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巩俐已经作为一名国际影后为广大观众所熟悉。但是,你可知道,是谁把巩俐推荐给张艺谋的?巩俐的母亲赵英前不久在接受某家媒体记者采访时说,巩俐当初出演《红高粱》女主角时,“有一位老师对张艺谋说,我们这儿还有一个女生叫巩俐,挺适合扮演农村俊俏女子”。经这位老师的引荐,本来已经物色到女主角人选的张艺谋同意让巩俐试试镜,谁知这一试,张导竟当即拍板,由巩俐出演影片《红高粱》的女主角。这位把巩俐推荐给张艺谋导演的老师从未被人所知,他就是著名舞蹈家张京棣的爱人姬崇恭老师。
偶遇伯乐破格录取
一谈起巩俐,姬崇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饶有兴趣地向笔者讲述起当年巩俐报考中央戏剧学院和出演《红高粱》女主角的经过。
他说:“1985年我主管中央戏剧学院的招生工作,一试那天傍晚,我要到考点检查工作,刚出办公室,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小姑娘从大门进来,直奔考场。我俩一前一后地走着,当时这个小姑娘给我的印象是长脖子、长胳膊、长腿,她前脚刚迈进考场门,监考老师就说考试已经结束(按当时规定,迟到半小时就不允许参加考试)。监考老师是我的两个‘姐姐’,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吕文铮和吕越,我对她们说:‘既然人家来了,就让她考考吧!’于是,监考老师便给巩俐出了两道题目,先是朗诵,然后让她表演一个小品,题目叫《过河》,让她假设当时正在下暴雨,要她过独木桥,而且必须得过去,自己站的地方和监考老师坐的地方就好比河的两岸。”说完,姬老师忍不住站起来,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当年巩俐过独木桥的精彩姿态。他表演完接着说:“从这个表演可以看出,巩俐的理解力、想象力、感受力和表现力都十分到位,这也是要当好一个演员所必须具备的‘四力’,而且她的心理素质和肢体感觉非常好,准确地说是征服了主考老师。”
“过了两天,学校要决定二试名单,主管这事儿的是梁宝荣老师,我怕巩俐因为考试迟到而被拒绝进入二试,便问梁宝荣二试名单里有没有××号(当时我并不知道巩俐的名字,只记住了她的考号),后来我就没再过问。我知道,凭着巩俐的素质和感受力,只要她能参加二试,通过考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到了三试的时候,巩俐身体不舒服,我就没让她参加三试的考试。
考试结束后,我听见坐在后面的老师在议论巩俐,说她的牙长得不好。于是我便把巩俐叫到跟前,对她说:‘小姑娘,你把嘴张开,我要看看你的牙。’巩俐怯生生地走到我的跟前,张开嘴让我看,我这才发现巩俐长了4颗虎牙,前面两颗,后面两颗,我便对她说:‘你把后面两个虎牙拔了,一定要高考以后再拔。’我怕她因拔牙影响高考,所以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时我任教务处处长,考生的去留与否基本上由我决定。
7月中旬的一天,上午10点多钟,巩俐脸肿肿的,来到我的办公室说:‘老师,昨晚我从济南坐火车来京,没买着票,一直站到北京,你看我后边的两颗牙拔掉了,前面的两颗拔不拔?’看着她红肿的脸,我心疼地说:‘前面的两颗不能拔,拔了就没‘味儿’了,回去后把牙整整型就可以了。’后来她就回济南了。当时,巩俐一个住在北京的朋友断断续续地来过学校几趟,询问巩俐录取了没有。巩俐在1983年、1984年一直在报考艺术类学院,但没被录取,到了1985年,中央戏剧学院和山东艺术学院都录取了她。山东艺术学院认为巩俐是山东人,留在本省学习更有利于她的发展,这样,她的档案就被山东招生办留下了,这可把巩俐难住了,到了这一年的8月,巩俐来到中央戏剧学院问自己是否被录取了。我觉得她是个好‘苗子’,便说:‘这样吧,你开学就来办报到手续,档案可暂不审查,到时你来了我就发你录取通知书。’当时发录取通知书可以不加盖当地招生办的章,所以我才敢这样说。到了快开学的时候,我与山东招生办联系,说出我校录取巩俐的理由:第一,巩俐报中央戏剧学院是第一志愿;第二,她的专业课考了前三名。这样,她的档案就调到了我校。可是,巩俐普考文化课的成绩距我校录取分数线还差十几分,出于对学生的负责,我便打了破格报告,这样,巩俐就正式被我校录取了。”
人尽其才取代史可
到了1987年的4月份,姬老师外出开会,可就在他不在学校的时候,《红高粱》的导演张艺谋和副导演阳凤良来到学校,想让巩俐的同班同学史可出演该片女主角。史可在当年考试时,被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和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同时录取,最后史可选择了中央戏剧学院。史可的气质和内涵都不错,也是一名优秀的演员,她后来成功出演了《日出》里的陈白露也证明了这一点。但当年张艺谋要史可的时候,她正是大二的学生,按规定,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可以接戏,所以只好等姬老师回来后再决定。姬老师回校后对他们说:“这样吧,先把剧本拿来我看看。”他连夜看完剧本,看后觉得剧本好、导演好,史可又是演女主角,于是决定放人。
第二天,张艺谋和阳凤良导演来要史可,正巧,严学恕导演派来的吴天也来借史可,四人同处一室,张艺谋和阳凤良导演直向姬老师挤眼睛,可姬老师觉得学生要取其长、克其短,就对张导说:“您打算用遮幅拍这部戏,但史可脸宽,可能视觉形象差一些,我这儿还有一个学生,叫巩俐,等她回来后,你看看再说。”当时巩俐正在南方拍校园电视剧,在里面出演一个乡村女教师。刚拍完戏归来的巩俐就被姬老师叫去,姬老师给他们找了一间电教室让她和史可先后试镜。摄影师顾长卫带了一个小型的M7摄像机,在电教室里支起架子试镜,上午试的是巩俐,让她做一个练习,是《红高粱》里的片断———丈夫死后,心情解放的她在贴窗花;下午是史可试镜。试镜后大家一致认为,巩俐的爆发力比史可好,更适合饰演《红》片女主角。《红高粱》的女主角也因此由史可改为巩俐。
天涯海角不忘师恩
巩俐和姬崇恭老师的师生关系自认识起就很融洽。这些年来巩俐无论拍戏多忙,也无论身在天涯海角,心里也总是惦念着自己的恩师。逢年过节,巩俐都要送给姬老师一张贺卡。笔者随意抽出一张贺卡观看,从贺卡上可以看出巩俐的顽皮和活泼。
有一年,巩俐在捷克举行的世界戏剧院校艺术交流会上获得最佳女演员奖,载誉归来的她看到接站的姬老师,情不自禁地将双手拍在车窗上,姬老师也兴奋地把双手贴在了车厢的外玻璃上,两手相对,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在巩俐还未功成名就时,姬老师就预感到这个小姑娘人生道路的光明,到巩俐毕业时,他还对同事们风趣地说:“把巩俐留下来,给咱们挣钱!”姬崇恭老师对笔者说:“玩笑归玩笑,我愿巩俐和我的其他学生们都能在演艺道路上一路走好,取得更大的成就!”慕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