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在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室里,遇到了荣获“新千年全国百对优秀夫妇”的张光北、陈炜夫妇。他们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十几年了,没有大红大紫,但也从没听说过他俩有任何绯闻,他们过着平实而又祥和的小日子。出于众人的羡慕,我约见采访了陈炜,想听听他们夫妻之间的故事。没有化妆的陈炜,却比荧屏上更有朝气,那张脸上掩饰不住“幸福”的流露。
■小时候我几乎没穿过花裙子
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对我和妹妹要求很严格。爸爸坚信: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我少时的爱好和最终的职业选择实在是和爸妈的意愿背道而驰。也许是因为我从小长得漂亮,所以学校里唱歌、跳舞、献花等活动总也少不了我。爸爸妈妈对我更是珍爱有加,但是,妈妈却从来都不打扮我,生怕女儿会被人抢走。别的小姑娘都有花裙子穿,我直到上高中之前几乎没穿过花裙子。父母虽然希望我远离文艺,但是,我跟文艺总有千丝万缕的牵连。小学三年级时候,南京小红花艺术团到学校招生,主考老师一下子就看上了我。几年的小红花艺术训练,给我的艺术生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成为学校的文体尖子,我还参加了南京业余体校,参加羽毛球训练达4年之久,而且成绩很不错。有一天,体校老师跟我谈话,想让我成为专业的羽毛球运动员,我父母坚决否定。高考前夕,我又被某芭蕾舞团看中,爸爸还是回绝了人家。虽然几次都与艺术之门擦肩而过,但我在高考志愿的第一栏里偷偷写上了中央戏剧学院。拿到中戏录取通知书时,我的父母并没有像其他家长那样欢呼雀跃。
■在北纬饭店,我们结婚了
北京和南京并不遥远,刚到中戏上学,我非常想家。直到认识了张光北,恋家的感觉才渐渐好转。我进中戏时,身兼学生会主席和校团委书记的张光北已经是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了。起初,张光北给我的印象总是风风火火的忙碌在主席台和学校大礼堂。我们相爱后,中戏有个谣传:张光北利用职务之便,使陈炜成为他的掌中宝。我记得在新生联谊会上,张光北第一个请我跳舞,而且一连跳了好几首曲子。不知道光北是不是蓄谋已久,当时我似乎有点怦然心跳的感觉。相爱之后,他坦白地告诉我,我第一次吸引他,是有一次上体育课,他从旁边过,发现我跳高的动作很优美。时隔不久,我父亲收到某位热心人的来信,说:陈炜在中戏交了一个男朋友,这人很不怎么样。看到这封信,父亲非常担心。父亲教了一辈子书,母亲研究了一辈子医学,他们都希望女儿本分。父亲忐忑不安地给梁伯龙教授写了一封信,恳求他以老师和父亲的身份把把关。梁教授是个很负责任的人,通过明察暗访,他告诉我的父母,张光北是一个不错的学生。赶巧,不久光北到南京拍戏,我专程回南京让父母见了他一面,父母感觉他人很诚实,不像别人说的。1985年,张光北中戏还没毕业就拍了一部比较有影响的电影《芙蓉镇》,但是他却一直很谦逊,对我也一直很好,我们的恋情一直在“暗度陈仓”,因为那个年代是不允许大学生谈恋爱的。他在外地拍片时,经常写信告诉我拍片的感受和见闻。那时候,我总盼望他的来信。他拍戏一回来,就找到我,憨憨地说:“学校伙食不好,我们出去改善一下伙食吧。”
其实光北并没有费尽心机去追求我,我们的进展自然很顺利。他给予我的经常是一些亲人般的呵护,而让女孩子感动的往往就是这样的举动。有一次,我感冒发烧在宿舍,光北闻讯匆匆赶来,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问还烧吗?想吃点什么?当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我们俩合作的第一部戏叫《蓝衫女匪》。导演有意让我们演对手接吻的戏,以前我从来没演过,这是第一次。那是一个黄昏,那一场戏开拍,我们开始接吻,可是过了好半天,也没听见导演喊停,我们就尽情地表演。忽然,我感觉时间太长了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导演早就拿着剧本走远了,摄像师也在忙着收拾设备准备撤退,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俩哈哈大笑起来。
