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之城》：止于呈现生活的浅薄 浪费好题材

《翡翠之城》作为一部纪录片，止于表面的采矿工人浅薄的生活再现

　　搜狐娱乐讯（马嫚丽/文）第66届柏林电影节进入第三天，入围青年导演论坛单元的台湾纪录片《翡翠之城》举行了媒体放映活动。这部电影能吸引国内关注，很大部分原因是，导演赵德胤的新作《再见，瓦城》有柯震东主演，而且作为复出的第一部电影，演的还是吸毒犯。挺有话题的一个新闻，可以说，请柯震东来演，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

　　抛开这一点，《翡翠之城》的题材是很吸引人的，它有着西方媒体感兴趣的元素：贫苦的仿佛与世隔绝的第三世界缅甸，抛弃家庭，用吸毒排解寂寞和痛苦的非法劳工，他们做的天方夜谭的一夜暴富梦。对于喜欢玉石的中国人来说，淘翠工人的生活也是神秘的。然而，导演浪费了一个好题材。作为一部纪录片，他止于表面的采矿工人浅薄的生活再现，对于自己要表达的东西，缺乏有力的素材说服观众。

　　赵德胤是缅甸华裔，16岁时来到台湾生活，并学习设计，随后报名加入了侯孝贤创办的金马学院，成为侯孝贤的第一届学生。他的哥哥早年抛弃家庭，贩卖毒品，蹲过牢房。年纪大了，还是念念不忘翡翠之城，于是重新拾掇起年轻时一夜暴富的梦想，再次来到这片尘土飞扬的焦黄土地。

　　为了探究哥哥为何离家多年，从不回信更从不与家人联系，以及染上毒瘾的原因，赵德胤跟着亲生哥哥来到缅甸的瓦城，拍摄他挖玉石的生活日常。这部纪录片拍下来，就是《翡翠之城》。他的上一部电影《冰毒》，讲的是人们为了生存在缅甸边境卷入毒品贩卖的故事。

　　《翡翠之城》的主线是，他的哥哥如何一边抽鸦片，虚度光阴，一边冒着政府的追缉淘金。赵德胤要表达的很明确：一波又一波的淘翠工人，像蝼蚁一样活在这个被遗忘的地区，他们整日里除了挖掘翡翠原料，就是在吸食鸦片的时候反复述说赚大钱的梦想。他们的人生浅薄无力，看起来并没有改变的可能。

　　这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但导演在拍摄素材的时候，他的身份干扰了这样的立意。他的旁白太多，又在拍摄的过程中多次和哥哥交流，两人的沟通琐碎又尴尬，哥哥多次都是背对着镜头说话的，以至于哥哥为何抛弃家庭，为何吸食毒品，为何不愿意离开消耗他半生光阴的瓦城的原因，看起来像是导演自己用画外音补充的；其次，纪录片中很大一部分是哥哥和他同伴的日常吃饭娱乐的生活，画面空泛重复；更深层次的社会纠葛，譬如当地政府和淘翠行业老板们的斡旋，都是蜻蜓点水。

　　据了解，电影中部分镜头是《挖玉石的人》时认识的矿工朋友“协拍”的，而且导演还跨海用电话指导他们操作摄影机。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部分镜头缺乏探索的动力，仅仅是淘翠工人一个个平庸的生活扫描。只有结尾，导演似乎才想起来还有立意这个东西，于是让所有人停下手中活，对着镜头拍照，一张张逆来顺受的脸，印证了老子的那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