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左右,谢添导演被下放到大兴的五七干校,我那时是负责看管他的人,当时谢添属于重点看护对象,人们都怕他自杀,因此我紧张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他就说“你睡吧,我肯定不会自杀的”,他越那么说,说实话我越不敢睡,慢慢的,我们熟了起来,发现他是个非常乐观的人,对什么事情都没有怨言。 在干校时,随着看守得不是很敌我分明,我们经常一起打乒乓球,我说“做导演恁是我老师,可打乒乓球,我就是您老师。”,但谢添是个非常智慧的人,他的乒乓球很快就练得很好,在北影厂也是名列前茅的,我们去新加坡,他用英语跟人家对话没问题,我们都很惊讶问他什么时候自学成材的,他说就是年轻时看英文电影学会的。 我拍完《小花》后,很想拍一部《蒲松龄与他的女鬼们》,想让谢添演蒲松龄,他非常愿意,还总放在心上,总问我筹备得怎样了,后来这部电影未能拍成,到了1997年我拍《红娘》时,立刻想到让他演那个善良的法本长老,尽管当时谢添已经85岁(实际是84岁,但中国人因忌讳所以说是84岁),而且已经做了脑血栓的手术,但他仍然很愿意出演这个角色,那时由于年龄和身体状况,他已经无法上台阶,只能是人们把他背上去,但他在现场的表现依然是一丝不苟的。 谢添永远是有说有笑的,不管发生什么,他也始终乐呵呵的,他与候宝林大师私交很好,候宝林著名的“喝醉酒爬手电筒”等段子都是谢添讲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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