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女王》剧照 |
主演妮可-基德曼与詹姆斯弗兰科 |
(来源/《好莱坞报道者》 编译/菜头)这本是一场极其有料的旷世苦行,却被导演拍得毫无激情。
作为沃纳-赫尔佐格时隔六年推出的首部剧情长片,《沙漠女王》依然带有这位德国大导演一贯的堂吉诃德式的元素。影片的主人公是传奇英国探险家格特鲁德-贝尔,20世纪早期,贝尔对阿拉伯游牧民族贝都因人的独特见解,帮助重塑了阿拉伯世界。历史上,这位伟大的女性挣脱了社会伦常、殖民主义和人性残酷的种种羁绊,在广袤的大自然边野留下了令人惊叹的足迹。与赫尔佐格镜头下的多个主人公一样,她沉溺在无边无际的孤独之中,而这孤独也是她内心的写照。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样的传奇故事,怎么会让观众觉得自己和影片中被累得半死的骆驼一样,受尽了折磨呢?
原因主要在于,尽管导演数次表示,影片将通过挖掘“令人狂喜的真相”来释放诗意和情怀,然而不幸的是,这部平淡、浅白的史诗始终在用画外音叙述其精神维度,却无法拿出切实的证明。除了罗伯特-帕丁森作为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阿拉伯的劳伦斯》的原型人物)的短暂亮相以外,影片实在难以让人将其与大卫-里恩的那部经典史诗进行任何对比。它倒是更像一部产自上世纪80年代的爱情传记片:《走出阿拉伯》。
穿越漫漫沙丘、布满沙尘的飞机和崎岖不平的地面,从形象上来讲,妮可-基德曼根本不像一个以风吹日晒为家常便饭的女探险家。不过,尽管妮可始终没有完全脱去明星光环,她的演技不容置疑。
影片开头,赫尔佐格把格特鲁德塑造成了一位“现代新女性”,类似“我忍不了了,我不想被锁在家里”这样的超现实对白屡屡戳中笑点。在主人公辗转漂移、四海为家的背后,我们看到的不是对异域文化无休无止的渴求与探索,而是逃避感情伤害的这种狗血初衷,完全浪费了原型人物包括“探险家”、“历史学家”、“摄影师”、“考古学家”和“政治联络员”在内的诸多高大上的头衔。而影片最糟糕的选择,恐怕还要数男主角詹姆斯-弗兰科:一个十分木讷、且万分出戏的亨利-卡多甘——与格特鲁德陷入悲剧性恋情的外交官。
影片始于1914年的开罗会议,以扮相古怪的丘吉尔为首的英国政客,讨论一战开始后该如何瓜分奥斯曼帝国。在一通展现该地区宗教与民族冲突乱局的画蛇添足的叙述中,劳伦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格特鲁德-贝尔是处理阿拉伯地区部族关系和对抗的最佳人选。
接着,影片带观众回到12年前,格特鲁德离开故土,来到德黑兰的叔父家中。她的表妹心仪英国使馆的秘书卡多甘,而后者却对格特鲁德情有独钟。很快地,他开始教她学习当地语言、带她游览壮丽的沙漠奇观,并向她求婚。然而,这段恋情却遭到了格特鲁德家人的一致反对,而在她回国期间,卡多甘离开了人世,死因不详。
三年后,格特鲁德回到德黑兰,以寡妇自居。她说:“有生以来,我终于第一次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我的心只属于沙漠。”她雇佣了一位随从兼向导,不顾腐朽的英国军方的反对,踏上了探索荒野和文化的漫漫征途。
在随后的旅程中,格特鲁德用魅力相继征服了土耳其军方、游牧民族武士和阿拉伯酋长。在无数场主题重复的危机之一中,我们的女主人公说道:“我们在沙漠中沉溺越深,一切就越像是梦境。”然而,影片乏味的叙述却难以用“梦幻”来形容,尽管场景和交响乐配乐都没有拖后腿。
影片比较有意思的一个片段,是格特鲁德和劳伦斯在一个考古遗址共度的一段时光。尽管带着阿拉伯式头巾的帕丁森让现场记者集体笑场,他和妮可作为同僚的惺惺相惜还是刻画得比较令人信服。随后,英国驻大马士革领事馆的将军查尔斯-道迪-怀里(戴米恩-路易斯饰)也拜倒在了格特鲁德的石榴裙下,就在她的芳心再次被俘获时,战争局势升级,命运再次拆散一对爱侣。
整部影片散发着过时的学院派气息,充斥着让人不忍卒听的对白。妮可扮演的格特鲁德一次次深入危险的地域,穿越局势紧张的社群,以及被部族战争洗劫一空的无人村庄,但在这个角色身上,除了勇气以外,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到底是什么驱使了她献身于这场苦行,影片始终未真正点出。《沙漠女王》向观众呈现的,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影片在片尾处提到,当年划定伊拉克和约旦边境的过程中,格特鲁德-贝尔和劳伦斯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社会政治从不是赫尔佐格的强项,这部电影也不例外。摄影师彼得-泽林格的宽银幕拍摄呈现出了不错的视觉效果(影片在摩洛哥和约旦取景)。总体而言,《沙漠女王》把一个伟大的故事讲得平淡无奇,让人毫无为之振奋的理由。
我来说两句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