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时吴宇森如“孔雀开屏”

　　牛春龙的母亲是南京人，父亲是辽宁人，她生于香港九龙，小时候便随母亲和哥哥、姐姐移居台湾，牛春龙在台湾长大，直至在台湾东方佛教学院读大学，因姐姐回香港，随后她奉“母命”也准备回港定居，在等候办理香港身份证期间，牛春龙考入张彻组织的长弓影业公司的编导组培训班。经过几轮严格的筛选和淘汰后，牛春龙留了下来，开始在张彻的影片中做场记，当时她在电影方面没有任何野心，只当成是一份工作。1974年，张彻拍摄神话武侠片《哪咤》，牛春龙在这部影片中担任场记，影片拍完之后，牛春龙又协助张彻在嘉禾公司做影片后期，认识了当时正在嘉禾公司做导演的吴宇森，当记者问牛春龙她为何会爱上吴宇森时，牛春龙笑着说：“那个时候吴宇森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尽向我展现他的优点，他国学功底很好，字写得很漂亮，讲话很诚恳，人很稳重、内敛，对我也细心周到，他给我写信，信都写得很动人。还有一点，当时没有其他人追我。”

　　拍完《哪咤》后，牛春龙就离开了长弓公司从此她再也未涉足电影圈，但她却与日后华语影坛最大牌的导演结下了鸳盟，用牛春龙的话说：这是她“在早年从事电影工作的短暂日子里最大的收获。”

　　结婚之初，生活清贫

　　在经历一年多的相恋之后，牛春龙与吴宇森1976年3月5日在洛杉矶公证结婚，牛春龙当时已随哥哥、姐姐移居到美国。牛春龙回忆说：“当时我们很惨，吴宇森虽然做导演，但薪水很低，他是找嘉禾公司借钱给我买了一只白金戒指和回香港的双人机票。我们在洛杉矶公证结婚只花了12块美金，连喜宴都没有办。从洛杉矶回香港途经夏威夷时，在那里住了三天，就当做是度蜜月了。”据牛春龙介绍：回香港之后，他们生活很贫穷，租了一问只有五六百口的小房子做新房，家里只有沙发和几件家具，每月吴宇森的工资除了公司要扣除借款外，还要交房租，生活状况一直很不稳定。在牛春龙与吴宇森结婚初期的那几年里，吴宇森在事业上也郁郁不得志，他从嘉禾转投新艺城，并未得到重用，又被“发配”到台湾呆了两年，在台湾生活期间，吴宇森几乎是“投闲置散”，他只做监制，不做导演，自己要拍的影片拍不了，严重限制了他才能的发挥。牛春龙说：“在吴宇森不得意的时候，他有时多少会把情绪带到家庭中来，我很尊重他，从不讲刺伤他的话，我只跟他说‘你只要把买菜钱交来就行了，不要叫孩子饿着就好。’牛春龙认为，吴宇森最大的优点是韧性和耐力很强，他从未放弃对电影的热爱，默默地在等待机会。

　　牛春龙不明白“暴力美学”是啥意思

　　1986年，吴宇森回港执导的《英雄本色》大获成功．，以3600万港币创下香港电影票房的新纪录。牛春龙说：拍《英雄本色》时吴宇森的电影技巧和生活历练已经成熟了，之前在事业上他一直处于悲愤、忧郁之中，《英雄本色》让他尽情宣泄出自己的感情。他在香港贫民区长大，深信“以暴制暴”的社会信条，他拍这种电影很过瘾，很有天才。牛春龙还表示：“别人都说吴宇森的电影是‘暴力美学’，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为何暴力还会有美学，人家既然爱那么写，我就只好洗耳恭听了。”说完这番话，牛春龙脸上露出了替丈夫感到骄傲和满足的笑容。

　　揭开吴宇森赴美发展之谜

　　1992年，吴宇森拍完《辣手神探》后，应美国环球公司之邀赴美拍摄动作片《终极标靶》，从此吴宇森举家迁往美国，开始了闯荡好莱坞的生涯。据牛春龙介绍：在香港，即使吴宇森拍摄《英雄本色》成名之后，他们的生活也并不是很富足，一直还在还房屋贷款，当他们离开香港时，积蓄并不多，只够支付购买洛杉矶住所的首付房款，为此她还曾经向姐妹借钱。当记者问到当年媒体报道吴宇森赴美拍摄《终极标靶》片酬是二百万美金、为何还需要借钱，牛春龙说：“我不知道他当年拿了多少片酬，但肯定不会像报纸说得那么多，而且美国扣税很厉害，国家扣完，州里也要扣，经纪人还要扣，七扣八扣，就剩不了多少钱了。” 谈到全家最终迁居美国的原因，牛春龙告诉记者有三点：第一是因为女儿要到美国去上大学：第二是之前已经有不少好莱坞公司请吴宇森到美国拍片，但他都没有动心，这次他有点动心了：说的第三点时，牛春龙显得有点难于启口，最后她表示：“那时我在香港生活得很不愉快，实在无法忍受，我需要被人家关心，孩子也需要关心，可有时候为什么不能把我当女儿看待，一个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牛春龙语气里充满了对生活的感慨。

