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分明还是个孩子。

　　每次见到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把头发抹得油光锃亮，再向后面使劲一背，抿起嘴作矜持状对着镜头坏笑，总叫人止不住作这样的想头。

　　然而靠叛逆起家的他终究已经过了青春期的年龄，由不得他不直面30岁的身份和日渐发福的身材。在8年前随着泰坦尼克号一起沉没的那场辉煌面前，他对自己的青春已经没有后悔的必要。况且连中国尚且有千万号人记得从前，《成长的烦恼》里面那个流浪的男孩。

　　他正尝试着在新片《飞行者》里学着扮起一个30岁，甚至是50岁男人应有的样子。然而这个角色却仍旧是一个可以任性反叛的浪子———他可以一掷千金自造飞机，可以找来凯瑟琳-赫本这样的明星风流快活，临老却孤独无依。

　　莱昂纳多追逐着成熟，却洗脱不了叛逆青春的胎记。泰坦尼克的巨大成功让他突然间迷失了自己，直到马丁-斯科塞斯这两年出现，事业才有所好转。对于22岁时就当了柏林影帝，却顶着“票房毒药”的恶名步入30岁的他来说，而立之年来得未免太过仓促。

　　青春都一饷，宋朝的老嬉皮柳永这样唱。莱昂纳多一路摸爬滚打过来，倒像和着他的曲词，在颓废里一饷贪欢。

　　从“最佳边缘人”到“最佳情人”

　　最容易把人击垮的，常常是少年成名。

　　他的机会一直不错。5岁上镜，12岁成为职业演员，19岁就得到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的提名，两年后又和阿姨辈的莎朗-斯通合演《致命快感》。甚至连莎朗-斯通都承认，他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演员中的一个。

　　事实上，不管如今的他发福得多么厉害，丑闻如何不堪，他的起点总是高过别人太多。看看身边好莱坞的帅哥就知道这个娃娃脸男孩运气有多么好：汤姆-克鲁斯25岁时才凭一部《壮志凌云》在镜头前留名，靠的只是一张俊脸；布拉德-皮特努力到29岁才借着可以暴露腹肌的机会，拍了部迷死女人不偿命的《末路狂花》———要知道，这两位都是大他将近一轮的老哥哥。据说莱昂纳多现在很为自己当初接拍《泰坦尼克号》后悔。正是1997年，这个从前在小成本影片里演惯了抑郁症的少年人，陡然间被热爱大场面制作的卡梅隆导演抓住，要他扮活泼，装成个可爱的大男孩。

　　好莱坞从来就不缺小生，而这个有着爱尔兰血统的年轻人看起来偏偏有当小生的潜质。尽管对偶像形象很恼恨，他却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

　　说起来，这毕竟是个在好莱坞出人头地的机会。那时大他一岁的美男裘德-洛正忙着结婚，汤姆-克鲁斯正徘徊在低潮，拍的一部《征服情海》迷迷蒙蒙，布拉德-皮特正守着前女友格温妮丝-帕特洛忙活，甚至连格温妮丝-帕特洛本人，都一口回绝了《泰坦尼克号》的邀请。

　　宫泽理惠说，年轻不要留白。偶像派虽然未必长久，可也留得下瞬间的光亮，总好过平淡收场。像莱昂纳多这样一直在小制作里混的演员，如果始终在小制作小成本里挣扎，得到的角色除了智障就是同性恋，偶然再扮扮叛逆少年，路终会越走越窄———1996年得到那个现代版罗密欧的角色之前，他甚至已经被定性为影坛“最佳边缘人”。

　　“我知道你以往的角色大都是过度忧郁，有点神经质，但是在这部片中绝对不行。”不管莱昂纳多爱不爱当小生，卡梅隆这样对他说，半点不见回绝的余地。

　　这是个拍得出《终结者》系列，玩声光美人秀最拿手的导演。他所追求的，其实一直是票房和感官的双重刺激。果不其然，《泰坦尼克号》让全地球的人记住了这张带着孩子气的面孔，莱昂纳多更是凭着在水中浸得半湿的胴体秀，在售卖男色的日本让女人们疯狂尖叫。

　　从“杰克”到“霍华德-休斯”

　　不少认识莱昂纳多的中国人，记忆犹新的基本上是泰坦尼克号海报上的一抹熊抱。其实莱昂纳多最早出现在中国人视野里的形象，应该是《成长的烦恼》里的流浪少年。这算得上是莱昂纳多最青涩的时光，他真的还只是个男孩，甚至远及不上那个会勾引别家女人的背带裤小子杰克成熟。而同样在剧集里有份出演的布拉德-皮特，大他10岁，完全是另一副样貌———皮特在戏里扮的是位成名歌手，起码是个成名人物。现在说起来倒有些像当初的《射雕英雄传》，吴孟达扮演的好歹是个有名有姓的彭长老，而周星驰不过是个只有星点台词的宋兵乙。

