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萍：

　　时间不早了，今天各位都针对张艺谋与中国电影谈了自己的看法，这里面有闪光的思想，有真知灼见。有对中国电影和张艺谋深厚的感情，也有对中国电影事业及文化事业深深的忧虑和责任感。当然，我们今天的发言也和张艺谋电影一样，有精彩，也有平平之作，甚至还有需要再批评的地方。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想说一点，今天的讨论虽然是针对张艺谋和中国电影，但我们讨论的实质确实一个老问题、旧问题，一个应该说永恒的还没有能够解决的问题。只不过过去这个问题是在文学界讨论，而现在放到电影这个领域里，比如文以载道，电影作为传播思想的媒介，还是作为娱乐歌舞升平的东西。比如一个艺术家应该把内容放在前面，还是把形式放在前头？换句话说，就是更注重内容还是更注重形式？再比如，当然形式和内容不可分，当纯形式的东西脱离内容仅仅是技巧，它走多远才不违背组织规律，还包括怎么对待民间文化的问题，包括文化的传播的一些问题，倾向都是老的。也许这些问题不但我们解决不了，可能还将继续争论下去，而且还争论更长的时间，但不管怎么样我想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就是刚才我所讲的，来的人、发言的人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希望中国的电影真正的发出它的灿烂光芒，也都衷心的希望张艺谋越走越好，拍出好的电影。最后请章老师讲两句作为结束。

　　章柏青：

　　讨论会是《艺术评论》杂志会和艺术研究所共同召开的。《艺术评论》前几期发表张艺谋讨论的文章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据我知道很多媒体和网站都转载，很多人打电话来询问事情，因为很多观点牵扯到对张艺谋总体评价以及中国电影的问题。在这方面《艺术评论》发起邀请我们召开这么一个会议，今天从张艺谋这个人到制约中国电影的多种因素，使我们受益匪浅。我感觉到上午有两点值得比较深的思考，一个是罗老师讲的背景，张艺谋出现的背景，里面有一个问题，有人认为张艺谋不值一提，根本没有文化。有人认为张艺谋是有文化的。特别是后面的两部作品，很多人争论。我认为张艺谋并不是没有文化，张艺谋之所以成为我们的话题，这是中国电影的悲哀，也是张艺谋的骄傲。为什么老围绕他提，张艺谋这几部影片用一些人的话来讲，一个是向金钱投降，一个是向意识形态投降，这就引起我们的思考。这是谁的责任？金钱，哪一个电影工作者都不能逃避这个词，我是给张艺谋做开脱。引起我们思考是什么地方呢？就是我们意识形态应该更加宽松一些，张艺谋并不是没有拍出好电影，就是批评再厉害的人也承认他对张艺谋以前的片子感兴趣。意识形态之下两种环境，有人说张艺谋是向意识形态投降，但我觉得这个词不太合适。这些问题还有像金钱低头的问题，金钱谁能不低头？电影有很多的成本，是钱，要收回来，你能漠视吗？不能。今天这个问题低头，不低头行不行？我觉得可以，也就是我们有关部门拿出一些钱，资助那些有艺术眼光的导演，如果这方面下力气的话，张艺谋会恢复的。现在只有张艺谋和冯小刚的电影能赚钱，其他统统赔钱。我们做过调查，重大题材很多都收不回来成本，做出来没有人看。我们以后是不是应该宽泛一些。我们用很多向金钱低头等词来批判张艺谋，但很多人也是在金钱面前低头的，因为在社会上不可能，你要生活。所以我们希望像田青老师所讲的，不仅是张艺谋电影，要创造宽泛的条件，让我们电影事业向更高一层发展。我就讲这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