一家侦探公司联系,花费一个月拿到希弗的住址,费用250美元。
被捕后,他说,“正如想和上帝亲近的感觉,人们不知道他,但想和他保持个人关系。我喜欢和公众人物打交道,这就是希弗。”
这一事件惊动了洛杉矶警方。自从希弗被枪杀后,美国才真正注意这个问题。1980年,查普曼枪杀约翰·列农;4个月以后,辛克里枪伤里根总统。但这些大案件,大都被认为是随机事件。
洛杉矶警察局“要挟危机处理小组”负责人约翰·列恩中尉表示,这个小组也是在希弗死后成立的。1989年秋希弗被杀几个月后,美国艺术家保护研究会邀请很多演员经纪人参加研究这类案件,警察局负责人也参加了。负责人从中得到启发,1990年决定组建“要挟危机处理小组”,1992年2月正式成立。现在列恩手下有8名侦探,负责专门调查名流的跟踪狂。
“就象10多年前的家庭暴力和儿童虐待一样,都发生很长时间了,我们警方还以为是家庭事务。”列恩说,“名人骚扰也是如此。这是误解,警察很少把它看作是一个持续模式或正在进行的威胁。我们现在认识到全国到处都有这样的事情。”
变态跟踪狂一箩筐
摇滚歌星希瑞·克劳曾投诉过一个叫安布洛斯·卡波斯的人。卡波斯写了一部关于自己和希瑞·克劳的《奥德赛》史诗,其中自己成了奥德修斯,克劳成了他的妻子珀涅罗珀。虽然最终他被判决无罪,但是他显示了所有追星狂人的特性: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认为自己和希瑞·克劳有心电感应,从不认为自己是个骚扰者。
加利福尼亚圣地亚哥大学精神病学副教授里德·梅洛(Reid Meloy)博士说,“跟踪狂一般都有犯罪记录,通常有吸毒、精神失调等各种问题。跟踪狂一般是男性,39岁左右,有感情失败记录。智力平均高于常人、待业、有很多闲暇时间。这样就给跟踪他人带来了机会。他们极端热衷于自己的想法,以为自己和心目中的偶像有强有力的联系。这些人不仅爱上他们的偶像,而且还忠实地认为自己的偶像也同样地爱他/她。”
“你怎么去干涉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他们认为这就是事实:麦当娜爱他们。我怎么能让他们明白事实呢?”列恩表示。显然,他们从来就没有遇到麦当娜,也没有跟她说过话,但他们却认为如此。
这些跟踪狂沉浸在自己的白日梦中,并经常感受到“被背叛”痛苦。
在佛罗里达,流浪汉勒佩斯加在偶像库尔尼科娃网站贴帖子,命令她马上跟她所有的男朋友分手,用全部时间来陪他。当他裸体出现在库尔尼科娃邻居家后院的时候,被拘捕了。
2004年,32岁的美国黑人女子唐内特·奈特被起诉,罪名高达25项,涉嫌过去两年内不断恐吓和威胁凯瑟琳·泽塔·琼斯。奈特自认爱上凯瑟琳的丈夫麦克·道格拉斯,而不断威胁和恐吓凯瑟琳,还寄信给道格拉斯夫妇的亲戚朋友咒骂凯瑟琳。凯瑟琳因不断的恐吓电话差点精神崩溃。
“95%跟踪狂明显精神失调,75%是精神病”
“那些骚扰名人的人,孤独、聪明、有问题。他们压根不在乎自己跟踪的是谁。95%的跟踪狂有明显的精神失调,75%是精神病。”心理学专家帕克·戴兹说。他从1990年开始研究跟踪狂,调查过巴窦、连环杀人狂杰弗里·达马和辛普森案件。列恩表示,跟踪狂花10年以上时间追踪名人算不了什么。
“即使大家不承认,美国社会精神病人数是在增加。”私人安全咨询师贝克说道。希弗被杀前,他收集了15万份这类案子的信件,大多数是名人。现在他手上的案子超过30万件了。他发明了电脑保护程序分析各种跟踪狂和他们信件。现在他仔细监视着超过1万8千个案子。
贝克认为媒体也给心理有问题的人造成幻觉。明星、名人经常暴露在大众面前,就象我们生活中的老朋友一样,比如娱乐节目《今夜娱乐》都在吹嘘自己让观众如何接近名流。
而很多跟踪狂自我认同都有问题。戴兹说,这些人缺乏社交技能,不成熟。很多人年幼时就失去父母,跟电视、电影接触反而比跟真实人接触多。这些人想引起注意,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和偶像一起曝光在报纸和电视上,用尽一切办法。这些人是精神分裂者,抑郁者、狂燥者、妄想狂。宁可偏激,也不希望不被人注意。霍普金斯坐牢后,还在牢房墙上写着“麦当娜跟踪狂”。
跟踪狂往往不在乎跟踪的对象是谁,只在乎他跟踪事情本身。巴窦在枪杀希弗前,还接近过麦当娜、狄凡尼、黛比·吉布森和戴安·卡农。“被跟踪的名人,往往是看上去很好被追求,而不善于拒绝他人的人。”戴兹说。拒绝则导致一些谋杀案件。它刺激羞辱感、产生愤怒、引发暴力。例如当霍普金斯向麦当娜求婚不成后威胁要杀害她,并杀害她身边所有的人。
一些安全专家建议尽量吓唬跟踪狂,另外一些人则建议不要如此。令人沮丧的事情是,梅洛教授认为,跟踪狂个性都很强硬,人格紊乱是很稳定的,不可治疗,而且跟踪狂比一般精神病人智商高。例如巴窦旅行到纽约,调查跟踪目标,他甚至还去参观查普曼枪杀约翰·列农的地点。他们会有规律地闯进名人家庭,移动家具。信息对他们很重要,他们会不停地收集文件、剪接新闻资料。
而好消息则是,只有少部分跟踪狂是危险的。专家统计,只有2%的危险分子,如果一个名人一年收到100万份信笺,可能只有5%的人是潜在跟踪狂,或有潜在杀人倾向的人。在处理跟踪事情上,洛杉矶警察局“要挟危机处理小组”的邓恩表示,很多人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讲理处理这个事情,但这行不通。因为面对一个非理性的人,不可能通过理性交谈就能解决问题。
现在,库尔尼科娃以及道格拉斯夫妇等好莱坞明星越来越敢出现在法庭上维护自己了。有时候,这也显得有点古怪。
当库尔尼科娃出现在法庭,想一劳永逸地摆脱自己的困绕,她必须被迫要面对一个自己要极力逃避的男人。而这个古怪跟踪狂或许只有在法庭上,才能最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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