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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档案

张艺谋:导演

张艺谋


代表作品:电影《红高粱》、《英雄》、《十面埋伏》、《金陵十三钗》、《归来》、《长城》

设计:老王 | 专题编辑:张佳惠

主笔:森月 | 视频:李楠


  张艺谋“已死”吗?这真的是一个令人难堪的议题。张艺谋作为自然人显然是健康地“活着”的,然而在社交媒体上,他成了古怪的话题。从中美合拍电影《长城》一立项,曲解从未离开他,即使他从不说什么,他仍然被从各种角度解读。当电影资方之一乐视影业出动官号和总裁亲自出面跟普通影评人互相攻击,张艺谋似乎更到了某种相当委屈的境地。

  客观地说,从张艺谋本人到影评人和观众看到的张艺谋,这中间已经经过了媒体宣传和公关形象的许多道棱镜折射。张艺谋出生于1950年,今年66岁。在普通的新闻报道里,66岁的当事人通常会被叫做“六旬老人”,然而对导演来说,他还跟从前没什么不同,他还在做同一件事。张艺谋这些年也有很多变化,他不是那种大谈“科技”的潮人,但也不是一个老古董。他喜欢看英剧《黑镜》,喜欢那些科幻的点子。作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电影导演,张艺谋仍然是满胸的家国情怀,然而他所在的环境不再像从前那样顺风顺水。

  在中国大陆,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如果只是说“导演”而不带任何名姓,那大家想起的就是张艺谋导演,而非其他导演。他在当代中国电影的中的影响已经远超出了一名电影导演,他的作品一直跟中国人民族性中的某些沉重的、执拗的、充满原始生命力的情感碰撞在一起。张艺谋浓墨重彩的写实风格始终为人津津乐道,他和“土地”、“家园”这样的词总是联系在一起,甚至有人颇有些偏激地评价说,张艺谋走不出黄土地。

  在2016年,“导演”突然拍了一部“洋气”的好莱坞怪兽电影。

  从黄土地到开幕式到酷炫CG怪兽,在不同的空间里,张艺谋仍然试图讲他的“家国天下”。只是这部制作成本高达折合人民币10亿元的电影,有上千人的制作团队,有来自传奇、环球等国际公司的投资控制,又有好莱坞电影工业成熟流水线的掣肘,张艺谋其实是在做一篇巨大的命题作文。而这部电影,据说还承担着“输出中国文化”的重任。作为电影导演,他承担的各方压力前所未有,难度几乎不亚于他导演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最后有人评价《长城》像奥运会开幕式,这不是偶然。

年过花甲,被好莱坞“进军”了

  可以看得出,从《英雄》之后,张艺谋的作品路线不断受到名声和地位拖累。在艺术家突破了某一个界线,进入到资本的世界,规则已经截然不同了。名声或许会带来更多的资本,然而越是向上、向前,来自各方的牵制力量就越强大。在《英雄》之前的张艺谋或许还没完全进入到资本世界,而经历了《十面埋伏》、《黄金甲》和不能回避的奥运会开幕式之后,他已经默认了新的系统要求。


  他这部新的怪兽片,以《长城》命名,又有些气势恢宏的意味。尽管是好莱坞商业电影的模式,有着工业流水线上种种无法控制的因素,张艺谋还是努力把中国的文化揉了进去。每个人都关心这件事,仿佛将中国文化传递到西方世界是他的使命,而这部电影与张艺谋合作,也是十分明白,打开这个东方大票仓的最佳接口之一是张艺谋。


  张艺谋又向前多走了一步,但他不太认可自己是“进军好莱坞”,因为事实是好莱坞找到了他。三年前,传奇公司找到张艺谋,那时候《长城》的剧本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他们给了张艺谋一个现成的“盘”——这是美国电影工业的操作方式,尽管有中方的投资注入,《长城》的操作仍然是在高度工业化的环境下完成的。传奇影业的创始人托马斯-图尔是个怪兽迷,托马斯此前得知中国有一种叫饕餮的古兽,当他站到长城上,瞬间有了“在长城上打怪兽”的想法。他甚至找到了《僵尸世界大战》的原作者来一起构思,把怪兽、僵尸这种西方魔幻文化里的产物,嫁接到这座东方的长城上。


  张艺谋被托马斯邀请造访了传奇公司,公司内四处摆放着大小不同的怪兽模型,他和孩子们如同进了游乐园。孩子们也很高兴能跟着爸爸出这趟差,他们给传奇公司起名叫“怪兽公司”。很难想象当时站在传奇公司的怪兽模型前的张艺谋到底是做了怎样的利弊权衡,他还是想要拍他的家国天下的,然而这些东西囿于华语文化的语境,他的家国,永远被困在家国之上。对张艺谋而言,这样的合作可视为“借水行舟”。没有好莱坞成熟的工业力量加持,他没有办法拍一部这样的电影。然而仅仅是有好莱坞,他们懂得什么是中国呢?


