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少男人心中都有个英雄情结,您呢?
答:有,当然有。
问:那您爱看武侠小说吗?
答:不大看。因为看了会局限自己的想象空间。而且我觉得我不需要去学习别人的武侠世界,我希望是别人来学习我的武侠世界。
问:那么在《中华英雄》这部戏的武侠世界里,您是如何界定英雄这一形象的?
答: 在艺术领域里,英雄是制造出来的,我的角色就相当于英雄制造者。我借助特定的形象为桥梁,把自己心里想象的东西表达出来,这其中一定有我内心的影子存在,是某种内在精神与期待的化身。
问:《中华英雄》有个很大的历史背景,如果说这历史是骨干,而剧中人物的感情是血肉,那么武打就好比是灵魂,您认为这灵魂中的精髓是什么?
答:表现出英雄的侠气、豪情与宽容,也就是要将人物性格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问:电影版的《中华英雄》看过没有?
答:看过。
问:关于其中的武打设计,您个人的看法如何?
答:(笑)那是我徒弟拍的。
问:一定会有观众不由自主地拿电视版与电影版做比较,您在乎这样的评价吗?
答:不在乎。
问:为什么?
答:(自信地笑)因为我会比他拍得更好。
问:这部作品还会承袭您一贯的“诗意武侠”的特点吗?
答:当然会,因为那就是我的风格。
问:本剧中的主要演员都不是习武出身的,那么您给完全没有武术底子的人和本身功底好的人设计动作有何不一样?
答:在一般人看来,给后者设计动作可能更容易些,其实不是。因为会武术的人在一开始就得决定是否应该相信武指,这很重要啊,如果不相信那问题就大了,你就得花很多时间来进行磨合,到时候每一招每一式都会把你折腾个半天。还好我们经验丰富,拍过很多大制作,所以跟演员的合作都很顺利愉快。但是站在观众的角度来看,他们本来就知道这演员本身功夫就挺好的,所以他在戏中打得好是应该的,他们便会期望看到他在戏中有更好的表现,期望值一高,无形中给我们的工作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难度自然也就大了。
但是对于那些完全不懂武术的演员呢,我觉得那才是个大挑战,如果拍好了,会很有成就感。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演员原本是拍文艺片的,突然间却见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武林高手,居然还那么厉害,他们会很意外,会有一种惊喜感。所以我的任务就是要创造一种质感,一种逼真感,也为观众创造惊奇,当他们发出“原来这个演员这么厉害啊”的感叹时,那么我的挑战就成功了,我就满足了。
问:电影和电视剧相比较,哪种艺术形式给予您的创作空间更大些?
答:当然是电影。不过,我即使在拍电视剧时,每一场戏的动作设计我都希望它充满电影质感,我都是用拍电影的精神来拍电视剧的。因为在我的心中,每一次创作都是一次新的尝试,我都会有新的要求,期望能做到尽善尽美,因为我得对自己的创作负责,也要对制作方负责,而不论它是哪种艺术形式。
问:具体到《中华英雄》来说呢?
答:这部戏给我的创作空间相当大,这其实跟制作方所给予的空间有很大关系。
问:那您跟杨佩佩工作室合作多少次了?
答:六七次吧。
问:合作感觉如何?
答:坦白说,跟我合作过的制作公司不知有多少家了,杨佩佩工作室所给予我的创作空间算是最大的了,配合度非常好,合作不错,真的。
问:在《中华英雄》里,您是如何对一些主要角色的武戏风格进行定位的?
答:我觉得武打并不是几个人搅和在一起,噼里啪啦糊弄几下那么单纯的,也不是打得热闹就行了,它也是带有感情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感情色彩的,是要能体现人物性格与气质的。现在的观众欣赏水平都很高,你得给观众呈现一种立体感,一种感情层次感,所以定位也不是凭空创造的,得以人物性格为出发点。
问:您在设计动作时,是否会根据演员的表演特点、气质等等来配合动作,比如在为《英雄》里的梁朝伟做设计时就有,那么在《中华英雄》这部戏中呢?
答:有啊。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就像个裁缝,得为每个角色量体裁衣,所以每个演员都会有其个性化的动作,不会雷同的。我在拍摄武戏时,每一场戏都会抓一个重点,找到我最想表达的精神点后,然后凭自己的感觉去创造人物,用动作去为这个角色加分。
问:在《中华英雄》里,您和哪几位演员合作的戏份比较多?
