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版《恋爱的犀牛》昨晚起在首都剧场上演。担任舞美设计的是在儿童剧《迷宫》中有出色表现的张武。至今人们仍记得《迷宫》中的主角“大皮鞋”站在他那只心爱而巨大的皮鞋上,孤独地承受着“烂苹果”和“易拉罐”的离开。这是《迷宫》中的一个经典场面。那只大皮鞋实在是太具有震撼力,以致观众们在心里都在和大皮鞋一起呼喊:我心爱的大皮鞋……其实,张武的大皮鞋——他最珍惜的东西——是对观众的强烈的责任感。 这也是张武和孟京辉一拍即合的最重要的原因。带着“大皮鞋”精神,张武又和孟京辉投入到2004版《恋爱的犀牛》的排练当中来。这是张武和孟京辉的第四次合作。在这版的《恋爱的犀牛》中,张武认为戏里面作为戏剧本身元素的东西越来越强,而故事性被主观地削弱了,离戏剧的本质越来越近。张武从《恋爱的犀牛》剧本里面感受到的不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而是一种氛围,一种感觉:冰冷的,脆弱的。就像暖气片,带给人温暖,看上去却那么的冷酷。再次读剧本时,他更深地感受到了人的脆弱,很容易被对方伤害,这个对方可能是某人,可能是某个物体,也可能是周围的环境:风,雨,雪,也可能是某种声音。 在张武看来,孟京辉在他的生命中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张武在中央戏剧学院念书的时候就和孟京辉认识了。只不过那时候的合作是在足球场上。虽然他们球踢得都不怎么样,但是一招一式,战略攻术的想法却都很一致,常常在场下和孟京辉商量出完美的作战方案,到了场上却不知所措。就像王语嫣,武功绝技烂记于心,但是丝毫不会一招半式。他们就这样在球场上合作了八年,培养了八年的感情,一直到孟京辉的《关于爱情归宿的最新观念》时,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张武担任那部戏的舞美设计。于是张武把自己看过的所有孟京辉的戏都和孟京辉讨论,很多的想法就是在激烈的讨论当中产生的。和孟京辉合作以后,他更强烈地感觉到应该对艺术负责任,不是为了对自己负责任,而是为了维护美好的东西。于是,张武这样一个在本科时年年拿奖学金,念研究生时研究中国古代剧场的好学生,现在中国戏曲学院任教的好老师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位先锋的舞美设计者。他非常赞成孟京辉说过的这样一段话:一个创作者永远应该有一个进步,永远应该有一个高标准。实验性和先锋性,并不是一个量化的标准,而是对自己的一个严格的要求。我们应该依然坚持这种先锋性和实验性的东西,这是对自己的一个特别的高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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