西方的工业骨架,灌入东方文化滋养

  在后来的成片《长城》里,很多人说看到了奥运开幕式的影子,五种颜色的军队,以飞禽走兽命名,这些显而易见的中国文化符号是张艺谋希望借助的工具。他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对世界讲述中国故事,用世界大片的格局去传递自己感兴趣的文化信息。张艺谋开始“被进军”好莱坞,他飞到洛杉矶,展开他的中国历史知识大科普。


  三三不尽,九九无穷,这些还太深了,你们知道什么是中国功夫吗?张艺谋从“五禽戏”开始给美方的合作同事讲课。中国人讲究数字,张艺谋跟外国人讲,驻守长城的是一个多方位立体化军队,古代中国虽然没有海陆空军,但也分兵种。盔甲看上去差不多,可以用颜色区分。


  然而创意仍然是美国人的,除了张艺谋和部分中国演员以外,无论编剧、摄影、美术、配乐甚至剪辑,当然,还有成熟的后期制作,都是好莱坞团队。他们已经习惯了按照西方人的模式去解读中国文化,比如《功夫熊猫》系列里那个明显令所有中国人感到陌生的“中国”,这个团队递交给张艺谋的也是这样一个已经搭建好了的所谓“中国”,既不能完全抛弃命题伸展拳脚,又必须尽力将这个世界进行本土化翻译,张艺谋需要面对的不仅是资本压力。


  对好莱坞公司而言,他们的观众已经腻味了空洞的打斗和无来由的怪兽,他们给了张艺谋一个纯西方的、纯工业化的故事骨架,迫切地需要鲜嫩丰厚的文化滋养,他们需要拿来一些异域色彩的传说丰满自己的故事。


  然而,美国人还是比较难以理解为什么要用动物做图腾,而且彩色盔甲的制作困难非同一般。张艺谋给他们讲龙,讲十二生肖,讲宋代的精锐部队“禁军”,他将之形容为神秘的无影无踪的部队。他告诉美国人,这就是中国文化,这就是长城上的中国,一个重视神秘的数字、色彩的形式感,同时又与东方古兽兴荣共存的民族的文化。中美两地穿梭,张艺谋不到两年就飞出了一张白金卡。


饕餮是假的,他可是照着真的拍的

  时至今日,张艺谋的手机仍然只用来接打电话,他有点恐惧发达的互联网,害怕被其束缚,对现代科技既审慎又憧憬。他自称只能手机“文盲”,也不想给自己的这个方面加技能点,唯恐坏了“清净”。然而在电影制作的过程里所涉及的新技术,张艺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好奇去接纳它们。

  有人觉得对至今不爱用智能手机的张艺谋而言,在拍摄中对诸多新科技的探索是事业生涯中的大突破,特别是在老导演们纷纷逆流而上、不断革新的2016年。张艺谋却照旧皱着眉头,不太爱笑,他认真地认为自己其实是在拍一个写实的电影,即使那些怪兽都是假的,他可是照着真的拍的。

  张艺谋有一个执拗,他不喜欢漫天白日梦版的“奇幻”电影,他觉得那不可思议,一挥手就有了风,再抬脚就十万八千里,这种幻想在他看来就是做梦。因此即使接到了一个“怪兽盘”,张艺谋想的仍然是,那就说,在大宋朝上真的有这个东西,宋朝的官兵皇帝会怎么看这些东西,他们会怎么称呼它,会怎么防御它,它又会怎样影响着一个朝代的国运呢。

  他也不喜欢将自己塑造的这些大兵小将称为超级英雄。他坚持自己的电影风格是现实主义的,一切都是真的,连怪兽都是,即使“饕餮”实际上是被制作出来的。——即使这个饕餮,也还是以地球上的大型食肉哺乳动物作为原型,没有任何人有超能力,都是血肉之躯,这样观众其实更容易看出破绽,但张艺谋坚持如此。对于上天入地吹口气就成仙的法术,他倒是兴趣不大。他要拍一部“真的假历史片”,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却像是真的“拍”出来的。他迷恋这样的风格,不想架空时代,但这也增加了更多的难度,比如设计武器,就不得不考虑真实历史上的宋朝,冷兵器发展到了怎样的水准,那时候的人,怎样排兵布阵,会为了什么信念而死。