答:何润东最多,其他好象秦岚、陈冠霖等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方中信是连续拍了五天,因为我在这部戏里参与的都是动作部分的重头戏,所以不是跟每个演员都有合作。
问:可以谈谈何润东在武戏中的表现吗?
答:很好。他很拼命,因为这部戏给了他很大的发挥空间,他也一直都很喜欢我的东西,所以他注入了很多心思在里面,我也为他做了许多特别设计。我觉得如果你真正热爱这个职业的话,热情与冲劲就很重要,有了这两样,你才会甘愿去付出些东西,去努力把自己份内的工作做到更好,我想他应该是做到了这一点。
问:您和他是第几次合作了?
答:第二次,之前在《风云2》里有过。
问:在这部戏的拍摄过程中,有什么让您印象比较深刻的地方吗?
答:应该是何润东鼻子受伤的事吧,这是个小意外,因为我们拍摄是以保障演员安全为前提的,还好伤势不大。
问:有影响到原定的拍摄计划吗?
答:影响了2到3天吧,不过后来拍得都还很顺。
问:在您的作品中,有很多只有动作意境却几乎没有对白的场面,在〈中华英雄〉里,是否也会有这样的设计出现?您做如此设计的意图是什么,是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答:有。其实在我的创作中,对白都不太多,我更喜欢用纯粹的电影语言来表达,用画面来说故事,用画面去营造一种凄美迷离的意境,我想越是这样的氛围就越容易留在观众的印象深处。
问:您在设计动作时经常会用到一些小东西,例如绣花针等等来创造一种特别的感觉,虽然不太起眼,往往却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那么在这部戏里有吗?
答:其实这要根据每部戏的特定内容来安排,而且每一次我对自己的要求都不一样,我喜欢创新。这部戏里我更多是用大道具来表达自己的意念,比如一架按1:1的比例制造的飞机,一辆真的电车,还有100多辆同时追逐的自行车。场面都很宏大,很有气势,但是我也在其中添加了不少戏味与感情,尽量去展现演员的性格与情绪,动作方面也不断给观众呈现惊喜感。观众一看可能就知道“这是程小东的创作”。我要让观众知道,贴了程小东商标的东西就是好的。
问:您的每一次创作中都经常会有出人意料的想象和惊人之美,那么在这部戏中您将会给观众带来怎样的惊奇?有哪些经典新奇的武戏设计是值得我们关注和期待的?
答:有啊,例如飞机俯冲南京路,出轨的电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还有100多辆自行车追逐何润东一个人,逼得他在屋顶上玩飞车,在电线上走钢丝;还有秦岚与何润东在山涧里悬空吊桥上的一场打斗戏,我们在山脚搭了一个同比例的吊桥,最后设计了何润东挥剑断桥、秦岚痛斩情丝来强化戏剧效果;此外,还有方中信与何润东在雨中坟场的大决战都会很有看头,视觉冲击力和戏剧感染里都很强,一定会让观众记忆深刻的。
问:听说那场雨中决战的戏连续拍了五天,是吗?
答:是的,我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所以在创作中也力求精益求精。这出戏本来是没有雨的,但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就特别处理成雨戏,用以渲染一种凄美迷朦的意境,而且地点是选在一个坟场,再配上合适的音乐,就更加有了凄清落寞的美感,其实也是一种悲怆美。后来出来的画面效果非常好,很有电影质感。
问:您对特技的要求如何?您通常是如何处理动作的原创性与特技之间的关系的,会事先去考虑它们在整部戏中的比例吗?
答:首要原则是特技不能喧宾夺主,所以我事先都会去思考二者的比例关系。其实特技也不是中国影视的强项,我们应该是把自己最擅长的、最拿手的以最好的方式呈现出来,但是如果特技运用得当,是可以为作品加分的。总之不能太过份,得把握住那个度,得判断在哪个位置是最合适的。其实就好比走钢丝,必须步步为营,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冲淡了自己本身想要表达的主题。
问:那本剧中的特技运用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答:这部戏的武打风格比较写实,特技运用并不会太多。我要强调一种真实感,逼真生动了,它的可观赏性才会更强。我要让观众看到的是程小东的真正实力,而不是靠一些特效来堆砌效果,但用的地方却又用的恰倒好处。
问:您曾经在很多作品中,从动作设计到拍摄、剪辑甚至到配乐都有参与,那么在这部戏里,方式还是一样的吗?
