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荧屏十多年的陈佩斯,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手里捧碗面条,斜眼歪嘴装电线杆的形象,他的小品可以说在一代人心里已经深入骨髓,观众喜欢陈佩斯逗自己乐,喜欢他的光头。可是,就当人们为之“痴狂”时,他却戛然而止,走出了观众的视线。当记者再次见到陈佩斯时,他花白的胡须和深深的皱纹让人不由感叹:“时光荏苒,不见佩斯好多年!”
“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一阵急促的川味呼救声立即吸引了在场的所有记者。原来这就是话剧《阳台》川版的表演,随着片断的高潮迭起,剧中的几对人物主要矛盾也暴露出来,演员们也相继亮相。昨天下午,陈佩斯率领《阳台》的主创人员出席了在北京的新闻发布会。继《托儿》、《亲戚朋友好算账》之后,陈佩斯首次自编自导自演了另一部舞台喜剧《阳台》。川话版本的《阳台》在四川上演之后获得极大成功,经过创作人员的潜心修改,本月底,普通话版的《阳台》将以北京为首站拉开全国巡演序幕。
办学我怕误人子弟
在昨天的发布会上,陈佩斯尽显了伯乐和艺术家的风范,整个会上,都是他说,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浪费在自己身上,全用来夸别人了。从侯处长老婆“肥妹”介绍起,陈佩斯满是溢美之词,在隆重推介这些合作者时,听出来他对他们的期待和鼓励。
记者:您怎么看待现在的喜剧艺术?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陈佩斯(以下简称陈):目前国内的喜剧艺术现状是———老百姓的文化生活对喜剧艺术的要求与喜剧艺术的发展不成比例,喜剧的创造远远达不到老百姓的需求。
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喜剧人才的大量短缺,所以培养新人一直是我的心愿,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让更多的年轻人、新人加入到喜剧表演艺术中来。
记者:既然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不办学,可以更好更直接地培养人才?
陈:想过,但不敢。因为我只是小学毕业,没有更高的文化程度,更别提上什么专业艺术院校了,所以自己都没受到过系统的教育,又怎么能去培养人才呢?我怕误人子弟,但在具体的演出中,我会言传身教,手把手地把自己的表演经验、技巧告诉他们,再切磋,这样会互相提高。但以后,如果有人邀请我去教学,我会考虑的。
我得对得起观众
《阳台》率先推出的是四川方言版,首演地点也放在了四川成都。去年秋天陈佩斯率领剧组,一头钻进青城山里封闭排练了一个多月,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陈佩斯用了40多天学会了四川话。去年年底在成都上演成功后,陈佩斯又推出普通话版,并且重新启用演员重组演出阵容。
记者:据说您为了完善普通话版《阳台》,稿子都改到第10遍了?
陈:对,已经算是十易其稿了,但现在还是不满意,依然在修改之中,离月底演出只有20几天了,我的结尾还没写好呢。从年前到现在,我都是在痛苦中煎熬过来的,总是不能满意,看似一个小小的分岔,一旦顺着一个分岔改下去,那最后的结局就大不一样。
记者:为什么这么辛苦?故事情节不都有了吗?只需要把川语换成普通话不就可以了吗?
陈:没那么简单。语言环境一变,幽默自然也变了,得需要重新调整语言结构和行为表达。比如说有好多四川话是翻译不成普通话的,到现在为止,有几句川语台词我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却能让四川朋友捧腹大笑,像这些话就需要另谋出路。
你说辛苦,其实也不苦,买下普通话版的出品公司也不想让我改,越改越麻烦,但我得对得起看我《阳台》的观众啊!一想到台下的观众捧腹大笑的样子,我就高兴。
小品已满足不了我
看着《吃面条》、《警察与小偷》、《主角与配角》长大的观众,只熟悉电视上那副滑稽的笑脸。对陈佩斯的转行,很多人不理解,也舍不得。
记者:为什么放弃老本行,去演舞台剧了?
陈:我没有放弃老本行,其实我一直给观众造成一个假象,我就应该演小品,其实我的专业是电影、电视,主要是喜剧。刚开始,我只不过用小品来充实自己的喜剧经验,然后再用这个经验来指导我的舞台剧,我是一直在发展的。
记者:为什么说是发展的?
陈:因为舞台剧对一个演员的演技、艺术修养等综合素质要求更高,我选择话剧就是选择了一个高难的东西,现在演电影、小品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我对喜剧艺术的追求了。
记者:在您的带动下,现在很流行影视明星回归舞台剧,外界评价说这是一种炒作或玩票,怎么看这种现象?
陈:国外的演员会定期到舞台上去表演,从舞台上汲取营养,而我们国内就欠缺这一点,明星演影视剧时间长了,就会退化,因为他(她)不了解观众,不像舞台上的演员一样能与观众面对面交流,影视剧要通过很多介质。
对于明星回归舞台剧,我认为这个行为本身没错,只要你能从中得到锻炼。而且现在的话剧能创造出比电影、电视更大的价值,光《托儿》当时就创造了4000多万的票房,我在电影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拍了几个片,基本是一分钱没挣过。(本报特派记者 秦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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