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

　　有“奥斯卡风向标”之称的金球奖日前揭晓。在最佳外语片的评选中，原本在北美民意调查中位居第一的《十面埋伏》输给了西班牙电影《深海长眠》，这一结果使《十面埋伏》参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命运更具悬念。

　　金球奖，奥斯卡的筛子

　　金球奖到今年已举办了62届，它和奥斯卡奖的结果常有相似现象，特别是近10年来，金球奖最佳影片和奥斯卡最佳影片只有3次不吻合，这样看，《十面埋伏》在奥斯卡角逐的前景并不乐观。不过，金球奖和奥斯卡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战场。前者是90位各国影评人投票，后者由5500位演员、制片人、导演等业内人士评出。一些批判性强、具有学院背景的独立制片作品往往在金球奖中赢得影评人的赞许，却很难得到奥斯卡的肯定。《深海长眠》在北美的票房不足100万美元，而《十面埋伏》则接近700万美元，似乎更容易吸引奥斯卡评委的眼球。

　　金球奖是美国每年第一个颁发的影视奖项，比奥斯卡时间略早，在炒作过程中，电影界、评论界与观众相互影响，金球奖之后，奥斯卡的眼光迅速向一小部分影片集中。虽然奥斯卡奖的提名尚未公布，但从《十面埋伏》在金球奖中受关注程度看，它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的可能性非常大。

　　《十面埋伏》输在哪里

　　《十面埋伏》在金球奖失利的原因不能完全归结为“评委放弃绚丽的形式而选择真实的感动”。《深海长眠》也是一部注重形式的影片，导演阿曼巴曾拍摄魔幻风格的作品《小岛惊魂》，在西班牙新锐导演中以慢工出细活而著称；摄影师曾有作品《对她说》，他用温暖富丽的色彩表现西班牙乡村，处处是漂亮的风景画。

　　但是，《深海长眠》在艺术关注和社会关注之间有一种“健康的平衡”。该片的男主人公罗曼桑佩罗在一次游泳事故后四肢瘫痪，30年来向政府争取安乐死的权利，终获成功。时光流逝中，罗曼桑佩罗梦想摆脱这一切，两个女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罗莎，一个无畏世俗禁忌的单身母亲，在电视里看到他之后便常常来访；女律师则和他分享青春逝去的失落感。悲惨家庭的苦情戏被导演当作陈词滥调加以回避，朦胧的爱情为沉重的“斗争”主题平添余韵。影片肯定了主人公坚持自己主张的精神，试图从法律、伦理和感情方面触动美国公众对安乐死的看法，堪称勇气之作。让人略感失望的是，作者试图跳过主人公选择生死的信条和标准。一个人究竟怎样掌握和看待自己的生命，对于这个主题，影片讲得审慎、暧昧。主演贾维尔·巴尔登表演逼真而丰富，凭此片去年当上了威尼斯影帝。

　　关于《十面埋伏》，美国人除了陶醉于视听震撼外，也留心了影片的文化背景。评论认为，片中有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爱是盲目的”，男人内心深处对爱情不知所措的珍惜和独占欲被凸现，有天与地、爱与死的沧桑，怀有杀心的第三者故意放任他们在逃亡的路上擦出爱的火花，最终导致了悲剧。缺憾是“嫉妒”、“背叛”等主题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嫉妒之心积蓄而成的决斗和阴谋淹没在“飞刀门”打打杀杀的混乱状态中，片中有《大红灯笼高高挂》那样的社会政治寓言，却看不到唐代这个中国极盛时代的气派；表演整体上缺少变化。两个男主人公性格差异不明显也是一大弱点。

　　奥斯卡上还有恶战

　　获“金球奖”最佳外语片提名的其他影片中，《天使爱美丽》原班底拍摄的战争爱情片《漫长的婚约》因为上映时间问题无缘奥斯卡；巴西导演沃尔特·塞勒斯的《摩托日记》以“公路片”风格表现了古巴革命领袖切·格瓦拉的年轻时代，影片因国籍不明确也不能参评。这些优秀影片的缺席对《十面埋伏》来说，是个好消息。

　　在奥斯卡的角逐中，除了《深海长眠》，法国影片《放牛班的春天》实力也很强。该片的故事发生在一所管教寄宿学校，潦倒的音乐教师用音乐影响了一群顽劣男孩的人生。这部小制作用极致的仁爱、友善和宽容抓住了观众的心，在法国拥有850万人次、3000万欧元的票房纪录。成功发行了《英雄》的米拉麦克斯公司用200万美元买断了《放牛班的春天》在北美的发行权，并对其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