答:是的。我在进行动作设计时也会十分注重文戏的处理,我希望一场戏中的情绪是一气呵成的,所以我对拍摄会有严格要求,置景、灯光和摄影都力求有最好的配合,我会去研究镜头的位置,从什么角度拍会更有戏剧效果、画面会更美,不仅仅是为打而打,有时候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就是一种情绪,一个画面就是一种意境。剪辑方面呢,我希望能剪出自己的意识来,全部交给别人处理的话难免会有出入,就怕最后剪出来的东西不是我最初想要的那种感觉。音乐的配合也很重要,它可以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与我设计的动作情绪最终是会水乳交融的,所以我对音乐的选择也很严苛。我可能不会参与到最终的配乐,但是我会提供参考音效,告诉他们我想要的音乐感觉,我想达到的音乐境界。
问:这是否意味着您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答:是的。有完美的追求总是件好事,尽管想象中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达到一百分吧,最终实际的效果却可能只有八十分,但是我已经满足了。因为我总是在不断的改良与完善中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观众,尽心尽力做过了,就问心无愧吧。
问:艺术上的追求是这样,生活中也如此吗?
答:也是,性格使然吧。
问: 您是学京剧出身的,这对您在后来的武打创作中会有些影响吗?
答:会有一些影子与痕迹,京剧当中还是有许多优秀的东西可以吸收为用的。
问:有人说您设计的动作有时飘逸似舞蹈,您对舞蹈艺术的熟悉程度如何?
答:我喜欢舞蹈啊,也从其中汲取了不少创作灵感吧。舞蹈强调姿态的柔美,突出纯净唯美的意境,而艺术都是相通的,接触这样的艺术门类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激荡与启发,一种借鉴。
问:那您的创作灵感多来自于哪里?
答: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灵感总是在不经意之间闯入脑海的,随时随地,身边的很多东西都可能是灵感的源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职业敏感性吧。灵感其实就是与别人不一样,是属于自己的想法与意念。
问:其他还有什么样的艺术门类给过您许多借鉴?
答:比如说表演,像我在美国的话,会去看当地的舞台剧,会去拉斯维加斯看表演秀,我喜欢去研究他们的舞台空间感与舞美效果,看他们如何在一个局限的空间里进行无限的艺术创作。其实我的创作也是同样的原理,当然最终的期望是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电影,而且我希望它是充满国际感的,是具有国际气质的,我要让全世界都能看到。
问:将来计划拍真正属于自己的电影吗?
答:当然啦,其实此前有很多电影都是我自己当导演的,国内观众最为熟悉的电影应该是89年拍摄的《古今大战秦俑情》吧,那时是我请张艺谋来当男主角的,他当时的名声还不像现在这样红,巩俐也正是因为这部戏才被香港影坛所瞩目的,这电影当时在香港十分卖座。
问:这是否是因为“顶尖动作导演”的光环太显耀了,观众更多的是记住您这个头衔,而没太注意到您作为导演的身份?
答:(笑)可能是吧。其实到现在为止,我的导演作品也有十几部了,不过很多电影因为两地电影环境的原因,而无缘跟国内观众见过面。
问:拍完《中华英雄》后的计划如何?
