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电影《2046》场景之一。这次本报全面采访了影片导演、监制和其他主创人员,可以说为读者欣赏《2046》提供了一把钥匙。
2046是哪?
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一个好地方叫2046,里面有你最想要的、最美好的回忆,你去了这个地方之后,还会想回来吗?
只有问王家卫。
对很多普通观众来说,电影《2046》的制作过程也许比电影本身还像一部电影。
从来没有一部华语电影的制作能汇聚这么多的“天皇巨星”,从来没有一部电影的制作会反反复复这么多年;同样,也从来没有一部华语片能在制作之初就赢得如此多的期待、争议和荣誉。
只有王家卫。
《2046》是一个寓言,一个现在成人世界的政治、情感、生命寓言。片中的主要人物都在追寻一段无法再回头的过去、一段希望被篡改却又无法企及的未来、一列载满爱情却无法达到终点的慢车、一个远在彼岸的年份。
《2046》也是一个秀场,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如中谶语,如染魔怔,注定无可逃遁。它影响了所有参与者,所有参与者的故事也反过来影响了它。
《2046》更是一段人生。
从来没有一部电影的拍摄能让人目睹这么多的人、事、情的变化。聚散离合、进退沉浮,相守又分离、散场又复合。这五年里,我们见证了一部非凡电影的诞生,也见证了所有参与者的人生片断。
所以,我们决定,动用13个版的篇幅,完成这个《<2046>人物史记》的大型专题。
5年过去,《2046》终于即将公映,我们终于不用真的等到“2046”那一天!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共同回顾、共同见证这一段华语电影乃至华语娱乐界的难忘历史!
“我们一直都在等待”
———监制彭绮华解密《2046》制作全过程
新京报:从这部电影筹备到上映,已经将近5年过去了。作为监制,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部电影为什么要拍这么久?
彭绮华:确实很奇怪,在《2046》拍摄期间,我们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2001年我们看上了日本的一个小岛,以为外景基本都在那里完成了。但是等工作人员准备去岛上拍摄时,这个岛被封锁了。就是这样。
作为一个导演,从筹备到拍摄都会有很多问题,我们几乎一直在等待。
新京报:那么在等待的过程中呢?
彭绮华:就去处理其他的问题,例如服装的问题,张叔平做事精益求精,他会要求演员试穿一件旗袍20遍,可能就是为了调整旗袍上的一条缝。几乎每一个演员试装的时间都会有一个月。
新京报:剧本从1997年开始酝酿,真正开始动手写是在什么时候?
彭绮华:1999年底2000年初。很奇怪,王家卫有了念头和他开始写剧本的时候分别是两个变化的时期,一个是1997年香港回归,另一个就是世纪交际。
新京报:这样到正式开拍,又用了一年的时间?
彭绮华:其实这个期间我们也在断断续续地试装、试拍,例如在泰国,我们先派出了摄影组去拍了一些东西回来。去各地测试外景地的情况、冲印厂的特性。
新京报:演员确定下来是什么时候?
彭绮华:差不多从2001年开始,梁朝伟、木村拓哉然后是王菲、刘嘉玲和张震。章子怡入组是在2002年5月份的时候,然后就是巩俐。
王家卫在拍的时候总是想找到更好的想法,一路在改动。他不想特别早就把剧本交到演员手里,他希望演员在每天开拍前都有新鲜感,他不希望演员提前就想很多,准备了十八般武艺来拍戏,他要演员的表演从戏本身出来,如果不能,那就一直调整。
新京报:所以几年来的拍摄过程,就是拍拍停停。那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的明星演员呢?
彭绮华:这个问题问得好,我都没有想过。这不是因为我们要一路加人到电影里面去。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性,而王家卫在边拍边改的过程中会想到一个角色的性格,然后又想这样性格的角色比较贴近哪一个人。例如他想找一个像章子怡这样的人物,我们就去找了章子怡。
新京报:经历了和王家卫合作的这么多年,制片工作对你而言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彭绮华:制片工作很好玩,你在解决问题,解决掉就会很开心。这部电影一直都在发生事情,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我也很痛苦地想放弃过,不要拍了,但是你不能够停下来,很多人站在你身后,你只能往前冲。
新京报:我知道你曾经也是一个电影导演,后来却选择去帮助王家卫,为什么愿意帮他?
彭绮华:我给你讲这样一件事,我们拍《春光乍泄》的时候,找了两个当地唐人街的女孩做翻译。拍完时两个女孩都哭了。
后来《春光乍泄》在台北首映,我接到她们的电话,她们回到了台北,而不是留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结婚生孩子,她们告诉我,是我们的这部电影改变了她们的生活。因为对拍摄《春光乍泄》那段经历的回忆,她们促成了记录片《布宜诺斯艾利斯零度》,看到里面的一些情节一些熟悉的环境,我哭了。我仍然相信电影能改变一个人。
本报记者冯睿
●感谢泽东公司独家提供图文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