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张思德》拍摄散记京报集团同心出版社推出电影实录《张思德》,不仅收录了电影的原创剧本,同时也收录了众多创作人员的访谈录或作品,既有北京市政协副主席张和平提出影片创意的初衷,编剧刘恒的创作灵感和构思技巧,导演、主演、摄影、美术设计的感悟,也有众多记者采访剧组后从不同角度得出的体会。以下是从该书中摘录的“拍摄散记”,以飨读者——一次谈话电影上马 3月上旬,骨子里对张思德有一种精神情节的著名导演尹力,北京市政协副主席张和平在一次谈话中一拍即合,决定拍一部弘扬“为人民服务”精神的电影,为道德模范张思德树碑立传。他们敲定9月8日全国公演。这时,他们只有11个字:毛泽东、张思德、《为人民服务》。 尹力在既没有剧本也没有提纲的情况下,3月5日向中影集团总经理韩三平汇报了构想。韩三平当即拍板:5月15日开机,7月15日停机,9月8日全国发行拷贝、公演,拿出一百万筹备。依靠几个关键词立项目,这在中国电影史上前所未有。第二天电影厂召集中层以上干部,包括创作、生产、财务等部门全体人员决定《张思德》上马的时候,所有人都云里雾里,大眼瞪小眼地问:导演,怎么办?其实这时候尹力也是被推到了浪尖上。 4月1日,一号生产令下达,正式组建剧组。4月3日尹力和编剧刘恒带着所有主创人员奔赴陕北。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了米脂、绥德看景;尹力和刘恒直赴延安,先看了延安纪念馆,然后是枣园、杨家岭、王家坪、凤凰山、南泥湾。尹力说,在走的这个过程中,我和刘恒对未来影片的雏形,未来影片要向哪个思路上发展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了。然后,花了两天时间,他们关在宾馆里务虚,设置人物、风格样式、总体定位、整个影片的基调。黑白基调还原历史 创作人员从采访和接触到的史料当中得知,张思德是毛泽东25名贴身警卫员之一。做警卫员时,无论酷暑暴晒,还是寒风刺骨,他总是站在毛泽东同志专车车外的后踏板上,观察四周情况。毛泽东同志让他坐到车里面来,张思德总是说外面好透气,直到长了冻疮。这一辆车就成了毛泽东和张思德连接的纽带。到了后来,毛泽东知道张思德牺牲说了三句话:战争当中死人这是很正常的,生产死人不应该;一定要把他找回来,穿上新衣服,别让山里的野兽吃了;给他开个追悼会,我要去讲几句话。电影《张思德》人性地把毛泽东、张思德都放在了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观察,而不是有意地、空洞地把他们拔高成一个“高大全”式的英雄。影片“尽精微而致广大”,不写大事件,不写大背景。创作之初,尹力就和刘恒定下来,少开会,别开会!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开会也要是点睛之笔。 我们曾经与尹力导演反复讨论过一个问题,这部电影被创意为黑白片子,当初是怎样考虑的。尹力说,我们对于那个年代的印象,没有彩色画面,不管是影像还是照片都是黑白的。今天把它浓墨重彩地染上色,那就造成了间离效果而不是一种亲和效果了,这是其一。这部影片表达的是从1943年到1944年,有夏天、冬天、春天,既有雨景也有雪景,还要表现陕北冬天的一片苍凉之美,沟壑纵横地貌的力量感、震撼力。用黑白影片对于六七月份最没有黄土高原地貌特点的时间段在陕北拍戏也有帮助,这是其二。所以选择黑白片,一方面是最大限度地让观众能够认同这种历史感觉;另一方面是要造成影片当中的四季变化。胖子吴军延安减肥 吴军,曾在电影《离开雷锋的日子》中成功地扮演了雷锋,在《张思德》中扮演张思德。 为了把这个人物经过银幕还原给观众,吴军从接到扮演张思德的任务后就开始了减肥。刚到延安选景的时候,爬山爬到半坡就晕了过去,同行的剧恒生把他搀扶起来,他说,已经10多天没吃东西了,爬山时体能消耗大了些,不要紧。已经3个多月了,他坚持只饮食蔬菜、果汁、酸奶,拒绝了一切肉类和主食,在每天睡眠不足4个小时的情况下,进行跑步、俯卧撑等剧烈运动,步行几个小时去拍摄地。吴军一下子减去了35斤体重。 为了在影片中追求生活的质感,来到陕北后吴军便脱掉衣服,赤身坐在太阳下刻意地晒身体,让自己的肤色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烧炭人:穿草鞋也成了一门功课,他已经穿烂了五双草鞋,脚被割出了口子,磨出了茧子。 影片里有一出戏是张思德跳进湖里捞战友的口琴,在38摄氏度的高温下猛地跳进冰冷的湖水里,如此几经反复,本来身体就很虚弱的吴军那天拍完戏就发烧、咳嗽,住进医院打点滴。广电部、北京市的领导慰问演员的宴会他都谢绝了,但是第二天吴军又出现在拍摄现场。剧组全体再受洗礼 采访中尹力说,全体创作人员参加《张思德》拍摄的过程,也是大家心灵上的一次净化过程。导演助理张慧在绥德县赵家砭大沟小学看到两个小学生用手打乒乓球,她的心一下子就酸了。第二天,张慧将1000元钱的学习、文体用具捐赠给了这个小学,还特意带去了一面国旗,她说,这里需要有一面国旗。 3个多月,《张思德》剧组从榆林、佳县、米脂、绥德、延安一路下来,在向生命极限挑战。累,这是我们在剧组听到的频率最高的一个字,拍摄现场都在山上沟里,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为了保证9月8日全国公演,剧组每天工作18个小时以上,最长的一次,干了25个小时,从早上4点钟出发,干到第二天早上5点钟,回来睡了4个小时又出发。副导演贾新光说,觉睡不够,肚子也经常处于饥饿状态,做道具的马匹也跟着挨饿。在米脂拍戏时,剧情中班长赵德江从马槽前经过,走戏到晚上一点多钟的时候,大白马伸长脖子一口咬住赵德江的耳朵,恐慌的饲养员喊,快给马喂料,它饿得不行了。就是在这种超负荷的工作状态下,我们剧组的临时党支部依然坚持过着组织生活。 倒计时牌悬挂在尹力的房间里,他说,前期筹备和后期制作的时间被压缩掉了,剧组的工作处在一个全方位的“重叠”状态,边筹备边拍摄,边拍摄边制作。现在拍摄将近完成,是按计划走了下来,但是演职员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每天平均病倒七八个人。而且恶劣的气候也让人恐惧,一阵狂风刮来,四周一片漆黑。所有人都抱着器材,风中一站就是数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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