答:我马上要去北京拍一部电影,然后会接受印度一家电影的公司邀请,这家印度公司看过《十面埋伏》后感觉非常喜欢,特地飞去香港找我的。
访谈后记:
出身戏剧学院的程小东,性情中多浪漫成分,对电影艺术充满无限激情,是个绝对的唯美主义者。他的武指风格一向如天马行空,纵横捭阖之间 收放自如,动作舒展飘逸,气度洒脱,意境幽远唯美,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与戏剧感染力。
程小东与杨佩佩工作室之前已经在《飞刀又见飞刀》、《风云2》等剧里有过完美合作,如今又在《中华英雄》里挑起了动作导演的大梁。程小东喜欢把每一次创作都当做一个全新的体验,每次都希望带给观众新奇与惊喜,所以面对《中华英雄》这个近4000万人民币的武侠巨制,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肆意施展的大舞台。虽然参与的只有几场重头大戏,但是对艺术精益求精的程小东却完全是拿之当电影来拍摄,一般拍电视剧都是三天一集的进度,而他花费4-5天却只为拍一场戏,从道具的选择、场景的布置,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画面、每一个镜头他都精心考量,就连后期剪辑与配乐都会参与其中,可见其对制作品质的要求之高,无论是观赏性与艺术性都很值得期待。本剧其他部分的武戏都由其弟子完成,所以在整体上还是维持了程式一贯的唯美风格。
传闻中,程小东是个严肃冷峻、不苟言笑的人,笔者在探访前也多少怀着点忐忑不安的心情,但是实际接触下来却不由感叹“传闻导向实在有误”。
采访实际是分两次才完成的,因为程导的拍摄任务很紧,原计划也只能利用片场午餐间隙进行,但是时间依然十分仓促,程导又见工作人员都在旁等他完成采访后继续拍摄,觉得不应该让全组人等他一个人,于是主动提出等收工后再继续。后来,程小东的确给足了时间配合笔者完成采访,并且破例让笔者到剪辑室对刚完成粗剪的带子先睹为快。
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语调缓慢谦和,平易近人的笑容,言谈举止间隐隐散发出一种儒雅温和的气质,有几分睿智、几许幽默,却又充满着自信,这就是笔者印象中的程小东,很难想象据程导自己透露,严肃冷峻其实只是在工作状态中才会得以见到的,那可能是因为自己对创作要求甚高,所以必须严厉才行。笔者问他什么状况下会骂人,他的回答是只有当对方在工作中做错了事时才会,这都是因为他在工作上是个完美主义者。
而据工作人员侧面反映,初见东哥(剧组人员对程小东的昵称)都觉得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之人,可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的亲切与和蔼,甚至还有些可爱。10月底恰逢程小东过生日,由于拍摄日程紧迫,他并未将此告诉剧组,但是剧组还是为他准备了鲜花和蛋糕庆生。程导当时情绪高昂,吃完蛋糕还风趣地跟工作人员“索”要礼物——友情拥抱,还顽皮地联合其他人员一起拿场记开涮,把现场气氛弄得欢愉不已,与工作时的肃然严谨迥然不同。
《中华英雄》“陈洁瑜”扮演者安以轩访谈
问:这是你第几次来中国大陆拍戏?
答:应该算是第三次吧,上半年拍电视剧〈仙剑奇侠〉在横店曾经呆过三个月,后来与陈坤、袁咏仪合作电影〈中国功夫少女组〉时,在苏州有过短暂停留,这次拍摄〈中华英雄〉呆得时间是最长的。
问:感受如何?这里的工作方式和氛围与台湾有什么不同?
答:因为这部戏是民初的背景,这与我之前拍〈仙剑〉时的古装又有很大不同,所以感觉很新鲜很好玩。我在台湾拍戏时,因为环境太熟悉了,所以外务比较繁多,会常常趁空档时间与亲朋好友们聚会。在内地就不一样,人生地不熟的,不会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上面,会更专注于拍戏当中,所以工作效率比较高,就算没有通告的时候,我也多半自己窝在房间看书看碟,算是另一种进修吧。
问:那在生活上习惯吗?
答:慢慢习惯吧,几次往返下来其实已经积累了一些经验。第一次来的时候最惨,没想到大陆会这么冷,我带的衣服不够保暖,还兴致冲冲地准备了许多很漂亮的衣服,最后根本就没有机会穿。这次我就学乖许多了,准备了暖手袋、电热毯、羽绒服等等,终于可以安心过冬、安心拍戏了。
问:离家这么久,会想念吗?
答:当然会想,因为我以前很少离开台湾,时间也不会这么久,现在这样的经历也算是蛮特殊的,免不了会想念家里。
答:那如何排遣这种情绪呢?
问:狂打电话回去啊,而且都是越洋长途,我每天大概要花去100元人民币左右的电话费。不过还好我在拍摄当中会有短暂假期,可以回家稍微缓解一下,就当是充充电,所以每次回来后我的状态通常都会更好。]
问:觉得拍古装戏与拍时装戏的体验会不同吗,在表演方式上有不一样吗?
