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网讯 “日记”缘起:冯小刚《手机》的秘密武器、被葛优断言“《手机》要火就火你”的“小巩俐”杨欣,演技没的说,文笔也不赖,当年冯小刚拍《大腕》时蓄意发掘、如今签约在“冯小刚工作室”并被力捧的她,此番在《手机》当中成了葛优少年时的梦中情人——远房表嫂,她以“日记”(因“日记”为拍完后所写,时间只记得大概,故严格地说应叫后记)的形式,将鲜为人知的《手机》拍摄过程原汁原味地记录了下来。 开机前不久的一天 晴 今天又叫我去试妆。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但我很乐意,随叫随到。谁不希望自己的角色 妆容上更细致一些呀。 这是定最后一场戏的一个妆。头几天,定了一个爆炸头。今天我在6楼另一个剧组的小妈(化妆师张荣的昵称)那里看上了一个头套,戴上去蛮好看的,就和我们的化妆师王雪一起叽叽喳喳地戴给导演看。导演还真同意了。看来导演今天的心情还真不错。 不过后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导演戴上了这个头套,还到处转悠了一番!真是所向披靡!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笑坏了。他还不依不饶,戴着不摘下来,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看报纸。这一下子,我们化妆间里的人没有一个敢抬头敢回头看他——实在是怕笑破肚子。 导演的搞笑劲头一发不可收,看我化好了“农村妆”,便又跑来和我合照了几张搞笑照片,才算罢休。 今天的心情好极了! 开机当日 晴转雪 阳光在失却了青色的黄土地上灿烂着,让人们似乎在瞬间忘却了冬天的寒冷。刚下过雪的山坡和丘陵很有意思,向阳面已经化了,被阴面还影影绰绰地留着残雪。 《手机》片场像是划向高音的长调,从安静中渐渐热闹起来。 摄影组和剧务组的老师们扛着自己装满器材的大包小包吃力地一趟趟往山上走去。远处的山峰上,导演一行已经严阵以待。穿着爱妻亲自为自己准备的黄色羽绒服,远远望去,导演像一面金黄的旗子般醒目。 偶尔,执行导演发出的一声吆喝,声音混杂在烟火师放出的阵阵炊烟中。 我守在农家小院的拐角,静候着拍摄的指令。 这是一个大全景。 这一天,《手机》开始了。 好像是次日 雪后 今天是大场面,一到现场,群众演员就已挤挤挨挨地站满了小小的农村集市。细心的副导演在给群众演员发着花生、油条之类的道具,并告知大家开拍时再吃。不顾副导演的强调,几个馋嘴的小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由于人太多,几个工作人员自发地一起来维持着秩序,整个现场忙乱而有序。 今天还是我的戏。 与之前的调侃搞笑相比,这一次,我却为导演的认真和敬业而深深感动。哪怕是看似很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是一个和马车擦身而过的时间差他都近乎苛刻的严格要求。而且,在现场环境的刺激下,导演还经常要求演员做不同的几种表演,都要尽可能地贴近生活和自然。可以想象,那么长的一部电影,得耗费多少的精力和心血。 我提前下了一个总结,有了那么执著的态度,想不出好片子都难。 约一个月后 晴 今天是在大学校园里拍一场帆子姐和我的戏。又是大场面。 我在院子里,帆子姐从里面走出来。和以前一样,每拍完一个镜头,导演就招呼我们进去看一下回放,然后提醒我们怎样演会更真实出彩。这种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每听一次,对自己又是一个提高。所以每次拍完一个镜头,我几乎都是飞奔着跑到监视器前,让旁边的人直喊我“悠着点”。 又过了几日 晴 今天拍火车站的戏,是和帆子姐还有葛老师的,也是我杀青的一场。 非典的传闻已经沸沸扬扬。一早,我开车来到剧组,发现化妆师戴维已经戴上了厚厚的双 层口罩。 戴维开始给我化妆,隔着口罩,我能听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闲着无事,我开始浮想联翩,我想戴着那么厚口罩的戴维一定很不舒服。再后来,又想到那些病人和医生护士,24小时戴那么厚的口罩,这罪怎么遭啊。真希望这阴霾的日子赶紧过去。 在火车站,大家都带上了剧组分发的口罩,我们这几个化好妆的演员没法戴,只好尽量保持着距离。服装师跟我们讲。她坐地铁的时候不小心咳嗽了一下,引起了大家夸张的躲避。有人笑着跟她说:“这下你安全了。” 惶惶中,我们只有这样在制造的轻松调侃中掩藏着内心的阵阵不安。 今天一辆长长的的火车上只下来三、四十个人。 中午就收工了。不敢去餐馆,我买了两箱可乐给大家喝,算是杀青饭吧。 今天也是整个剧组在北京拍摄工作的暂停。过两天整个剧组就要移师青岛了。 两天后 晴 突然接到小陆叔叔(我的经纪人,也是《手机》的制片主任)的电话,要我去青岛补戏。因为火车站那场戏群众演员太少,需要重拍。 非典让我们不再拥挤,可也要让我们的戏返工了。 几日后 北京 雨转晴青岛 大雨 剧组让我帮忙带一些胶片和现金过去。 去机场的路上,送我的人叮嘱我千万不能让胶片过x射线,需要手检,否则就报废了。 我战战兢兢地带着手检证明和沉重的胶片上路了。一走到机场门口,就必须要通过一道自动测体温的设备。我不知道胶片是否能通过这样的系统,测体温的大夫说他也不清楚,只有打电话给远在青岛的剧组。得到确认后,才过了进机场的第一关。 之后,机场发给每人一张体温情况调查的表格。 把随身物品的箱子托运了,我拎着装胶片的箱子,填好表格,走过安检。安检员说:“这么瘦的女孩拿这种箱子,真厉害!”意外遭到了表扬,我不由得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但只坚持一会儿就变成了步履蹒跚,几近壮烈卧倒——幸好机场给我们这种行动不便的人安了滚梯。想想当时的我一定很狼狈。 好容易快挪到登机口了,广播里已在叫我的名字——大家都在等我,真不好意思。 到了飞机上,又给每个人量了一次体温并再次详细填写了体检表。 青岛到了,瓢泼大雨。 剧组接我的车在雨中急驶着。雨很壮观。 胶片安然无恙。这让我分外开心——即使一到剧组又被叫去查体温,无妨。 这一天,我的体温被量了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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