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评《零日》：严肃话题的艰难探讨

电影把镜头对准了针对伊朗核设施的蠕虫病毒

《零日》导演亚历克斯等亮相发布会

　　（来源：《好莱坞报道者》 编译/小麦 ）在过去的多数日子里，美国的战争都是在一个明确定义的空间中进行的——在陆地上，在水上，上世纪末还到了空中。但随着互联网的出现和飞速发展，想要对攻击目标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已经不再需要物理攻击，甚至连身体都不用出现，就可以完成。导演阿莱克斯-吉布内的最新纪录片《零日》，就关注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网络战。

　　这部电影，把镜头对准了针对伊朗核设施的蠕虫病毒——一种能够自我复制的恶意软件。以此为例来说明目前的状况，为何关于网络战的公开讨论已经刻不容缓。正如某位接受采访的人士所说：“现在的规矩就是，你能得到什么，就做什么”。纪录片指出，美国对其他国家的所作所为，今后也可能或者已经发生在了自己的国家里。

　　阿莱克斯-吉布内是美国著名的纪录片导演，2006年的《安然：房间里最聪明的人》，杀入了第7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长片奖。2008年，吉布内拍出了震动北美的《开往暗处的的士》，影片以迪拉瓦事件为切入点，通过大量资料、照片和采访，揭露了美国军队在阿富汗占领区乃至伊拉克、关塔那摩等地犯下的种种罪行，并进一步对美国政府、CIA和军队为获得军事情报所采取的非人道审讯措施的必要性进行讨论。此片最终登顶第80届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大奖。2013年，《我们窃取秘密：维基解密的故事》获得了美国制片人工会奖的年度最佳纪录片，并赢得编剧工会奖最佳纪录片剧本的提名。吉布内一贯高产，去年，他又完成了备受北美颁奖季关注的作品《拨开迷雾：山达基教与信仰囚笼》、《史蒂夫-乔布斯：机器人生》，以及HBO的两集纪录片《辛纳特拉：孤注一掷》。他巧妙地运用大量面对面的采访素材、图表、音乐，营造了全新的电影模式。影片想要引出一个严肃的话题，揭露事实来引发更加开放的讨论，带来体系的变化，这些不同的诉求最终彼此融合。

　　吉布内在伊朗电视台的一档纪录片中，看到了2010年关于暗杀两位伊朗核科学家的案件重演，引发了他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其中一名被杀者被认定与摩萨德（以色列情报和特殊使命局）有关。吉布内对这些细节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当时任总统内贾德扬言要消灭以色列时，外国势力打算如何干涉伊朗的核计划。

　　专门用于影响核设施甚至所有计算正常运作的蠕虫病毒，似乎是由美国军方及情报机构联合摩萨德共同开发，用以阻止伊朗发展核武器。说是“似乎”，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美国官员承认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开展过网络战。当影片用蒙太奇的手法表现出采访军方高级官员时，所有的回答都是“这是机密”、“我不能说”、“下一个问题”，就让事情变得有些可笑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受访者愿意或者能够说出真相，吉布内用画外音说道：“这让我开始反感了”。明显可以感觉出，这是一部拍摄难度相当高的纪录片。

　　维基百科中有一些资料表明，至少可以确认数十亿资金流入军方，包括蠕虫病毒在内的计算机项目也是其中之一。吉布内并没有将谈话的主题局限于蠕虫病毒，他还采访了高层的专家，如前美国国家安全局和中央情报局局长迈克尔-海登上将；2004年前的三届总统反恐顾问理查德-克拉克；在任直到2013年的WMD（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白宫协调员加里-萨莫尔，一起共同探讨关于网络恐怖主义及其与外交和军事政策之间的关系。

　　尽管他们的言论已经经过了挑选和编辑，依然可以感觉到话题始终是围绕着影片的核心问题。更直接的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大卫·桑格，作为一名记者而不是消息来源的他编写了大量鲜为人知的内容。吉布内还有更加一手的消息来源——美国网络司令部内一名金发碧眼的职员，她与位于马里兰州的美国国家安全局在同一幢大楼里工作，片中她的声音和容貌都经过了数字化处理。她表示，希望促成关于网络战更加开放的讨论，因为她担心其他的国家或组织会对美国施加行动，正如美国曾经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样。在他们的描述中，美国在这方面的研究进度已经远远超过蠕虫病毒的程度了。（剧透！这个角色被披露是由演员扮演的，透露的信息是由几个匿名消息来源合并而成的）

　　从微观的角度阐述蠕虫病毒如何运行，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发明了这个病毒，到宏观角度质疑美国政府对于网络战的高度保密，吉布内不断重复这部电影的核心诉求是要求信息的透明化。既然国际交易对核、化学和生物武器都进行了限制，为什么还要去做一些有可能危及到整个国家和地区的事情呢？吉布内其实不太希望影片牵涉太多技术性的问题，但是很多时候，有些基本概念还是不够清晰，很少有人能弄清楚蠕虫病毒的始末，也许整部电影中都没人能弄清楚。（美国网络司令部那位金发碧眼的职员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阿莱克斯-吉布内指出，令他感到愤怒的是，蠕虫病毒是由白俄罗斯某个网络安全公司发现的，几名员工想要弄明白这个恶意软件是如何植入伊朗，甚至全世界不计其数计算机。（只有在某种特定条件下会被激活，并且有到期时间）。电影没有解释清楚的是：这个病毒通过USB传入伊朗纳坦兹的核工厂那些未联网的电脑后，为何从未消失。还有一点未曾明确的是，如果说目前病毒已经无处不在，或是处于休眠状态，那正如一位受访者所说，等于“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但自2010年以来，再也没有类似的木马或者火焰病毒出现。

　　为了打破纯论述的单调，在《维基解密》中与吉布内又过合作执行制片人兼视效专家莎拉-道兰再度出马。但是，大部分的视觉效果还是仅限于银幕上的代码或者通过世界地图表明事件的传播和关联。最后，是配乐力挑大梁，给影片带来一种笼罩全球的危机感。

　　“零日”，指的是一种可以造福黑客的安全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