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本山从黑土地走来,看似是一个另类,实际上是对中国文化的深刻解读。然而当小人物逐渐演化成“大忽悠”,让人感到艺术面临着是单纯表演还是塑造人物的问题。凡是赵本山着意于把生活往前推进的时候,其作品就是成功的,一旦停留于展现或表现的时候,就是不成功的。
这个欠缺来自几个方面:
一是电视,它是赵本山获得成功的渠道。对电视画面的解读如果不是往深刻上走,就值得研究了。赵本山演出中的某种夸张是为了镜头的需要,这种表演就总是让人感觉到只是你本人在表现。
第二,在小品二十年的发展过程中,赵本山站在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因为当时的小品是学院式的,是城市化的,而赵本山带着乡土气息走来,并保持着一贯的深刻,所以他对小品做出了很大贡献。小品的本质是什么,小品应该是一个生活的浓缩,是睿智的迸发,是行为的展现,三者不可或缺。一个情节,它具有故事,在故事背后有知识认知量,同时有一定的机敏度,这三个放在一起才是小品的情节。单纯从小品看,如果不追求内涵,就有可能把小品的某种凝聚变成一种展示,某种知识变成一种显示,某种机敏变成一种夸张,这样小品的内在魅力可能就被表演自我轰毁了。
第三是为不为艺术的问题。中国艺术,特别是民间艺术,一是有深厚的地母意识,二是民间艺术对水具有亲和力,离开了白山黑水,赵本山的艺术就不存在了。因此赵本山的小品不能都市化,而应保持本色。赵本山现在采取的办法,一个是从内在的情节中把本色展示出来,一个就是写小人物,但这只是一个切入点,如果把乡土情结作为边缘式的表现也可能会出现问题,但如果只为了喜剧而找边缘,也是不足取的。赵本山应该塑造一种整体形象,但表现不同,就像卓别林一样,他虽然带着固定的行头,但可以演出很多层次,演出很多内心感情上的东西。艺术不仅需要综合,还需要整合,希望赵本山是整合的赵本山,而不是各种因素凑出来的赵本山,这样的艺术才能往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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