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晚上11点多从白天鹅宾馆告别徐静蕾出来,坐在的士上望向车窗外的珠江,才发现原来也是很美的。来广州七年了,每次到这个宾馆都是因为采访,匆匆来去间竟没留心过这个有点像外滩的地方,毕竟这是对广州人来说值得自豪的一道风景。那晚归途,我的心思全不在与徐静蕾的对话中,打开一线车窗,晚风拂面,想想第二天早上可以赶去看口碑很盛的《美丽的大脚》,下午还可去深圳会会提前亮相的《英雄》,我已沉醉在这种快意中了。
第二天早上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20分钟,看《美丽的大脚》时,我差一点又落泪了(当然以西丁的话说我是看什么片都落泪的),以我最早看倪萍大姐的节目会落泪的水准看成今天这样的结果,我认为要不说明倪萍大姐在进步,要不说明我心肠硬了。而这部片听我北京的朋友说比《和你在一起》还感人,但我的同事们那天上午竟然嫌放映时间太长。又听北京的朋友说光看《英雄》片断就觉得真是NB极了,那我晚上会……我有点为张艺谋担心。
坐上去深圳的火车,心里一直在担忧能否买到有限的门票入场。我的电话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手机屏幕在不停地传递信息:“快来,快没票了!”“我们马上到,先帮我们预定!”“不是钱的问题了,已经卖完了!”“怎么办,我们还有几分钟就到!”……记得以前国内的小资们追看地下电影是一种时髦,今天去深圳看《英雄》比那更时髦。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早上六七点钟排队的观众已多达几十人,对于看惯了国产电影院门可罗雀的售票场面的工作人员来说,喜悦是写在脸上的;对于一惯发愁收不回成本的制片人来说似乎看到了3000万美金迅速回收的希望;能成为《英雄》的第一批寥寥可数的观众中一员更成为这七天里深圳最时髦的事情。于是有观众从城市的各个角落赶来,有的从城外坐了很长的车程赶来,提前了五六个钟头只为买两张门票。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之需,如果不是为了炒得高价,这种对国产电影的支持和关心足以感动剧组的每一个人。采访中他们对张艺谋电影的评点之专业仿佛给了那些时常抱怨观众水平低的中国电影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即使做不成个个都是张艺谋个个都是冯小刚,但至少可以奉上诚意。《英雄》没让我和同事们失望,我想从此后但凡那些“张艺谋还行吗”的句式全得去掉末尾那个字改成肯定句。(谢晓)
没有《英雄》的晚上
在小豆裹着棉被坐在电视机前,进行着令人神往的思维秋冬进补的晚上,我却怀着百无聊赖的心情,不合时宜地附庸风雅,跑去星海观摩中国人金星和英国人乔安娜合作的现代多媒体剧《从东到西》。结果跟你想象的没有太大出入:十分钟过后,对现代舞一窍不通完全没有舞蹈审美细胞的在下,完全分不清东西了。从昏昏沉沉中苏醒过来,我依稀想起了当日本报娱乐新闻.镜头版上,曾光明介绍这台演出时所用的标题:《这舞蹈很复杂》。走出剧场我的心情有点郁闷,我诚恳地追问自己,一个人要吃多少盐才能品尝出咸的滋味?一个人要误闯多少回现代舞剧场才能了解以身试法的痛苦?
当掌声如潮水一般的汹涌,在我眼中,只有追悔的泪光闪动。
为了避免再次误入痛苦的歧途,我告诫自己,如果无聊的话,就找个角落,安静地坐下,数一数自己的头发。如果实在压抑不住与生俱来愈演愈烈的好奇心的话,一定要通读本报两年内的所有娱乐版面之后再做决定。
事情按照我的预期发展着。第二天,一个新的考验神秘地摆在我的面前。当时,钭江明以异于平常的愉快口吻对我说,我们一起去看《英雄》吧!搁在以往,凭这一句话就足够了,他知道我不可能错过这样一部期待已久的大片。但是这回有点不同,由于我刚刚遭受过挫折,所以变得有点消极而小心,而且钭江明的笑容……我当机立断找来当天本报娱乐版,发现了那条重要新闻:《英雄》在深圳连映七天!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笑容很复杂!为了看一场晚几天一样能看到的电影从广州跑到深圳,时间金钱成本未免高了点。嗯。我为自己逐渐觉悟的经济意识暗自高兴。其实现在我知道这些并非真正的理由,真实的理由刚刚被任田一语道尽,我不如干脆承认了吧:“我这个人,也是个纯粹的人,是个纯粹的懒人。”而且,这也是“不可争的事实。”
当钭江明回来眉飞色舞地描述《英雄》的精彩画面时,我居然又开始有点懊悔,其实经济意识有时候是可暂时忘掉的。可恶的是,没去深圳看电影的这个晚上,我并没有找到什么比无聊更有趣的事情。不但没能令思维进补,而且也没有令感官进补,甚至也没能令肠胃进补。
在没有《英雄》的那个晚上,我只想做个凡人。于是,我搜索了所有的电视频道,终于没能找到一部可以看下去的电视剧,最后,在对莫斯科人质的担忧和对小布什私人牧场的想往中酣然入梦。(张西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