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旅》：是经典的延续还是素材的重复？

《时间之旅》海报

　　（文／帼杰）

　　“影片充满了哲理意味的内心独白及富有美感与想象力的画面，泰伦斯-马力克对影像和音乐的理解和表现力让人叹服。其影像最打动人之处不在于色彩和构图的美感（当然，它们也确实很美），而在于每一格画面所富有的生命力。马力克已经把简单的物理运动升级到场面调度的艺术层次，镜头内物质的扩散及纵深运动，给人的不仅仅是视觉冲击，更可以在镜头调度里感受到时间韵律。

　　高速拍摄岩浆崩裂、海浪翻涌、沙石流动甚至细胞运动、星辰运行……最极致的时候，有长达10多分钟的段落，完全没有人物，从宏观到微观，到史前世界，导演用流畅、没有逻辑痕迹的手法，将他认为的所有美好充满生命力的画面剪辑在一起……海浪的轨迹，沙丘的纹路，难道就不是时间流逝的真谛？这些看似多余的画面每一个都在渲染时间的轨迹。”

　　之上两段，是当年笔者在戛纳看完《生命之树》时作出的评价，只把里面所有的“生命”两字，换成了“时间”。因为对笔者来说，这就是《时间之旅》与《生命之树》的唯一差别。

　　影片的官方资料介绍里，说《时间之旅》是泰伦斯-马力克在《生命之树》中没有探索完的部分的一种继续，会从宇宙诞生开始一直讲到宇宙的毁灭，其中包括了生命诞生、从细菌到细胞、爱与意识的产生、人性的发展、生命与死亡以及宇宙的终结……

　　而一位看过影片的记者这样评价，《生命之树》是西红柿炒鸡蛋，《时间之旅》是鸡蛋炒西红柿。虽然稍有过激，但也不无道理。影片一如既往的美，宏观微观令人震撼，但除了文本部分做出了改变，那些水、火、岩浆、星空、冰川、海洋生物、微生物运行轨迹，全是《生命之树》相似的素材（也许根本就是《生命之树》没用上的一些）。这算是一种探索的延续吗？

　　影片的文本部分有所改变，围绕着布拉德－皮特和西恩－潘父子及家庭的关于成长和生命的探索，变成了手持设备拍摄的社会记录片段，其中包括了人类世界的婚丧嫁娶、生命和杀戮、冲突与战争，“生命本质”是纵向的探寻，“时间本质”是宏大的横向思维，这在文本部分有所体现。

　　马力克用影像写诗的本领无人能及，用影像来抒情，用镜头来表意，用旁白来呼吸。所以影像依然伟大，哲学思辨仍在，但笔者觉得就像又看了一遍《生命之树》。对这样的创作理念，无法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