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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犹忆 思念萦怀:张国荣周年祭
  时间:2004年03月29日16:10      我来说两句我来说两句(0)
 

     《浣溪纱•悼张国荣
    春风带雨泪犹凉,愿指芳魂归路长。寸裂柔肠为君伤。
    蝶衣横眉彩袖舞,虞姬凝妆宝钗香。
青衫湿遍不相忘。

  前两天,在凤凰卫视的某个节目上,一个知名艺人说,如今再看张国荣的电影,他会摆一张张国荣的像在电视机上。他还说,每次看的时候,发现像中张国荣的表情会跟随着他在电影中的情节而变化,或喜或悲,或歌或哭……

  这话听起来有些迷信,或者说是充满巫语。但是,如果用心去看、去体会,我相信这会是真的。

  关于这个,禅宗里有一个经典的问答。飞檐上有一经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两僧争执不下,六祖慧能判曰:仁者心动!同样,张国荣像上的表情是否会剧情变化,全在于看戏者的心是否随动。斯人远去,风华绝代的张国荣音容不再,但他留下那或喜或悲、或歌或哭的影剧人生却宛在我们心中。

  “蝶衣横眉彩袖舞,虞姬凝妆宝钗香。青衫湿遍不相忘。”在张国荣逝去一周年的日子里怀念,去年猝然的心痛不再,取而代之的深切的缅怀,沉在心底,细细回忆他宛然的音容。

  风华犹忆,思念萦怀。

  生死两茫茫。细数张国荣一生以来所演的电影,每一部都能看到他人生的影子。尤其是《霸王别姬》、《倩女幽魂》、《异度空间》三部,一部暗喻他的人生,一部让“哥哥”的盛名传扬天下,一部送他走上不归途。三部电影就能描述出他的前世今生。

  一、 为戏而生,为情而死

  一部《霸王别姬》,一个人戏不分的程蝶衣,象一道谶语,暗喻了张国荣为戏而生,为情而死的一生。

  《霸王别姬》1993年由陈凯歌导演,拍档为张丰毅。这是张国荣自已最喜欢的一部影片。在剧中,他饰演的程蝶衣在舞台上反串虞姬,美艳、刚烈,却又妩媚多情;在舞台下,程蝶衣则把无望的爱、凄寂的身影和绝望的眼神延伸开来,那是清秀多情的男人,又是美艳妩媚的女人,结果就让无数的男人女人揪心。片中袁四爷给虞姬赐了一个条幅:“风华绝代”,从此这四个字一生都冠在了张国荣的头上。

  其实戏演得动情,演得入人心魄,当是好戏,就连教他的京剧速成老师也赞叹道:“国荣,是块唱戏的料。”

  没料到是,张国荣自此以后,把程蝶衣的角色也带到了戏外,而且真情、凄怨、绝望一样不少地陪伴着他的一生。“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也许这部戏就是他的宿命,也许程蝶衣就是他的宿命。就连导演陈凯歌追忆起张国荣,说他还是穿着干净的青布长衫,在梦中用那双眼睛含笑对我,静静地说:从此和你告别了!

  二、 风华而生,绝代而死

  风华绝代的张国荣一生最动人、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是扮演《倩女幽魂》里那个快乐的宁采臣时。

  背着沉重的背囊,宁采臣哼着轻快的调子,踏过郁郁葱葱的田野,而背后却总响起那首苍茫的歌曲:“人生路,崎岖又漫长,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在那段时光里,不管有多少人鬼传奇,有多少崎岖人生路,爱只要一份就够了,快乐也只要一份就够了。“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倩女幽魂》1986由徐克导演,王祖贤饰演美艳的小倩,让张国荣所饰温文尔雅的呆书生——宁采臣痴情无限。这是一总一部美仑美奂的香港古装戏,戏中的张国荣风流倜傥,古装扮相俊美之极,一时无人能出其右。

  这也是张国荣演艺人生的一大转折。这样风华绝代的银幕形象从此在张国荣影迷心中最难忘。

  而张国荣“哥哥”的称呼就出于此片,影片中聂小倩(王祖贤饰)如此称呼他,从这里开始他的歌迷也开始这样改称他这个名字。当年宁采臣与聂小倩人鬼殊途,而今“哥哥”与热爱他的影迷人鬼殊途,但缅怀的时候,哥哥是否还能听见这一声声亲切的呼唤。

  三、 因梦而生,梦醒而死

  戏也罢,梦也罢,繁华落尽,恻然泣下,冥冥中自有天数!

  而这个“天数”,却因为《异度空间》而成谶。“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飞得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才下地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早在拍《阿飞正传》时,张国荣就不诲言死亡。但拍完《异度空间》后,张国荣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能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异度空间》是2002由罗志良导演,搭档林嘉欣。这是张国荣的最后一部作品,在拍完这部鬼片后,就传出了张国荣心神恍惚,经常失眠,要看医生食药治疗的消息。一直有说张国荣拍摄《异度空间》扮演撞邪的心理医生后,未能抽离角色,终日活在惶恐中。而也许潜在他心底的惶恐,不是旁人眼中的撞邪,却是在被死亡的念头苦苦纠缠。

  是什么要张国荣选择这种方式离开?是虞姬的红颜薄命?是十二少的颓废?还真的是《异度空间》触动了他灵魂的深处?

  后来有人整理出《异度空间》故事情节与张国荣的几大不可思议的共同点,如:Depression(沮丧、抑郁)这个单词,张国荣遗书,上面第一句就是以“depression”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而在电影中,张国荣饰演的心理医生在看病人林嘉欣的病历时,病症 “depressed”已被圈出来,十分巧合;2、跳楼而死。电影中张因被旧爱的鬼魂日夜纠缠,致心理失常,终于走上天台向旧爱说:“你都是想我跳楼而死!”随即转身欲跳楼,不过却大难不死。3、因爱而去。张国荣在《异》片中因向旧爱提出分手,令对方跳楼身亡,因而一直感到内疚,所以愿意跳楼来令对方安息。在现实中,有传张国荣死前结识了一名二十多岁的新男友,但拍拖不久对方即向他提出分手,令他受到打击,但一直对他一往情深的好友唐鹤德,仍然对他关怀备至,不离不弃,令张国荣感到十分自责和内疚。4、食安眠药。张国荣在戏中因被鬼缠身,经常要吃镇静剂才能入睡,更试过吃药后昏睡了三日三夜。而现实中,张国荣去年十一月曾自杀获救,据知当时他就是服食安眠药。而他一向亦有吃安眠药以助入睡的习惯。

  “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张国荣)如今我们也不再拥有张国荣,那么在他逝世周年的日子,按照“哥哥”的说法,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缅怀,深深的缅怀!

  在这寂寞的夜晚,写下对张国荣寂寞的思念,不禁想起他那首《寂寞夜晚》:

  “泪滴染湿着迷惘两眼

  让万缕思念长怀心间

  想转身偏要依恋多一眼

  未问你心内何时会冷

  望着我的路漫长孤单

  感慨中握你双手叹聚散

  ……”

  文:公子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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