　　“我们在美国不是富人”

　　据牛春龙介绍，吴宇森在好莱坞闯荡了十几年，拍了六部电影，跟不少一流的大明星合作过，表面看上去很风光，生活上应该很富足，但其实他们并不是富人，生活上很普通。 据牛春龙介绍．他们住的房子只有2千口，私家车只有两辆富豪，而且现在还在还房屋贷款和汽车贷款。当记者说吴宇森执导的《碟中碟2》全球热卖了几亿美金时，牛春龙哈哈一笑说：“赚钱的是汤姆?克鲁斯，吴导演就惨了。贝弗利山我们也住不起，我们是‘小隐隐于市’。”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被称为“暴力大师”、“子弹导演”的吴宇森竟是一个精通厨艺的“居家男人”，牛春龙说：“吴宇森有一柜子的食谱，他喜欢美食，喜欢烹饪，只要他在家我就让‘贤’了，把厨房的地盘让给他，他喜欢做粤菜，尤其是做清蒸类的菜品很拿手，素菜做得也不错，因为我是佛教徒，经常吃素，胆囊又不太好，但有时吴宇森说我营养不够，会给我改善一下伙食，他做的“酒酿鱼”很好吃。”牛春龙介绍：她原来最看不惯吴宇森喝酒，他有一度喝酒喝得很凶，一听见吴宇森说“干杯”就来气，尤其最令她可恶的是有的人说“吴导演你随意，我干了”，好在现在吴宇森喝酒已经很有节制，每天只喝点红酒。

　　牛春龙有点开玩笑地说“表功”说：“你们别以为吴宇森在家里做饭，就什么事都干，其实我的职务比他多，我既是他的妻子，又是保姆、司机、理发师，我正准备写一本书叫《学当家庭主妇》，谈谈自己的心得。”

　　牛春龙奉行“死穴莫按”的夫妻之道

　　牛春龙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她正在学二胡，一段一段地拆解《梁祝》，上大学时她在佛教学院参悟佛法，佛法一直伴随影响着她的生活，她最新出版的第六本游记《普陀山与九华山之行》，书中的内容借旅游来说禅。牛春龙说：“我用佛法的心情来互动夫妻之道，在精神上‘经营’我们的生活，吴导演快乐，我就快乐：他不快乐，我也快乐，我要用我的快乐才让他快乐。”牛春龙奉行“死穴莫按”的夫妻之道，当吴宇森心里有疙瘩时，牛春龙不问他、“刺”他，而是慢慢地劝慰、开导，直到他喜从忧来，即使俩人吵架时，牛春龙最有效的方法是“闭嘴”，“我一不说r话了，吴导演的心脏就无力了。他不怕要我讲话，最怕我不讲话”。在生活中，俩人之间也经常开玩笑，吴宇森说牛春龙“眼小，嘴小，鼻子小，就是脸盘大”，牛春龙反击说“那你当初追我?”。

　　吴宇森与牛春龙有一儿二女，大女儿生于1977年，名叫吴尚方，二女儿名叫吴飞霞，1980年生，名字的由来是因为生她的时候吴宇森正在飞机上，看见天空有一道彩霞：小儿子生于1982年，名叫吴义方，这个名字是张彻给起的。吴飞霞目前正在吴宇森的公司工作，实习编剧和导演，吴义方正在上大学，学的是人类考古专业，长得很帅，但牛春龙希望他毕业后能当个“男护士”。吴宇森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孩子们好好读书，好好学习。“教育”的责任总是落在牛春龙的肩膀上，牛春龙笑着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古代的女人，‘相夫教子’的责任越来越重大。”

　　“暂时的挫折不会让吴宇森屈服”

　　吴宇森近年来执导的《风语者》、、《记忆裂痕》虽然制作、导演水准一流，但在票房上却接连失利，连吴宇森的影迷也有点担心他的发展。牛春龙说“《记忆裂痕》这部影片我很喜欢，剧本好、拍得稳，而且没有暴力，拍戏的时候我还去过片场，吴宇森与阿弗莱克相处得很好，我曾跟他说这部戏没问题，可奇怪就不卖座。”牛春龙向记者透露：1992年初到好莱坞的时候，吴宇森的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怕自己的第一部好莱坞影片能否打响，直至拍完《变脸》之后，才真正信心十足，认为自己在好莱坞的地位稳固了。“吴宇森从来以不变应万变，他是一个工作狂，他的韧性令他永不言败，票房和事业上的挫折不会令他难过，最难过的是我不说话的时候!”牛春龙的话逗得自己和记者都笑了起来，有这样一位参悟“佛法”而“得道”的太太从一旁加分，相信吴宇森－定会一扫阴霾，再振雄风。

　　文/卓伟 摄影/王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