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新的婚姻法出台后,人们还不够满意,所以2004年春天的第一出话剧为婚姻做了一回新实验。试婚已不新鲜,但人们一致觉得,商业社会还是合同最具约束力,于是相爱的男女双方以签合同的方式住在一起,要为他们的同居获得一种形式主义的认同。《合同婚姻》的男主人公认定“人生七十古来稀,斩头去尾二十年,剩下中间这点时间就平淡地过了,多没劲啊!”这个不大过得了平淡日子的中年男人离婚后来到北京成为半“SOHO”族,在与过去的女同事邂逅产生放纵的激情后又不愿受现行婚姻制度的约束,于是想出一招“合同婚姻”,规定双方互称“爱人”且合同婚姻也有可能升格为法律婚姻。结果就在他送结婚戒指给现在的“爱人”那天,却被一个电话叫走去照顾出了车祸的前妻,现女友深感受伤,合同婚姻就此终止。 其实,若无合同婚姻这么个形式,此二人的这一段情恐怕也是这种结局,这里有意思的是剧中处处充满着一些实用主义的“真理”,而且把这些“真理”的文字放大到屏幕上。比如“婚姻这东西不是评劳模,两个优秀的人在一起未必合适,两个平庸的人在一起可能很合适,可难得合适啊。”又如“不结婚吧,这病了也没个人看着。”再如剧中男人对女人的看法:“女人要看着顺眼、聊着开心、睡着舒服。”男权意识够强的吧,而此剧中的女人也毫不示弱,女主人公被她的好朋友———一个有N个国际情人的美少妇点拨道:“二十岁的女人要找个帅的,三十岁的女人要找有情调的,四十岁的女人要找脾气好的。”“女人最怕有后顾之忧,我把后半辈子的事都准备好了,我养美国儿子,我老了美国儿子养我。”在这种大男子主义和大女子主义共生的情况下,婚姻成为一种攫取利益的工具,情欲是最大的原动力,爱情的纯粹美感似乎荡然无存。值得注意的倒是,女人对于婚姻的情结更在于其带来的心理感受,也就是那个古老的词“归宿感”,要不然白领女主人公在经济非常独立的情况下、在同居生活给她带来甜蜜之后为何仍会对一枚结婚戒指怦然心动呢?这一点剧中那个颇自以为是的男主人公显然是不理解,而身为男性的编导可能也无意于此,究其实可能就在于婚姻对男性来讲本来就属可有可无?所以在这出舞台属常规化、表演可称有声有色的戏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实用主义再次教给我们生活的法则:对男人而言,摆脱婚姻,你将获得自由!至于女人所能记取的则是:别把婚姻太当回事,否则你将伤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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