  “长城”在张艺谋心里是一个符号,他不愿承认那是一个民族故步自封的象征,而希望解读成中国人的精神。美国人可能只看到了雄伟的美景和历史的唏嘘,而对张艺谋来说,这座长城,不管当年是用来防御还是抵抗,功能性已经被历史消解。他喜欢长城所象征的激情和热血,为长城而战,守护家园故土,不教胡马度阴山。但西方的电影工业不是这样的。一锤子下去雷霆万钧,一个魔法就引发大爆炸,僵尸爆发怪兽横行,都架空了真实历史和环境。双方在风格上的碰撞显然是一个长久的撕扯过程,最终在成片上能够看到,张艺谋做出了绝对艰辛的努力。

  张艺谋很清楚自己拍了一个“好莱坞类型片”。《长城》第一次小规模试映后,他走出来感谢观众,并解释说这个片是真正按照好莱坞大片模式来做的。言下之意,请不要用以前那个“张艺谋”的标准来衡量《长城》。尝试总是会有风险,有人接受有人不接受,《长城》论战沸沸扬扬,投资方,媒体,影评人,普通观众,这一次甚至他的妻子都加入战局。然而这些和张艺谋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电影宣传期一结束,张艺谋又回到了他的沉默中。


对话张艺谋:
还是家国天下,仍然“活着”

搜狐娱乐:毕竟是一个西方的制作团队,却是东方的题材,一开始有什么担心的吗?

张艺谋:没有什么,因为一开始你看的就是剧本,你不是一个概念,所以剧本你就看上了,看上的原因就是这个其实在它的核心是一个中国故事的核心,所以我觉得就是那句话对世界讲述中国故事。用这种世界大片的格局去传递你感兴趣的文化信息,所以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好的1+1的合作,故事本身也是这样的。

搜狐娱乐:您对数字特别是有兴趣吗?还是说“5”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张艺谋:当然中国人讲数字,五本身是有意思的,但是三啊六九也是都是有意思的,三三不尽,九九无穷中国人讲数字,但是实际上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我们碰巧用这个五,因为你看我跟外国人这样讲,我们这些军队要是在长城上驻守它是一个多方位立体化的军队,那时候我们有空军也没有地面底下的部队,但是就这地面部队本身有各个军兵种,我说这种盔甲上有一些不一样,对观众来说很难区分,必须得细看大体衣服都差不多,所以我说最好是颜色区分。中国什么传统?你要给他讲了。我从最早开始讲起,我说中国你们都知道中国功夫吗?中国武术吗?它起源于什么?五禽戏。我说给他们从这开始讲起,五种飞禽,包括动物包括中国的图腾龙,饕餮最早也是图腾,等等讲这个中国文化的普及中国文化知识,他们觉得越来越有意思,我说那我们这个干脆叫五军,五种颜色,还有驻扎这个部队在宋代,是禁军是精锐部队,除了驻扎京师之外,他也是在关外驻扎,所以我说就是禁军,他们说叫五色禁军。那时候中国宋代也叫神军也有这样的称呼,后来我们说我们这是个秘密部队,

  包括我们八旗八种颜色,包括我们墨分五色很多东西,就是中国人对于这种颜色的使用和分类都很有意思,是我们的文化传统,说起来就是没完了各种例子给他举,但是他们说这样子非常有意思,后来就大家都同意这个,大家开始实验做各种彩色盔甲,彩色盔甲很难做的。

  当然也有大量的参考他们在中国看到大量的现在互联网可以看大量的参考,他们都很喜欢他们觉得这样的设计会有意思,我说那就是中国文化,这实际上就是中国文化,长城上的军队,这种用这样的动物命名这样的颜色,是中国文化一部分。

  你回头看电影吧,包括熊军是地面部队,包括陆军,陆军实际是骑兵像鹿一样的敏捷快,虎军我们其实是这个装备部队,等等这一类的吧,所以他们设计很多兵器很有意思我们还办过一个展览呢,虎爪、熊爪、虎口、盾牌各种各样的,其实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其实到这个程度的时候老外兴趣全来了,因为他们觉得很有意思他们各种设计方案参考中国的很多东西,其实人类常常是用动物飞禽来代表自己,图腾我们12生肖都是这样的,你要讲起来中国文化都是这些东西,我们大概跟动物界密不可分。

搜狐娱乐:您其实还是按照现实主义电影的做法来创作。

张艺谋:我是很想让它感觉都像拍出来的,即便你做大量的特效你看着像拍出来的,像实拍的那种质感我认为是最可贵的,那是我最迷恋的那种像拍出来的,而不是你这是做出来,这有啥意思啊?没有意思了没有人的东西了。所以这样子这种游戏规则定下来以后实际上难度很高,难度很高。你要所有的设计都要结合那个时代,中国的科技。


  当时的科技,在冷兵器时代中国的科技的发展是世界一流的,所以正好也用这种方式,传递了中国古代文化先进科技这样一个信息。

搜狐娱乐:会遭遇到技术上的难题吗?

