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报:你的“怒打《手机》”一文反响轰动,你注意到各方的报道没有?
崔永元:我今天上网看了一下,其中一位可能你认识的女记者的专访简直就是在乱写。随意添加了很多内容,很没有职业道德。
青年报:你觉得那篇专访有什么不实之处呢?
崔永元:她很显然是想弄成两个人在打架。我想说明的是,我们不是在拳打脚踢,不是在人身攻击。如果她非要造成这样的感觉,性质就是和冯小刚一样的。
青年报:那是什么样的性质呢?
崔永元:这么说吧,现在无论是电影、电视还是报纸都有一种不健康的心态,就是过于的急功近利,有很多不自律的东西。就拿娱乐报道来说,往往充斥着恶意吹捧,或者就是人身攻击,前些时候,说我狂贬北京女人就是一大罪状。面对这种娱乐现象,我觉得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媒体都应该加强文化修养,多看几本书。就像昨天那位记者,如果她真的想知道我和和晶的关系,可以直接问啊,我什么都可以回答的。
青年报:其实即使多么高雅的人,内心深处或许也有窥私的欲望,都在期待你来澄清大家一些事情,包括你和谁的关系的问题。
崔永元:我不能满足人们内心的这种黑暗,有人还想到银行抢钱呢。这和抢钱的没有什么两样。任何事情包括采访都有一个规矩、技巧,要尊重客观事实。
坦然“翻脸”:最反感钻进钱眼的作风
青年报:你在年前曾对本报豁达地表示“冯小刚他们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我不会介意”,为什么年后会翻脸?
崔永元:当时没有看过片子,一点不知道其中的内容。他们只是告诉我,片中的主持人是一个农村背景的孩子,在衣着、发型上需要模仿我,半个字都没提过乱搞男女关系这个中心内容。再说,我要是在那片子火的时候说这些话,不反倒帮着炒作了吗?
青年报:但是现在你也只是看过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啊。
崔永元:如果你们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可以说出来啊。这部片子根本就不值得一看,连上映的必要都没有。
青年报:那么,你为什么破费洋洋万言怒打《手机》?背后的事实动因是什么?
崔永元:首先是一种极为我反感的创作态度,这种态度现在在娱乐圈很流行。其实,又何止娱乐圈呢,电视、传媒等行业都有。急功近利,不够自律,万事以挣钱为第一标准。而大家心中揣摩的崔永元因为被影射了,来对号入座反攻《手机》所谓人身攻击只是很少的因素。
青年报:你的言论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两天心情如何?
崔永元: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正全力忙于《电影传奇》。我并没有觉得有说出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反驳“不厚道”:我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青年报:你在文章中的一些言辞有些一反常态,甚至让人有不厚道的感觉。
崔永元:凭什么发表一篇文艺批评就不厚道了。你能告诉我哪里不厚道了?
青年报:比如你有一句是“希望冯小刚以后蘸着口水数钱的时候”怎样怎样。
崔永元:蘸着口水数钱,很多人都会这样,这不是很正常吗。今年过年我是在老挝度过的。因为我的父亲曾经在那里修过铁路,我特别带着女儿去看看爷爷工作过的地方。去了之后,我很受震惊,那里比我在国内看到的很多现象要文明,连厕所都是十分干净的,这让我甚至产生一种羞耻感,我们的文明做得怎么样呢?
青年报:你以前在节目中总是顺开别人抖包袱,现在好像特别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崔永元:我从小就是这样,一直就是敢说敢言。告诉你吧,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因为曾经给老师提意见,考试两次得过59.5分,再多一次我就肄业了,毕不了业了。你说我以前在《实话实说》中总是顺着别人开玩笑,那是因为节目的需要。《实话实说》要的是倾听各方面的声音,不能太多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如果由着自己的性子,很多场合我会立马打断对方的谈话。
青年报:不过,你的这一突变,网上的一些发言颇有微辞,甚至说是心胸狭隘。
崔永元:把这事看成吵架的人,就是脑子出了毛病,我这人最烦的就是不着四六的人。我曾经在各种场合面对过无数的探讨、质询,他们真的都是很可爱的一些人。为什么一到网络上,人们就变得那么猥琐呢?有的简直就不是人。难道就是因为网络互相看不见吗?
青年报:但是也有人在支持你呀?
崔永元:赞美我也用不着,肉麻的赞美和人身攻击一样令人讨厌。
直言“文艺批评”:想明白了就说出来,说了就一定会负责任
青年报:你一再说这是一篇文艺批评。那么你眼中的文艺批评是什么样的?
崔永元:我觉得有两个标准,一是做事,一是做人。做事就是必须遵守行业标准,不能胡编乱造,无论是电影、电视还是媒体。做人就是要有艺术良知,有责任感。而目前已经很少再看到什么文艺批评了。我正在做老电影的节目,期间看了大量的老电影的文集,当时艺术家的那种争论、交流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大家更加感兴趣的是刘嘉玲的网上视频。
青年报:做老电影节目对你今后会产生什么影响?
崔永元:影响太大了。我更加知道了怎么做人、做事。
青年报:在做事方面,你对冯小刚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崔永元:影视创作离不开生活。我希望他赶紧深入生活、体验生活,或者找熟悉生活的人求救。除非天才才会不需要这些。(那你呢?)我在体验生活上做得很好,一年有7个月在外面。希望他凭借自己对艺术的熟悉程度,拍出更好的电影来。
青年报:在做人方面,为什么在文中那么不顾情面?
崔永元:文艺批评没有情面可言。只有打架才会讲情面。
青年报:采访到最后,突然感到印象中的崔永元有些陌生。你能告诉我们,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崔永元: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也不愿意去复杂。我这个人就像那篇长篇专访一样活着。想明白了就说出来,说了就一定会负责任。对了就坚持,错了就反对。像现在娱乐版上的生活,一个版面就会够我活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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