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场》抖搂出另一个阿Q(组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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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LE.SOHU.COM 2004-10-12 09:00
来源:
南方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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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网讯 《生死场》,对于很多话剧爱好者来说,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名字。1999年,《生死场》在中国儿童剧院隆重上演。这部根据女作家萧红同名小说改编的话剧如同一个投进湖心的石子,在北京激起了层层浪花。10月10日晚上,话剧《生死场》在海淀剧院悄悄地开始了第二次演出。在生与死交织的2个多小时里,《生死场》无论从思想深度,还是演员的表演上都显露出经典的风范。可以说,《生死场》是在《茶馆》和《雷雨》之后,最经典的国产话剧……
故事:赤裸裸的批判
《生死场》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惟一一部对生死终极问题进行探讨的戏剧。导演田沁馨说:上世纪末的时候,我感到人人都是如此焦躁、迷惘又恐惧。人和人不可能再进行心与心的交流,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于是我想到了改编萧红的《生死场》,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从中产生共鸣……正如田沁馨所说,《生死场》无论在5年前还是今天,都在观众中产生了巨大的共鸣。5年前,《生死场》的震动来源于它独特的视角和充满激情的表现方式;今天,《生死场》的魅力则在于它的真实和赤裸裸的批判。
据导演田沁馨介绍,愚昧是观众们的直观感受。在演出一开始,一个女人便挺着大肚子坐在舞台上;青年男女偷欢搞大肚子被村人集体耻笑;不知日本鬼子为何物,不解鬼子“到中国住,为何还要杀人”,这些人,有着最原始的男女欲望,闭塞的生活令他们“眼瞎耳聋”,原始状态下的无知足以撼动台下的观众。
奴性,则是《生死场》最直接的批判对象。农民赵三无法忍受地主二爷的剥削,决心杀死地主;没想到却错杀了小偷;当初追随他的村民都瘫软在地上,连声向地主求饶;导演田沁馨让扮演村民的四个演员跪在“地主”面前连连磕头,韩童生扮演的赵三则绝望地被升降台吊起,如此一高一低的鲜明对比,把“墙头草”的特性显露无遗。
而当赵三被地主从死牢里赎出来时,他对地主感恩戴德。演员韩童生用骇人的力气喊出:“做人要讲良心啊!”这个五尺高的农民自此又变成了死心塌地的奴隶。可以看出,导演让身材魁梧的韩童生表演赵三独具匠心,他高大的外表把他的奴性衬托得越发可悲……
麻木,是贯穿《生死场》的精神特质。倪大宏扮演的二里半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奴隶。他在舞台上一直猫着腰走路,见了日本兵便觉得有人撑了腰,直到日本兵奸杀了他的老婆还没有觉醒,遭到了村民的耻笑……舞台上的演员始终显露着一种呆滞的眼神,令每个观众都为之惊叹。那种受了欺凌还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实在令人唏嘘。
可以说,导演田沁馨用《生死场》击中了中国人的软肋。正像她说的,每个观众都可以从《生死场》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演员:炉火纯青的农民形象
与《茶馆》、《雷雨》、《鸟人》、《天下第一楼》等剧目不同,《生死场》第一次把视角延伸到了中国最广大的农村。演出《生死场》,对于演员可以说是巨大的考验。《生死场》汇集了李琳、任程伟、马书良、韩童生、倪大宏、房斌等著名的演员。这些演员如今都是现代电视剧中的红人,而转过来演出解放前的东北农民,让他们自己都不无担忧。在剧中扮演金枝的李琳就对记者说:“转变形象还真没那么容易,5年来演了这么多现代戏,这回得重新寻找农民的感觉了。”
如果说北京人艺演员对《茶馆》中小人物的表演炉火纯青,那么国话演员对《生死场》中农民的表演则是登峰造极。粗俗的农民语言、抹鼻涕、哭死人、嬉笑打闹地调情……在《生死场》的舞台上,男人抬手就打“骚婆子”,丈夫粗鲁地骑在老婆身上、女人神情麻木地生孩子、几个女人缩着手在背后戳戳点点……农民的动作被国话演员精确地演绎出来。举手投足当中没有丝毫的夸张,舞台上仿佛就是一群刚从田间回家的农民,在展示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舞美:极尽简练的象征
《生死场》的舞美极尽简练。倾斜的舞台代表了农村广袤的土地,而舞台后方是“黄泥”做成的巨型“浮雕”。“浮雕”上面用最粗糙的工艺雕刻着村落的图案,仿佛是一个村庄的俯瞰图。这简单的舞台却让观众把中国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尽收眼底,也暗示着愚昧的精神状态。
在舞美的其他方面,《生死场》却融入了强烈的实验味道。一个四方的大坑便是菜窖;一条长椅便象征着监狱;一张圆凳便把观众带到富裕的地主庭院;两条下垂的绳索吊起女演员的腿,预示着艰难的生产过程。简单却富有象征意味的舞美把观众带入充满无限想象的黄土世界里。
记者点评:找回话剧的魂魄
《生死场》是一部绝对残酷的话剧。它没有绚丽的舞台和服装,也没有时尚的故事。它展现的是中国人最不愿意正视的一面:贫穷、愚昧、自私、奴性……它表现的人物是离我们有近百年之遥的东北农民。这一切和现代观众仿佛毫不搭界。然而坐在剧场却有一种被人脱下衣服的感觉,舞台上的人物形象仿佛就是我们自己的裸体。《生死场》毫不留情地戳到了我们这个民族的软肋。也让我们悲哀地看到,鲁迅先生所抨击的国民性弱点仍然在现代社会中大行其道。从某种意义上说,《生死场》用最粗俗的语言的表演完成了一次凤凰涅槃。
在《生死场》首演以来的这5年中,话剧市场开始兴旺发达,各种类型的戏剧也层出不穷。然而,这5年里我们却一直感到迷茫,在通俗喜剧大行其道的舞台上,我们总觉得丢失了什么;而一些力图深刻的戏剧,却让我们听到了污言秽语。只有在10月10日再度观摩《生死场》的时候,我们才找到了被丢失了5年的话剧魂魄。《生死场》的坦率足以令它成为《茶馆》和《雷雨》之后最经典的中国话剧。
编辑:尔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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