转眼间,中戏4年时光匆匆结束了,我被分配在中央实验话剧院。有一次,光北从新疆拍戏归来,背回来一床毛毯,他说留着以后用。有一天,我去他宿舍,见他正在亲自打磨家具,准备上漆。他说:“你看,家具准备好了,你也毕业了,是不是我们的关系可以进一步稳定一些了?”尽管没有鲜花,他却用心良苦地在积极准备迎娶我。就这样,在我毕业的第二年,在具有象征意义的北纬饭店,我们举行了婚礼。
■孩子是开心果
婚后第二年,在拍《北洋水师》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张光北正在《三国演义》剧组。按说,毕业后正是我们为事业奋斗的大好时光,为此,我们也很矛盾,专门请教了导演蔡晓晴。蔡导说,虽说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是她也不赞成有的演员只顾自己的事业而不要孩子的做法。在蔡导的鼓励下,我们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当时,很多同学、朋友都不理解,说干吗要这么着急呀!我成了我们班上第一个结婚,第一个生孩子的人。
孩子出生后很少哭闹,经常张着小嘴笑,我们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叫乐乐,希望她一辈子都快乐,没有烦恼。孩子的大名叫张思乐,还寓意着一种思念,因为这种职业注定了我们无法常聚首。孩子基本上是由我父母在南京带大的,他们牺牲了自己的爱好和时间,承担了我们的责任。我们心中对父母有无限的感激之情。现在,每逢寒暑假我都把父母和孩子接到北京,尽可能陪他们去旅游观光,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我们不是一个完全尽职的父母,这确实是一种职业的缺憾。我虽然没有充裕的时间陪伴孩子,但我在精神上给她的关爱多一些。孩子回南京后,我每天都给她通个电话,孩子很信任我,觉得我像她的朋友一样,什么都跟我讲。
今年母亲节的时候,我接到了女儿寄来的一幅画:太阳当空照,大树和小草茁壮成长。下面写着一行字:“妈妈像太阳,爸爸是大树,我是小幼苗。”我很感动,女儿长大了。
■男人是瓶子 女人是调味品
结婚11年来,我们从未有过大的矛盾和争吵。光北是个家里家外都很能干的人,他当兵的时候,帮过厨,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我最拿手的就是布置家。每一次他从外景地回家的时候,我都会让他感到一份惊喜。有时准备一瓶红葡萄酒,有时买几束鲜花,在屋里喷一点香水,在我的启发下,他也学会了这些小资情调。婚前光北没给我送过鲜花,近几年,只要我在北京,每逢情人节他都会送鲜花给我。今年的情人节,花店的红玫瑰40元一支,他却买了19支,他说要个天长地久。
婚姻也要讲究经营,像鲜花一样需要彼此用心培育。日子,是用心智、情感磨合出来的,你用心过日子,那感觉就会不一样。但有时候我们之间也会有争吵,除了艺术上的切磋,大多都是为了他的健康问题。张光北是个工作很忘我的人,我很担心他。前不久,他拍完《文成公主》回来,人黑瘦瘦的,皮肤粗糙,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当时又气又急,竟跟他发起了脾气,觉得他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他却并不跟我争执什么,从包里取出一副玉镯,说是走遍西藏,才选出的最好的玉镯。我还能再说什么呢,一个人心里有你就足够了。有句话说得好:男人是瓶子,女人就像瓶子里的调味品。夫妻就像两棵树,树根是连在一起的,树干是分开的,可是高大、茂密的树叶又交叉在一起。
小时候,我看到一对老夫妇总是挽着手相依相伴,在夕阳余辉下牵手人生路,我曾经对自己说:“我要嫁人,就要像他们这样,一辈子与所爱的人挽着手!”上周末,光北请我到咖啡厅去听音乐,他说:“我是咖啡,你是伴侣,乐乐就是咖啡里加的糖块,缺一不可。”
陈炜小档案
1989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现在中央实验话剧院,演过的影视剧:《青春之歌》、《北洋水师》、《生死较量》、《阿秀》等。(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