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滂沱。
整个世界是灰色的、包括…曾经蔚蓝的天空。
不明所以,今天…也是雨季的一部分么……?
「当然不是啊、你真笨,6月才是初夏时分所谓的雨季呢。现在才5月初哦,下次可要记得。」带着不可一世表情的小男孩,静静地站在树荫底下,满不在乎地开口。
「新一,你喜欢雨天吗?」轻柔的语调牵出淡淡的忧愁。
「不喜欢,被雨淋湿的感觉、我敢保证没人喜欢吧。」男孩大而有神的眼睛坚定异常。
冰冰凉凉。
飘渺的雨幕,晶莹四散,透亮着心情的孤寂,一丝一毫揉进眼中、都是酸涩。年少时的春天,你可曾想起雨与泪的相似,如若打进心里,会是何种感受?
水洼中漾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无休无止。
「恩,我也不喜欢呢。」那笑容直可比拟和煦的春风。
可是曾几何时,默默地恋上了这种春雨淅沥的感觉。
「兰,为什么不打伞?」水蓝色透明质地的雨伞越过头顶,带走了上方阴冷的空气。
那种深含心疼的意味,近距离内展露无遗。那个自信的少年瞬开羞怯的脸,定定地望、身侧固执坠落的水珠。
从伞顶的丁冬、伞尖的纠缠,地球也就这一方圆。
静谧的天地里,衣襟间不甚美观的水渍,男生女生凝望飘霖的盛景,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雨天。」语气中的慌乱,流泻出无言的心虚、只因为当初那一个简单的笑容。
脱口而出的字句,是不是在宣誓『永远的信赖』…?
「笨蛋,喜欢不喜欢可不是这么来体会的啊。兰,给你。」
素净的手帕,分分寸寸拭过肩膀、裙摆,色彩都给泛滥开去,「啊,抱歉,衣服褪色了。这……」
「一块手帕而已,不需要这么介意的,如果病了的话、才伤脑筋呢。」
又是一震,眼前这个人前人后都倔强无比的少年,竟然会为自己的一个举动而佯作若无其事。
「谁说我会病了?」
「被雨淋湿的感觉、我敢保证没人喜欢吧。」若干年前的话,竟然丝毫不差。
「兰,伞你带回去吧,看你这样子,再淋雨可保不准出什么乱子。」
「诶…新一~!」
是谁第二天说是告假,不来学校上课的。是谁第二天一脸狼狈的从门口接过我的笔记就默不做声,连让我说句「那件白衬衫很称你……」的时间都吝啬给予、尽管有些话,我不会轻易说出口。
水蓝色的雨具斜靠在墙角一个显眼的位置,每次下雨时分,都会认真考虑是否要使用它,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就算最终用不着、也…还是带着吧。
「新一,你怎么看待柠檬茶这种饮料?」
「除了味觉上直感的酸甜,一无是处了。」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捧着侦探小说入迷。
「是吗?」低头,掌心中握得有些温热的软包装饮料,赫然就是ice tea。
有什么关系呢,松本老师不是喜欢了它10多年么,本来它…就是属于小女生的酸酸甜甜的饮料嘛。
下一秒,欢快地喝了起来。
「诶,兰,你什么时候……?」
「恩?」酸楚流向心底深处,甜蜜徜徉唇瓣指尖。
淡然一笑,便已道尽心事无限。
「兰,怎么用这样的照片摆在书桌上嘛。」少年拧着眉,撅了撅嘴。
「有什么不妥当吗?」走上前去一把抢过他仔细端详着的相片。
「也没什么啦,呵呵。」
蓝色的帝丹制服,草绿的领带,两个笑得一脸灿烂的男生女生。不过是一张偶然促成的合照罢了。
习以为常、但却永志不忘。
窗外的雨嘎然而止,太阳在那头,彩虹在这端,衬得心情陡然轻松。
「新一,你有看到那道彩虹吗?」
「不就是三棱镜折射出来的光束么。」
「你过来看嘛,好漂亮~」
「好,好。」百无聊赖地靠近来,气息可闻。
这种温暖,何时丢弃的感受?
「新一,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
「兰,抱歉,今晚也有案件需要调查,你…你别哭啦。」
熟悉的楼梯,到底有几级?心中了然,只是那个礼物袋,驱散冬日悄立门外的寒冷,柔到心碎了、泪落无声,还是笑意盈盈。
「红色是我们的幸运色哟。」
「拜托,不需要重复这么多次啦!」
红色的围巾,果然是圣诞时节最棒的礼物,低声的祝福,「兰,圣诞快乐。」
黑暗中闪动的…钻石光泽的液体,痛、果然是深陷在那道伤口里的,几世才能超脱……?
「再不过来就看不到流星了哦。」
就算看到再多颗,我许的都是同一个心愿——现在不能说,说出来会不灵验。身旁、映入眼帘的是孩子般安稳的睡脸,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呀,在心中小小地数落了一番,却还是轻笑出声。
『新一,今天又要过完咯。你…你还不回来的话……』
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在,惟独今天…2年前你许下同生共死的誓言,1年前一起看流星,5年前横跨在窗外的彩虹,年幼时风雨中的漫步。
…伞,写真,围巾,流星……
算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哭,惟独今天…在这里,总之,我在这里…等你。
Happy birthday、抓住时间的尾巴,默默诉说,感应到就好。
呐、那时候的愿望终究没能实现,其实是个很好笑的祈祷,只是希望你能记得自己的生日,因为每次面对你恍然大悟的表情真的很厌倦。
会快乐的,对不对?一年一度,年年歳歳。请…快乐。
p.s.题目灵感来于一青窈的『年年歳歳』这首歌,好喜欢好喜欢~~因为这首歌,超喜欢4月新番动画「我爱你、baby」。附一点歌词:
橙の夕な空、柔らかな親の両手
覗いたら嬉し顔、いつの間にこぼれたのか
波波を越えたから、ゆるり噛む生あくび
明くる朝独り言、背伸び丈いまだ蕾
お前思う想い、夢裏の彼方へ
年年歳歳、ねんねなさい、安心してて
年年歳歳、僕のため、生まれてきなさ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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