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于28日、29日在东方新天地、东环、新东安、华星、大华超前点映，30日开始全国公映的香港年度大片《双雄》，昨日在京举办首映式。影片导演陈木胜偕主演黎明、郑伊健、林嘉欣、徐静蕾出席。另一主演吴镇宇因为戏约在身，未能到场同贺。而前夜，记者更得以在一个半钟头内，与出道17年而少于与内地媒体交流的黎明聊天。

　　黎明近日在上海拍摄《大城小事》，前夜乘夜机来京。晚上１０时，如印象中的斯文与体面，黎明落座记者群中。短短一个半小时的采访，黎明做了２／３时间的“刺头”，在余下的１／３时段，呈现了他真实的一面。

　　戒心起于八卦

　　采访刚开始，一位记者就诱引问题重心往八卦路子上走。她问黎明假设遭遇车祸，是先救自己还是爱人？如果黎明答自救要紧，后面可能会接着问“你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而如果黎明答先把爱人救出，那么可能会被追问“对你如此重要的那个女人是谁”等。有的明星会隐忍被“设计”的不满而回答这样的问题，但黎明却说：“我没有遇到过车祸，不想回答这样假设前提下的问题。”随后的采访，仍然有记者抛出刺探感情问题的话头，这让黎明一直处于戒备、紧绷的状态。他说：“内地、香港的传媒做事各有自己的方式，但现在也难免互相感染。我是觉得，当你有绝招足够应对你的工作，是不需要靠贬低和伤害对方来作为手段的；当你的功夫不够，就会用奇怪的方法去刺探和伤害对方。”

　　有了这样的印象做铺垫，正常的发问黎明也有过度反应，但始终保持了待人礼貌的底限。当谈到一个有关做艺人的压力的话题时，黎明有些冲动：“几年前有一件事情，你要听黎明的版本吗……”在黎明的版本里，有“出卖”、“陷阱”等语句，并且他说到那一次的打击，让他与助理避至北京，休息了整整七天。此后，黎明有了自己应对压力的解决之道：“压力面前，你反而要要求自己做个正常人，一定不能沦落、颓靡。”然而黎明在他的版本里，还是没有说出那一次人生挣扎具体是哪件事，他的清醒、警惕和世故让人心中叹息。

　　流言止于尊重

　　随后的谈话，黎明依然很“冲”。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和隔膜戒备，隐隐地刺痛人心。一个本该身心慵懒下去的午夜时刻，我们与黎明，分别因为工作要强撑面目面对彼此。但这种面对，由于信任的崩塌，变得不值。不想再持续这种言不由衷的局面，索性把话讲白了：“今晚对你的感受，是不松弛，充满戒备，你有一个很硬的壳，对外部是抵触的？”黎明停顿了少顷，起身要求和记者互换座位：“你到这里来感受一下，很多的闪光灯在不停地闪你，你位于一个谈话的中心，旁边没有依靠，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了解，谈话的对方又都是传媒的身份，你会松弛吗？”他接着说：“我的外壳其实很软，今天这样说话是我心理的自然反应。我愿意人与人是相互尊重的关系，这是沟通交流和相互给予方便的先决条件。”黎明举例说：“在香港，有些周刊我永远不会给他们做访问，因为他们的主编一开始就灌输职员‘艺人就是我们的敌人’，这样的周刊记者不停地制造所谓猛料给新闻加码，让读者和观众像吸白粉一样惟恐不够刺激——这是造成艺人与媒体发生摩擦的根本。但是有些香港媒体现在也在改善，我们做艺人的也都在配合这种良好趋势做调适。”

　　一个半小时里，一个微小细节不能忽略。黎明让记者和他互换位置感受的时刻，他的脸竟然红了，他先自因为让别人难堪了而局促和不安起来。这其实是个充满善意的人，也渴求建立在相互尊重基础上的交流。很少得到温暖、友善的人情，便坚持了相当硬度的处世态度。正如造化让刺猬浑身尖锐，实在是因为它的外壳之下，是柔软之至的身躯。

　　首席记者 杨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