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比较低调的陈凯歌、陈红因为一部电视剧《吕布与貂蝉》，一下子成为媒体追踪的热点。这个戏对他们有特殊的意义，一是陈凯歌首次执导电视剧；二是夫妻俩首次合作；三是陈红首次做制作人。
这次见到陈红同上次间隔整整一年，去年7月，陈红放下4个月的儿子，由美国回来拍戏。这次回来也是拍戏，但角色已由单纯的演员变为主演兼制作人，已是两个儿子母亲的陈红，事业上也有了新的突破。
陈红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明亮的眼眸、白皙的肤色、姣好的面容。说起这些，陈红给我讲了一个笑话：“在《吕布与貂蝉》摄制组，有一个来自广东的工作人员，他不认识我，看见我问这小姑娘挺漂亮的，有25岁吗？”话未说完，陈红就笑了，笑容依旧甜美。
陈红新戏中的角色是《吕布与貂蝉》中“貂蝉”———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
与凯歌合作只因机缘到了
陈红首先声明并不是因为自己漂亮，貂蝉又是美女，她才演这个角色。“我觉得这种理解很肤浅，我感兴趣的是这个人物本身的个性和她的情感及内心世界，她与王允、董卓、吕布这三个男人之间的情感纠葛非常耐人寻味。”10年前陈红曾在《三国演义》里演过貂蝉，“在那里面貂蝉的篇幅有限，你只知道她和吕布的事，知道这里面有一个政治使命，可并不了解貂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感兴趣的是这些，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吕布与貂蝉》。这个戏从貂蝉出生写起，以她和吕布的情感为主线，其中对她的身世做了发挥和想像，非常有意思。”虽然两次演貂蝉，但陈红坦言没有可比性，“因为年头太长了，这期间我经历很多事情，年龄大了，阅历丰富了，思想也相对成熟了，貂蝉也不是原来的貂蝉了，所以前后不可比。”
从陈红的言谈中感觉她很钟情这个故事，她说这是从众多题材中选出的，“我们的初衷就是想做一个有意思、又挺轻松的戏。”陈红说的“我们”自然指的是她和陈凯歌，很多人都很好奇大导演陈凯歌为什么会屈尊导一个电视剧？“主要是这个题材让他感兴趣，电视剧和电影又有很多不同的特性，他很想做一个尝试。另外因为我一直在拍电视剧，跟我也有关系。”
采访陈红的记者十有八九会问她什么时候和陈凯歌合作？《吕布与貂蝉》终于让他们给大家一个交代。但陈红说为合作而合作不是他们的初衷，“我觉得这种机会不能勉强，不能说我是他老婆，他就一定给我拍戏，或者我一定上他的戏。以前没有合作，并不是怕别人说这个那个；现在一起拍戏也不是别人期望我们合作才合作。这些都不是我们两个人做事的风格，最主要是有了合适的机会，如果机缘没有那可能永远都不合作。”
在《吕布与貂蝉》中陈凯歌是总导演，“是不是挂名的？”我有些疑问。
“绝对不是。这个戏从筹备之初的定位、风格，包括人物造型都是由凯歌把握的，开机后的每一场戏也都是从他手上通过的。惟一不同的是他不是每天都盯在现场，因为他还在做米高梅公司的《Killingmesoftly》的后期，只能20天左右回来一趟，然后把这阶段拍的戏从头到尾看一遍，不行的坚决重拍。”陈红说。
“你的戏被掉过吗？”
“有，每个演员都有。和凯歌合作我的压力更大一些，总希望能做得更好，对于我来说好像表演才刚刚开始，他的要求会把演员的表演带到另一个高度。其实不仅是作为他妻子拍戏有压力，任何一个演员上他的戏都有压力，我们这个戏中的演员都非常认真。”
