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人们安居乐业,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朴实幸福的微笑,由于高原日照充足,我看到的基本上是一排排的牙齿。
偶有猪妈妈带着一群孩子在街边闲逛,或有村民赶着一群水牛从我们身边经过,还有挑担的妇女,和天真的孩童,突然有种想永远留下来的念头。
买菜的路上,小玉兴致勃勃的给我介绍她自己的地盘,不时的和路人打招呼,开玩笑。
看来小玉还真是村上的一朵花啊,小玉走过之处路人侧目,反倒是小玉谦虚的说:“不是看我,是看我身边的长工。”
我们去的地方是这个村寨最大的农贸市场,走进去恍若回到童年的集市。
小时候最大的乐趣是和妈妈赶集,因为这一天总会得到自己很想要的新鲜玩意儿,喧闹的叫卖声和妈妈的讨价还价,成了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而眼前的这个集市相比童年的更多了些色彩,在这里你好像可以找到你想象到的任何一种颜色,而集市本身反而是沉默的,大家没什么讨价还价,这也许就是这里人真诚的地方,同样的东西同样的价钱,大家公平竞争,重要的是你到底愿意到谁家去买,所以在这里买家有些像孙子,卖家反而是大爷,想买什么,你得礼貌的去打断别人的聊天,或中断人家热火朝天的牌局。
相信吗,我买了够我们七八个人吃一顿的菜啊,肉啊,鱼啊,蛋啊,才花了不到10块钱,小玉说,我们平时过日子的时候,全家一天的伙食费也不过是几块钱而已。我伸伸舌头,想想在城里吃一顿饭要花几十几百块,在这里够吃一个多月了。
“对啊,你在城里赚够了钱,来这里花啊,你就是这里的大大款哩。”小玉一本正经的说。
我心想,是啊,这里确实是很多人向往的一块儿净土,无争无斗,没有压力,一切归于原始,但有多少人是可以真正放下的,至少我现在没有勇气放下名利放下虚荣放下城里的灯红酒绿以及我早已习惯了的忙碌。
买菜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一对父子,当我的相机对准他们俩的时候,我看到更多的是一种平静,他们也早就习惯了这里的安宁,和他们闲聊天了解到,儿子虽然在版纳州上班,可并没有想过要在版纳州买个商品房,更多的是把父辈的父辈留下来的那宽大的吊脚楼修整再修整,加固再加固,然后就这样一代代传下去,儿子说:“我们从不拒绝现代化的进入,但我们却有责任把原本属于我们的留下来。”
其实对这里的年轻人来说,最大的奢侈品也是他们最虚荣的是他们拥有一辆最拉风的摩托车,便宜的也要五六千,贵了的要上万或几万,每天他们骑着它到渡口,轮渡连人带车一块儿渡到对岸,他们再风驰电掣在盘山公路上,差不多20分钟才能到城里上班的地方,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安宁且充实。
在我的镜头里我看到的是两代人的眼神,而带给大家的感悟相信也不一样,你们看到了什么?我看到的是一种平静里的执着。
回到小玉的家,在“城”里演我爹的“阿普达”已经开始睡午觉了,可能这里的海拔有些高,刚来的人不习惯,会犯困吧。
突然小玉尖叫:“快起来,被我‘咩’看到了阿普达你可惨了”
原来这里的习俗是在主人的客厅里睡觉的时候要脚冲外睡,如果脚冲里面的话,再加上家里还有个没嫁的骚多丽,那就是你有意思留下来当上门女婿。
这下可真惨了,吃饭的时候,阿普达一个劲儿的解释说,我都五十多了,还有两个双胞胎孩子,怎可留在此处当上门女婿。众人讪笑:“阿普达,你就从了吧”。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这是什么这么臭?”
那厢又有人咧着嘴:“这吃起来怎么跟中药一样的苦?”
我和小玉在一旁偷笑。
相信这时大家的笑声早已穿过吊脚楼,回荡在原始森林的上空,与蓝天白云为伍。
安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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