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有关资料和对专家的采访,破解上一集的种种推测,其他失踪者的对比情况,最后锁定到最有可能的两种推测。 ①被流沙掩埋。6月16日晚到17日上午,当地刮了一场8~10级的大风,黄沙滚动,天昏地暗,沙丘形态不断随着主风向前推进。事后我们也到有关气象站查资料,当天都有大风记录。7月10日当我们第三次寻找时,在库木库都克南缘,发现6月16日捕获的那只小野骆驼尸体,已经深深地掩埋在流沙中,仅露出一只腿,小野骆驼的体积比一个人体积要大得多,彭加木同志晕倒在地后,被移动的流沙掩埋了,这种估计可能性较大。 ②被雅丹包松土掩埋。在库木库都克附近地区,分布有数百个大小不等、高低不一的雅丹土包,这些雅丹土包是由比较坚硬的粘土层和疏松的细沙层交互组成的,由于受到风的吹刮作用,疏松的沙层极易吹蚀,经常发生崩坍,在我们考察期间,曾数次见到这种现象,而且伴随有阵阵"轰轰"声。彭加木同志那天外出时,为了防止太阳曝晒或躲避风沙,可能在雅丹土包处藏身休整,最后为雅丹土包疏松的崩坍物掩埋,一般很难发现。在雅丹土包避风处我们也找到几具自然老死的野骆驼遗体。 彭加木失踪,似乎也已有结论;但要证明这个结论,恐怕得找到彭加木的遗骨或遗物。彭加木失踪之谜,不会是一个永远不解之谜。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也许几十年,也许隔若干世纪,人们可能有机会发现彭加木的遗骨。 其他失踪者的对比情况: 好几年以前,当地驻军丢失了一名副班长。他出去割芦苇,到夜晚还没有回来。四处寻找,一直没有下落。3年以后,部队执行任务时路过一片沼泽地,沼泽里站着一副人的尸骨,大部陷下去了,尸骨旁平放着一根扁担和一把小镰刀。显然,这就是那位失踪副班长的下落。 有一年,部队一名副班长带着一名战士出外打柴。打满了一挑,他叫战士挑着先回营地,而他还要再打一挑。入夜,副班长没回来,风沙却越刮越紧。失踪副班长的消息报告到团部,团里出动一个营去寻找,一直没有下落。几年后,发现了这位副班长背的冲锋枪。 部队丢失过一名战士,他受命外出打猎,再也没有回来。隔了很久,战士们出去打柴时发现了他,已经成了一具木乃伊。1980年7月第三次寻找时,我们乘坐的直升机驾驶员,还告诉我们前一个月发生在吐鲁番盆地寻找人的故事。有天早晨新疆石油管理局在鄯善县的一个野外队,包括驾驶员和考察人员共3人,开了一辆吉普车去沙漠中调查,车行100多公里,汽车零件损坏无法前进,他们3个人沿着来的路,步行回营地报信。但由于当时天气太热,体力不支,一位年轻的同志先倒下,再往前走十多公里,中年人倒下,最后年老的同志也倒下了。出事后,这位直升机驾驶员奉命参加寻找,很快在一条线上找到了三位同志的遗体…… 天山脚下,陆军某师,张小雄的战友、当年事件的经历者现任该 师政治部保卫科科长杨民社给我讲起了这个故事。 “那是 1978 年 5 月的事情。当时我是班长,领着十几名战友,携带电台到罗布泊执行任务,驻扎在 36 号营在。 18 日下午大约 16 时左右,从河南入伍的新战士张小雄向另一名叫郑和平的战士说要去厕所方便。厕所距营房仅仅二十来米,郑听到了张小雄跑向厕所的脚步声。 张小雄与郑和平是负责用电台发报与总部保持联系的。每日定点联系的时间是下午 4 时。到了与总部联系的时间,郑和平去厕所喊张小雄回营 房发报。跑进厕所一看,哪有张小雄的影子?而且边方便的痕迹也没有。郑和平立即向我报告了情况。当时我心想,张小雄是新战士,这段时间比较劳累,会不会不懂纪律躲到哪个沙包后面睡觉去了?忙叫全班战士到附近去找,找了整整一下午也不见张小雄的影子。 从郑和平见到张小雄跑步去厕所找张小雄,前后不到 5 分钟。茫茫大漠,他能到哪里去呢?这下全班有点恐慌了。 以往有“暴尸荒野”之说,走进罗布泊荒漠后,我觉得使用“暴尸大漠”来得贴切些,更易让人联想与大漠相关的故事。 有人发现尸骨。这里离库木库都克只有一天的车程,有骨骸的发现马上令人联想到彭加木,加之在大漠中景色大多单调,连动物骨骸都会让行者兴趣。 骨骸保留较为完整,头骨、脊骨、下身骸骨散落在雅丹下的沙窝,所着衣物被沙子掩埋大半,腿骨还在裤腿里,上身的骸骨则离开衣物,头骨上留有头皮和短黄毛发,下颚骨与一只胶布鞋一起散落在距头骨约4米的地方。此外,有几件衣服被风吹到20米外的高地上,盖满了砂子。衣服皆为斜纹布,为内地农村人喜欢的解放装,上衣的手肘部和口袋有补丁,一只口袋里还有一已长满锈的木柄小刀。随队的马医生介绍说,死者应是中年人,生前生活境遇不宽裕,因缺乏营养,牙齿磨损和坏牙较严重。有司机说,附近数十公里处有金矿,此人应是前往金矿的民工。从衣物被风沙吹蚀程度看死亡时间约在两年左右。综合各种现象,大概可推论这是一个由敦煌方向走往金矿的内地民工,途中或许被沙暴所困,因缺水和食物而亡,或许被他杀而弃尸于此。我们更倾向于这是一个孤独的迷途人死于沙暴之说,竭力想象迷途者生前的艰辛跋涉和对大漠的绝望之景象,并为此悚然。 考察队的进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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