做制作人只想让自己做回主
与别人不同的是第一次做制作人的陈红非但没有喊烦，而且跃跃欲试。10月份她还将和陈凯歌合作一部电影《和你在一起》，是一个现代都市题材的戏，陈红仍做制作人。采访其他转做制片人的演员经常听他们说做制片人太劳心了，还是单纯做演员轻松。陈红不受这份累，莫非有什么诀窍？“我觉得还好，并不是因为我比别人管的事少，做这个戏从经费到制作质量我都要把关。主要是因为制作方面的事，比如说找投资、定风格、定演员、定造型等都在前期，那时还没有到演戏的时候，两者肯定不会冲突。等到开机的时候找一个有能力、信得过的制片主任，一些事务性的事就不用自己操心，交给制片主任就好了。我觉得人的精力有限，制作上抓一些大头就可以了，既然相信人家，就应该放手让别人去做。”没想到外表文弱的陈红颇有些经营头脑。
按理说家庭幸福、衣食无忧的陈红，没理由给自己找这份挑战———找剧本、谈投资、建剧组。陈红称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自己给自己做回主。“做了这么多年演员，我一直觉得蛮被动的，不管你做得多好，做得多大，都面临这样的情况：老板肯投钱给这个戏，这个戏的导演来找你，你在仅有的10个里面挑一个。这种局限性永远都有，我之所以想做这方面的尝试，就是因为我自己清楚什么样的角色更能发挥我的潜质，让我表演的自由度更大一些。比如《吕布与貂蝉》这个题材是我选定的，而不是别人找我的，我觉得在自己选定的题材上创作更有激情，好像是自己的第一部戏似的。”
“作为制作人，你要和各种各样的人谈钱，开始的时候发怵吗？”
“我觉得不怵，其实说实话只要你手里有好剧本，投资并不难找，难的是要从众多的投资商中选准一个好的，这需要你有清醒的判断力，选对了大家合作会非常愉快，否则麻烦不断。”
“可是也不排除这种情况，有了好本子仍然找不到钱。你觉得投资商肯投钱给你，与陈凯歌的影响力有关吗？”
“可能有这方面的因素，但首要的还是让对方信任，如果对方有被蒙的感觉，那他肯定会犹豫。凯歌一向对电影创作非常认真，他不是个只要对方出钱，让他拍什么都可以的人，他拍的一定是他感兴趣的，这在投资人眼里就是一个优点，起码让人家信任。”陈红对陈凯歌的欣赏在不经意间流露。
因为有陈凯歌参与，《吕布与貂蝉》筹拍之初就被传是大投资、大制作，对此陈红不置可否：“投资应该说是合理，按照我们制作的需要，像电脑动画、特技及武戏场面的多少来确定。我们不是主观上追求大投资，主要还是在精致、好看的前提下。电脑动画主要体现在人和老虎、人和豹的戏，戏里武戏占一半，因为这些英雄们都是生活在一定的战争背景下，但我们不会刻意渲染武戏场面，一切根据剧情安排。”
因为是自己的倾心之作，陈红不否认说起这些很振奋，她递给我几张“貂蝉”的造型照，整体感觉有些卡通化。“凯歌在国际上有许多好朋友，他们为这个戏的造型、架构提了很多建议，使这个戏的外包装更国际化。”
“包装是为了好看，有没有为了好看而加入一些戏说的成分？”
“绝对不可能是戏说，陈凯歌不可能拍戏说的戏。造型卡通不能和戏说画等号，我们只是在造型上追求一种时尚，在包装上下了一些工夫。可是我们对角色的演绎，对故事的解释，包括我们的创作态度都是很严肃、认真的。”陈红说《吕布与貂蝉》的主创班底很年轻化，他们肯定会呈现给观众一些新鲜的东西，但她现在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做母亲的幸福感是任何角色都代替不了的