答:有啊,在表演方式、说话感觉上都会不一样,尤其是语调上的把握上。拍〈仙剑〉的时候是后制配音,所以在语言上比较没有顾虑,我还可以按照在台湾的说话方式来表演,可现在〈中华英雄〉是现场录音,我就得很注意自己的发音,尤其是那些卷舌音,于是我就尽量去学习内地演员的语气,真有点入乡随俗的味道,不过这样磨练下来收获还是很大的。
问:当初会接拍这部戏是出于怎样的考量?它最吸引你的地方在哪里?
答:最初打动我的当然是杨佩佩工作室的金字招牌,我在学生时代就一直喜欢看她制作的武侠片。当我得知自己有可能出演洁瑜这个角色时,真的是很开心很期待,也很荣幸。又听说有程小东导演和张叔平加盟,整个制作TEAM都很强,那对我这样一个新人来说,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于是抱着一种学习的心态来了。而且剧本很让我感动,我看着看着情绪就会不由自主地陷进去,跟剧中人一起悲伤一起快乐。后来,我推掉了台湾的另一档戏,全力投入到〈中华英雄〉当中来了,我感觉从开拍到现在真的是受益非浅。
问:你是如何理解并演绎洁瑜这个角色的?
答:她是一个很传统很善良的中国女性,喜欢关心帮助别人,重情又重义。她身上其实有许多中国传统女性的优良美德,但她又不是那种唯唯诺诺、温温顺顺的悲情女子,那样似乎就少了一点灵魂与生命,所以我在表演时给她加了些比较有活力的色彩,放了自己的调皮与可爱在其中,会加小动作小神情什么的来丰富她本身的性格,让人感觉她既有小女人的风情,又不失成熟与温婉的魅力吧。
问:那你觉得洁瑜身上的性格会跟你有些相似之处吗?
答:还是有一些相似吧,我身上也有许多传统的因子存在,所以有些时候我会感觉像是在演自己,因为不需要去刻意改变什么,演起来就很舒畅很自然。如果演的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那我还会去思前想后考虑很多,应该怎样去演才会更好。洁瑜是比较静态的角色,心理世界更丰富,是个为了爱可以自我牺牲的人,是那种会说“我在家里帮你们做鞋子,你们去打仗吧”的人,是能够让人暖心感动的角色。
问:听说你在剧中还会扮演另一个角色?
答:是的,在洁瑜死后,我还要演她和华英雄的女儿文英。这是一个与洁瑜性格反差非常大的角色,是个冷酷无情的女杀手,与母亲的温柔善良截然不同。而且洁瑜不会武功,是个成天要被人救来救去的人,文英的功夫却很高,有许多武打戏,大概会有3到4集的量。所以在一部戏中能同时演两个如此不同的角色,对我来说是个大挑战,我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真的可以好好磨练自己的演技。
问:在观众的心里,你是属于在青春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类型,那这部戏对你来说是否会具有转折性意义呢?
答:我希望有啊,因为没有一个演员会希望自己被固定为偶像演员。〈中华英雄〉不是一个青春偶像剧,能够参演对我以后拓宽演艺之路意义非凡吧,我觉得这应该是个能够让观众去关注我的演技的戏。而且我这次是第一次真正担任女一号,有一定压力存在,但是人都是在压力中成熟成长起来的,我乐意接受。我相信自己对这部戏投入的用心程度,也希望观众能看到一个逐渐成熟起来的我。而且这部戏的制作十分精良,程小东导演为拍好一场戏不惜花去四五天时间,十分考究,完全是拿拍电影的品质来制作的,所以也会让演员对这部戏充满信心,我很期待将来的效果。
问:你对张叔平为洁瑜做的造型感觉如何?
答:很惊讶,太喜欢了。洁瑜的衣服都很漂亮,款式也很多,大概有十几二十套,我每天去拍都会有惊喜,感觉自己一直在换不同的衣服,每天都会发出“哇!”的惊讶声,没想到拍古装戏也可以像做时装秀一样,这是每个爱美的女孩都最喜欢的。
问:可以举例说说其中的特别之处吗?
