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香港有个好莱坞”,那么威尼斯最好就搬家到中文网上,因为在那里,周迅几乎铁定要封后,陈果也最有希望拿下金狮大奖……假如第58届威尼斯电影节不是以印度女导演《季风婚礼》的胜出而早早收场,万里之外的利豆岛上还不知要驰骋着多少有关中国电影人的不羁的想像呢。
问题在于威尼斯毕竟不是兰桂坊,所以这回陈果导演和他的又一部香港制造在新世纪的水城中难免转向了,而内地某些报道者的“八卦路线”也更像是好莱坞的做派,让国际影坛这个最古老的电影盛会在最单纯的一些细节上听起来都有些似是而非。
比如说去了威尼斯的中国导演都有意或无意地被炒作成“万里参赛、一决金狮”,事实上其中大多数仅仅是“参展”,压根儿就是无缘大奖,现在就更谈不上什么铩羽而归了。
至于“某某女演员力压群芳,封后呼声甚高”最多也只是当事者自家的呼声,或者如“四小名旦”之类的封号,自产自销而已。
关于本届威尼斯电影节的另一则所谓“反对文化帝国主义”的说法更显蹊跷,因为本届电影节负责人阿尔伯多·巴波拉先生曾公开对媒体表示,他特别希望好莱坞的领军人物斯皮尔伯格能正式参赛,但《人工智能》最后只是参展而没有参赛。巴波拉先生的解释是,“华纳兄弟公司可能已同意,但斯皮尔伯格说了‘不’,显然好莱坞的大人物们不想他们的大制作在威尼斯的竞赛单元有不必要的闪失。”这就是“文化帝国主义”眼中的电影节,参与但不参赛,因为在好莱坞人士看来,除了在奥斯卡夜晚,每个颁奖夜晚都危险。
自从李安的《卧虎藏龙》夺下金像,张元凭《过年回家》也得胜威尼斯,不少中国电影人由此以为做电影或许更靠运道与胆色,就像电影厂门口聚着的片虫,以为只要日复一日这么鬃着,说不定有朝一日也成角了。于是,各式电影节成了某些人一定要跑的江湖,杂七杂八的电影且当大家的问路石,没头没脑地掷过去,让人分不清随后现身的是剑客还是贼人。
本届威尼斯电影节的得奖导演奥地利人塞得尔说,“得奖是一回事,但在威尼斯得奖是另一回事”。对于那些在炒作中结束了威尼斯之旅的人,我们也只能说,起哄是一回事,但到威尼斯去起哄是另一回事。
■文/邵延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