从去年6月开始，陈凯歌一直在英国拍摄电影《Killingmesoftly》，这段日子，陈红带着孩子始终陪着他，“一来可以照顾凯歌的生活，也让孩子有更多的时间和父母相处。”陈红觉得孩子的成长和父母有很密切的关系，所以尽可能的情况下她都拿出一些时间给孩子。
有了孩子陈红最深的感受是生活特别踏实，人也变得非常安静，“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小孩，当时就想结婚后马上要孩子。我个人认为拍戏是一时的事情，要孩子是一世的事情，等我老的时候，也许感到最有成就的就是教育了两个好孩子。”在陈红眼里要孩子比演戏重要，但她承认有了孩子又有条件继续演戏，两者能兼顾是最好了。
陈红的大儿子陈雨昂今年4岁，长得像爸爸；二儿子陈飞宇，1岁多，模样像极了陈红。“他现在还不会说话，只会叫爸爸，我让他叫妈妈，他还叫爸爸。我说妈妈在哪儿，他就指自己的鼻子，我问爸爸在哪儿，如果凯歌不在，他就能指出照片上的爸爸。”陈红说两个孩子的脾气、秉性差异很大，老大特别敏感，自尊心很强，老二很随和。
“两个孩子在一起挺闹的。”说这话时陈红却是一脸的幸福，“他们淘气的样子很天真、很纯洁的，我不仅不烦，还很欣赏。有人说六七的孩子狗都嫌，我就想像不出狗都嫌是个什么样子，我很好奇。”陈红不否认带孩子的确很累，“但哪有幸福不需要付出的，做母亲的幸福感是任何角色，比如做丈夫的妻子、父母的女儿、哥哥的妹妹都代替不了的。等到孩子能够跟你交流的时候，简直是幸福得不得了，你会感觉到母亲在他心里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最近陈红一直在拍戏，与孩子的交流大都是通电话，一天好几次。“老二不会说话，只是‘啊，啊’叫个不停，老大则有许多事情汇报，比如说他刚刚玩了一个电子游戏，怎么怎么好玩，弟弟怎么捣乱了，通通和你说一遍。我问他你想妈妈吗？他说想。我就问他妈妈长得什么样，他就说妈妈头发好长。那爸爸长得什么样？他就说爸爸的脚好大。”
“在儿子眼里爸爸和妈妈谁漂亮？”
“雨昂说爸爸更像个男子汉，男生不要太漂亮，女生才要漂亮。因为弟弟长得像我嘛，他就说弟弟像妈妈太漂亮了，男人要那么漂亮干嘛？”
“儿子和爸爸亲还是和妈妈亲？”
“对雨昂来说爸爸是偶像，孩子更尊重爸爸一些，更亲妈妈一些。都是爱，只是爱的感觉不一样，在妈妈身边他更轻松。”
陈红说孩子现在是跟着他们国内国外两边跑，因此老大说话是中英文自动转换，“在美国的时候，孩子一早就去幼儿园，只能是晚上回来那一会儿说中文，我很担心他学不好中文，所以就带他回来，我希望他的第一语言是中文。”
说起孩子的教育，陈红颇有心得：“教育孩子家长一定要协调，如果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他就会觉得你们之间有问题，这样会对孩子的心灵有伤害。另外，我觉得作为家长不应该是替孩子做事，而是教孩子做事，因为你不可能永远跟着他们，成为他们身上的一部分；你教给他们的东西，那他会永远受用。像我们对老二的教育就比较好，摔一跤自己马上就会爬起来。刚有老大时因为是一个孩子嘛，不知道怎么疼好，一摔了，5个人一起过来扶。这样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你不过来扶他就不起来。所以孩子出生后的教育非常重要。我带老二时心态就特别放松，反而带得特别好。”
“有没有想过再要个女儿？”
“哪儿敢想再要个女孩，太辛苦了，凯歌也说别要了，女孩子太操心，他还开玩笑说如果他对女儿好，我还得吃醋。”
陈红坦言有了孩子夫妻间的感情会更紧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