答:洁瑜有许多精美的小旗袍,但是又跟平时所见的不太一样,它有亦中亦西的味道,尤其是一些小饰物例如中国结、西洋化的装饰一类,真的有锦上添花的作用。洁瑜的发型也很特别,扎了很多小辫子,给人一种甜美可爱的感觉,张叔平的突破性很强,会让人过眼不忘的。这与我自己原来设想中的也不一样,我很喜欢。
问:在剧中你和哪位演员的对手戏比较多?拍戏之余你们的相处又怎样?
答:何润东与蓝正龙。不过何润东在整出戏里的份量做重,每天好象有拍不完的戏,他特别辛苦,几乎是早出晚归的,我们除了能在片场碰到可以聊聊之外,其他就很少有机会见到了。蓝正龙其实跟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从早先的〈斗鱼2〉到正在台湾播放的〈火线任务〉都有合作,只是对手戏比较少而已。不过我们还是有些熟悉对方的表演方式,慢慢已经有些默契了。而〈中华英雄〉里还有李天柱与戴君竹两个演员也在〈火线任务〉里演出过,所以我刚到剧组时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觉得亲切,跟大家戏里戏外都很愉快。
问:大陆这边的演员呢?
答:我跟马雅舒与秦岚接触的机会最多,可能都是女孩的缘故,共同话题就比较多,彼此间也常相互关心照顾,一起分享一些好东西、一些生活上的好经验,因为大家都算是身在异乡的人。马雅舒的戏结束要走时,我还真舍不得,两个人离情依依的。我觉得拍戏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交到很多朋友,会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我在片场也喜欢拿着相机到处乱拍,正是因为有工作压力在,所以才更需要自己去找些快乐的事情做,才能舒缓压力,以更轻松的状态去完成工作。
问:〈中华英雄〉开拍这么久了,什么事情让你印象最深刻?
答:是在车墩影视基地拍一场淋雨的戏,是我跟蓝正龙的对手戏。因为用的是人工降雨,抽取的是地下水,水是发黄的,开始是我独自站在雨中淋了很久,后来蓝正龙撑了把油纸伞来找我,虽然有了些遮挡,可那伞比较破旧,我还是淋到雨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眼睛又红又肿,连双眼皮都看不见了,那个样子还怎么化妆怎么演戏,后来只好临时取消我当天的戏,赶紧到上海市区医院去看医生。还好后来恢复得很快,没怎么影响到后面的拍摄,不过那天真的是有些痛苦不堪。
《中华英雄》“鬼仆”扮演者郑国霖访谈
问:跟杨佩佩工作室是第几次合作了?合作感觉如何?
答:第三次了,之前有参与《飞刀又见飞刀》和《风云2》的演出,合作很愉快,因为每次都是同样的班底,一来二去大家都非常熟悉了,整体气氛很融洽,所以这次我来剧组感觉就像回家一样,很亲切很适意,工作情绪自然也就高了,有时是边拍边玩,所以就算每天的工作量很大也还是感觉轻松愉快的。
问:当初会接拍这部戏是出于怎样的考量?它最吸引你的地方在哪里?
答:除了是因为制作方的实力以及跟班底的默契度外,最大的考量还是鬼仆这个角色吧。这是一个外表冷峻却内心似火的侠客,对主人忠诚不二,对朋友有情有义,他的感情隐藏很深,不轻易外露,而且他的武功很高,所以对演员来说这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角色,因为表演空间很大,而且还能打得过瘾,我挺喜欢的。
问:“鬼仆”在整出剧里的戏份有多重?
答:挺重的,从剧情上来说,他是华英雄身边最重要的人,从量上来说也不少,可以算是第二男主角的位置吧。
问:对张叔平给鬼仆做的造型感觉如何?
答:很酷很特别,与众不同,让人记忆深刻。因为在漫画原型里的鬼仆是整张脸都蒙住的,只看得出眼睛。但是后来制作方是根据我的个人特点做了些调整,于是才有了这“尤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增加了几分神秘感。所以这其实也是我觉得跟制作方合作很愉快的一点,因为他们会根据演员的气质外型以及表演特点来配合特别设计,而不是让演员一味地去迁就剧本,去束缚演员本身的发挥空间。
问:你以前都是以俊美小生的形象出现,这次却要戴着面具掩饰自己的形象魅力,会不会觉得是一种牺牲?
