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亮的眼睛很清澈,清澈得就象十米跳台下的一池春水。晶晶亮,亮晶晶,郭晶晶的名字已经跟半山阔少霍启刚紧紧连在一起,田亮现在却只能跟“除名”一词“干靠”。 这种景况,如同在韩乔生急促的解说声中田亮最后一跳将转体270度搞成了360度,只得横着身子纵下,砸皱了一池春水。 想转型的田亮从小时侯开始就找机会“转来转去”,从重庆转到四川,从四川转到陕西,从陕西转到国家队,最近又想从英东游泳馆转到英皇。这个长着一口整齐牙齿的小伙子这次显然“转大了”,大得从国家队失了踪。 批评他不应转型的声音就跟喜庆时节偏遇鸦叫一样,不合时宜。25岁的大好青年田亮为何不能为未来谋划?面对后有追兵、前路漫漫的情形,他抓住自己辉煌尾巴的努力,就跟奥运会上瓦尔德内尔耗尽全力以4:1战胜马琳一样,值得鼓掌。 但瓦尔德内尔可以在北京大大方方开“维京锐点”,田亮有了经纪人,签约英皇瞒着掖着却犯了众怒,原因是他“对自己要求不严格”,原因是他“过多地参加了商业活动,其中一些活动事先并没有征得游泳中心的同意”。 田亮跟郭晶晶的差别在哪?不在于两人入境香港的次数,不在于教练,不在于跨界能力,根本原因还在于很多人眼中田亮运动生涯颠峰已过。 田亮跟老瓦的区别在哪?不在于后者能开酒吧而他几乎滴酒不沾,根本原因还在于“老妖精”瓦尔德内尔是独立个体,但田亮在某些人眼中只是个“符号”而已。 体育举国体制之下可能出现运动员自身商业考量与国家利益相冲突的一面,在这种情况下,个人服从国家当然毋庸置疑。我更想强调的是,运动员也是自然人,有高潮、低谷,光辉、退役,他也得为未来从长计议,这种未雨绸缪同样无可厚非。 国家花费大量财力、人力培养优秀选手的同时,许多运动员也因为一直被“呵护包办”而失去如正常同龄人一样的生存发展能力。田亮有勇气边跳水边“吃螃蟹”,不管他最后能否象贝克汉姆一样又能罚进任意球又能拍好广告,都应该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让他拥有做梦的权利。 “以人为本”不应该是句空洞的口号,一切规章都应建立在尊重人的选择基础之上。有经纪人也并不是专业退步的预兆,更不是堕落的标志。肥罗有三个经纪人,他上演“帽子戏法”就跟鲁尼在冬天里红鼻头一样容易;“大块头有大智慧”的姚明去了NBA后有了“姚之队”,他的笑容、他的慈善行为甚至影响了世界对中国的看法。 另一方面,如果老纠缠于归属、权益问题,四川卧龙保护区可能要跟世界上许多国家的动物园打官司。因为,从他们那里送出去的大熊猫每年将为各地动物园带来至少数千万的收益。不打官司分钱并不是他们请不起律师,而是因为他们更多的站在了大熊猫的立场上,站在了喜爱大熊猫的游客立场上。 同样被当成“国宝”的田亮,2005年1月26日,面对成就自己现在的一群人,面对可能成就自己将来的一群人,他一定会进退失据、彻夜难眠、期待天亮。 试问:谁来抚平这池砸皱的春水?! 文/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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