张艺谋:我们电影是一直跟科技共同发展的,科技引领电影技术引领电影,这是一定的他是这样一个影像艺术的一个门类,所以他是跟科技的创新密切相关的。所以这是个规律,不是困扰不困扰的问题。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所有的技术都是过路的,终极在哪里我不知道,未来的电影什么样子我们其实都不知道。未必是120帧,未必是3D、4K。

搜狐娱乐:突破口在哪里?

张艺谋:不知道。但是我们要去尝试么,现在说4K我们这个《长城》是6K拍的最新的6K摄影机拍的,那我们应该打3D6K了,对不对?其实我们在《归来》就已经是4K了。所以实际上我不是挺愿意去讨论这个东西的,我是做影像工作的,我影像出身,我也是个用影像讲故事的人,其实我不太愿意去纠缠这些技术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还是用影像来讲故事,这个成熟了就用,不成熟想试就试,无可非议。就是为你所用而已了,就是我说终极在哪里我们都知道,我总有一个幻想,我老说这个现在还成像呢,你讲6K、4K还成像呢?我总企盼着空气成像原理,当空气成像原理一旦实现了,电影什么样子你知道吗?是6K吗?是8K吗?是120帧60帧吗?不是的!空气成像,已经没有载体了,你的手机还要吗?我认为不要了,智能手机空气成像了,你现在手机不是看图象么是因为这个手机要有板,板上有荧光屏有影像有文字。空气就是介质,我很期盼这一天但是估计看不到了。

  虽然我们现在有很到像《黑镜》(里提到的)这样的对人工智能未来有威胁的这样的科技电影,但是人工智能永远不能代替人,人是食物链上最高端这个星球上最高端高级的,人工智能代替了人,那基本就是世界就是毁灭的。我觉得大家这么看就是因为怕被技术所困,怕被人工智能所困有黑色的悲剧的预言,也还是个故事吧,人是最可爱的,人是最愿意让我们看的,情感是永远不是机器和科技可以表达出来的。

记者手札

  对张艺谋导演的印象始终是一张严肃的、略带忧愁的脸,在采访之初他也是这样的面孔。不过他真的不是一个传说中的“不会笑”的人,在谈到得意处,还是会眉飞色舞,突然迸发出少年般的光彩。

  他很愿意谈技术,在《长城》里,张艺谋尝试了6K摄像机拍摄,后期视效镜头多达1191个,而在最宏大的一个场景中,单是饕餮就出现了30多万只。张艺谋没觉得4K、6K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对待技术的态度,成熟了就用,用影像讲故事,他已经不愿再纠缠技术方面的噱头。甚至多少“K”在他眼里已经是个落后的概念,他幻想空气成像,没有载体,手机已经不需要了,他很期盼这一天到来。

  但他不太愿意谈影片中的演员。关于演员的问题几乎全部删了。后来发现,所有媒体做的《长城》采访中,张艺谋聊饕餮的时间比聊演员多得多。

  在采访收尾时,他还说起女儿张末。在采访当日,他的大女儿作为导演的处女作《28岁未成年》发了一只预告片,对于女儿的作品,张艺谋宽容而慈爱:“我们谈不上竞争,(《长城》)上的时候她那个估计都快下了,12月的档期,我看好像堆得很满,各路埋伏都有,所以(对她而言)也许会是一个残酷的打击吧。”

  女儿当初念大学,他曾建议学电影,然而有其父必有其女,张末任性读了建筑。就在他以为女儿在哥伦比亚毕业之后还会继续念硕士的时候,她却突然跑回来说想要学电影。对于女儿的“回心转意”,张艺谋既高兴又担心,他告诉女儿这是很艰苦的事,你看我就这么辛苦,不过因为女儿的学习成绩一直都非常好,还是在纽大提前毕业,也就全新支持女儿的事业,并谆谆叮嘱不要有太大压力,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张艺谋就是一个普通父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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