答:不会,其实我觉得这样反而更好。鬼仆的特别造型首先会引起观众的好奇心,然后可能刺激他去揣测面具后面的这个人究竟怎样,会挺有神秘感的。而且对演员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表演,面具可能会让观众忽略对我的容貌的注意力,而会更多地去关注我的表演,我更多的就得用眼神和肢体语言去诠释这个角色,内心戏也很多,这对我个人来说会是一次很有收获的表演体验,发挥空间真的很大,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尝试这类角色。
问:“鬼仆”与你以前的角色相比,反差大吗?
答:挺大的,从来都没有这么“酷”过。我上一档戏是在《七仙女与董永》中出演忠厚老实的董永,一杀青就赶紧来《中华英雄》剧组报到,感觉自己在一夜之间就要完成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到身怀绝技的武林侠客的角色转换,刹那间由文入武,一时间还真没回过神来,拍了几天后才渐渐入了情境,有那么点改变戏路的味道。
问:在武功上,“鬼仆”究竟有哪些神功绝技呢?
答:有三大绝活:腿功、轻功、辫子功。连环腿功是动作导演特别设计的,算是鬼仆的招牌功夫,出腿要求神速而有力。鬼仆的轻功在全剧所有人当中是最好的,来无影去无踪,真有些神出鬼没的味道。我印象中最深刻的是拍第一集的出场戏时,内容是说鬼仆发现华英雄深夜闯入主人的禁地,本想置他于死地。他的出场方式十分特别,在夜幕中悄无声息地出现后,亮相动作竟是单腿站立在一片芦苇叶上,你可以想象一下,夜色迷朦,一个人长衫飘飘,好象凌空而立,只见身影不见人脸,感觉十分神秘,整个画面却又是飘逸唯美的。导演本来说这个动作可以叫替身来完成,但是我很喜欢这个意境,后来就亲自上了,而且演得很过瘾,完全找到了那种神秘侠客的感觉。再说到辫子功,这可以说是鬼仆的杀手锏,是不轻易使用的,只要长辫一甩,就会有很强的杀伤力。
问:很多年以前,国内有部很出名的电影《神辫》,说的也是辫子功,你觉得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答:那电影我也看过,印象很深刻。不过鬼仆的辫子功跟他还是有区别的,电影里的那条辫子又长又粗,而鬼仆的辫子虽然也很长但比较细而软,可是爆发力却很强,所以在拍摄时要拍出那种力度与刚强来也是有一定难度的。而且鬼仆的辫子在发尾是暗藏尖刀的,会让人防不胜防,这可能是他比较特殊的地方吧。
问:那与漫画版及电影版的《中华英雄》相比,电视版的鬼仆还有什么不同吗?
答:其实人物的基本精神都没怎么变,原本的角色性格就是很丰满的,有血有肉。除了面具的改变外,还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原型中的鬼仆双臂是残废的,但是电视剧中保留了双臂,这双臂可以做一些日常的活儿,例如端茶倒水抱小孩呀,但是完全不能运功发功,就好像是筋脉有伤一样,这对于练武的人来说其实就是残废的,有也等于没有,所以就强化了人物形象的戏剧感染力,这不单为追求人物形象的整体效果而特别改的,也是为不束缚我的表演空间而调整的。
问:你在剧中与马雅舒会有一段感情戏,你们之前认识吗?这对你们在戏中的感情演绎影响如何?
答:(笑)说到这还真有个小插曲,我和她之前根本不认识,可是进组的第三天我们就被安排要拍吻戏,我当时还真有些傻眼了,因为要拍感情戏总得先培养点默契吧,两个完全不熟悉的人要拍吻戏多少有些尴尬,于是我就跟制片组协调希望能将这挪后拍,但是也不能因为我们俩的问题而改全组的通告,最后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但我还是跟导演事先提出一定要在合适的关头喊“CUT”,后来却是在我们俩彼此真的亲到对方时,导演才喊停的,我当时说怎么就不能早几秒钟喊停呢,能有含蓄的效果就够了,那会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好马雅舒她是个很专业的演员,配合度很高,所以后来实拍的时候挺顺的,日子一久,双方的默契也就出来了,相处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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