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新闻网-成都日报讯
《可可西里》有种让沙砾直接拍打在你脸上的感觉,而它的创作者陆川却像南方的风,谦逊平和。虽然没有当年来蓉《寻枪》的意气风发,但从可可西里归来,中国影坛又多了一条汉子。
记:影片的震撼源于真实,你如何把握这种真实?
陆:我在电影学院一直被教育“导演要创作电影”,但到了可可西里,我发现完全做不到。可可西里就是一种力量,你只有听从。我只是个记录者,所以当我的演员们穿着当地衣服,拿着枪往那一站,我只有不断改剧本。我想让这片子跳出环保,进而表现人的生存、人的挣扎。其实,影片不需要更多的煽情。后来我剪掉了十场哭戏,因为可可西里不需要有人为他流泪,我想把那种绝望带回来,人在真正绝望时是没有眼泪的。可可西里那片土地以及土地的守护者,给了我生命的感受,可可西里让我度过青春期,让我壮大。
记:你自己怎么评价《可可西里》?陆:影片后期刚制作完时,我甚至不敢面对,拍《可可西里》的过程已经深入我骨髓,成了我的一种经历。拍了《可可西里》后请了很多朋友来看,很多人看了都沉默了,走后发个短信,说很震撼,但其他的要想想再说(笑)。我特别感谢田壮壮。那天他带着一个学生到棚里看片,看完后他回头对学生说:“你要记住今天,你看到了这十年来中国最好的电影。”后来他对我说,你继承了中国电影失传很久的传统。
记:李泽厚先生评价这部影片是“中国电影美学的革命”,你怎么看?
陆(非常激动):我真的是完全不知道用什么形容我的心情,只有两个字———激动。我和李泽厚先生差好几代,他一直是传说中的人物。那天他来看我的片子,身边跟着《三联》《读书》等一大帮主编。看完后他就对他们说“这部电影你们要好好做一下!”《可可西里》这样受知识分子的支持,很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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