　　《泰坦尼克号》拍竣，从前最多用忧郁表情和太平世界过不去的莱昂纳多一夜蹿红。当然，他很忌讳被指为偶像派，好歹人家从前是演惯了叛逆少年的“最佳边缘人”。然而《泰坦尼克号》所带来的偶像派符号比之演技派更容易产生暴富心态。不但活接得臭，恋爱谈得也不尽如人意。事业一下子停滞不前，他本人所能拿到的角色大半都是俊男秀脸甚少挑战。

　　莱昂纳多清楚知道，“一旦成名，人们越想了解你的一切。”情事的纠葛亦是必不可少的味精。这个曾经被认为有着世界上最深情眼眸的男孩，在23岁以后的7年里，用4年时间谈了一场恋爱，又用余下的边角时间四处勾搭。纵然前女友吉赛拉-班德琴是巴西裔的名模，可他依然不放弃在时尚活动中拈花惹草的机会。一折腾就是4年，结局倒不意外：她等得到订婚戒，却等不到结婚证，他把得到堂前燕，却逃不过燕分飞。

　　时至今日，仍然有广告商看重莱昂纳多那副少男眼神对日本师奶的杀伤力，找他去日本拍广告。平心而论，以他的年纪，分手还做不到布拉德-皮特那般倜傥。布拉德-皮特可是早就修炼得人精一般的老鬼，即便金童玉女感情告吹，也能笑嘻嘻地昭告天下，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如果说男孩是《泰坦尼克号》上轻许诺言“你跳我也跳”的杰克，那么男人就该是《燃情岁月》里那个有野性报仇也有耐心给老爹送终，甚至有力气活着看到子孙长大的特里斯坦。

　　对莱昂纳多而言，事业的低谷也许意味着成长的代价。他当然不懂唱《分手快乐》，可他现在至少接了一堆片约包括美版《无间道》准备彻底为偶像摘帽。也许在马丁-斯科塞斯的眼里，这个30岁的青年就是他手上的第二个罗伯特-德-尼罗。

　　附：人前

　　在奥斯卡评选时，一口气连获14项提名的《泰坦尼克号》并没有让迪卡普里奥一尝入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宿愿。这成了他的一个转折点，神情颓废的莱昂纳多拒绝出席最终的颁奖晚会，后来贵为“万人迷”的帅哥竟因衣冠不整被3家加州上等餐厅拒之门外。

　　《泰坦尼克号》上映后，英俊的迪卡普里奥倾倒无数少女和少妇，令她们心荡神驰，心跳加快。有人在描述“迪卡普里奥现象”时说：“少女愿意死在他的怀里，少妇愿意把他搂到自己的怀里”。

　　英国评出了历史上十大最蹩脚的电影台词，头名颁给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那句“我是世界之王”。这句台词是在好莱坞大片《泰坦尼克号》中出现，迪卡普里奥和女影星凯特-温斯莱特伸开臂膀站在船舷上时迪卡普里奥扮演的男主角说的。虽然迪卡普里奥与温斯莱特站在船舷上张开手臂那一幕是电影中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画面，但对2000名影迷的调查却显示，“我是世界之王”堪称最陈词滥调的台词。

　　莱昂纳多：“大概从13岁开始吧，当我拍摄了第一个商业广告后，就对自己说：‘以后我可以以此为生了。’”

　　莱昂纳多：“哇，我在斯科塞斯的电影中表现得太酷了，谁见过比这更好的？”

　　斯科塞斯这样对莱昂纳多的表演做评价：“他似乎就是霍华德，至少他是我们所认识的霍华德。在电影界，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真切的表演了。”

　　人后

　　“我从16岁就开始学会了调情，而且有着自己的例行程序。”迪卡普里奥虽然成功地扮演了罗密欧，但却从不像罗密欧般专情。爱咬手指头的大男孩和美女的绯闻总是层出不穷。

　　守候多时的狗仔偷拍到他从黛米-摩尔家翻墙而出的镜头可惜的是他们未能在同一时间内捕捉到黛米-摩尔当时的夫君布鲁斯-威利斯那张变形的脸。另外，迪卡普里奥还曾因为女模特凯特-摩斯而与好友强尼-戴普反目为仇。

　　在拍摄《致命的快感》时，著名的性感女星莎朗-斯通点名要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演对手戏。并不惜将自己的报酬分一部分给小帅哥，但他却不可思议地一再拒绝了斯通的盛情，后几经努力，剧组才争取到他出演剧中镇长之子Kid的允诺。对性感女神的冷落并不证明迪卡普里奥收敛了花心，此前不久他与离婚且比他大好几岁的著名歌星玛丽亚-凯丽秘密约会，只是两人秘密约定的互不公开关系的默契才阻止了他们的长久发展。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从15岁时就和好莱坞著名的摄影师高曼认识，高曼说：“他作为朋友非常棒，但往往因过于激情而冲动。”霍小玉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