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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艺术报:军旅话剧—艺术活力与创新可能

来源:搜狐娱乐
话剧《我在天堂等你》舞台照  编剧、导演黄定山(资料图) 


  ◎感情与理智的矛盾、个性与纪律的冲突、金钱对操守的考验,通过这些与人的情感需要、自我意识、世俗欲望相关的话题,新世纪现实题材军旅话剧从不同角度审视当下社会病灶。从军营到社会,再从社会回到军营,关注交互影响,是军旅话剧视野开放的表现。

  ◎除了喜剧手法,诗化抒情是近年来军旅话剧显示艺术魅力的另一个有效手段。因为善于使用抒情性舞台语汇,近年军旅话剧在传达主流正面价值时,便不再过多使用主人公独白、旁观者评论等宣讲模式,而是追求以情动人、情大于理。这样,从剧情构思到舞台创意上,被作为艺术品经营的剧作,便既是艺术的,又是文化的。

  作为当代话剧的一个重要类型和部队文艺的重要组成部分,军旅话剧具有独特的价值取向与审美规范。通过写官兵、演官兵来弘扬正面价值,以感染、教育、鼓舞部队官兵,达到为兵服务、为提高部队战斗力服务、进而为全社会服务的目的,是军旅话剧的共同选择与一致追求。由此,当代军旅话剧在题材选择、价值指向、审美趣味上形成了先天的趋同性。在军旅话剧舞台上,激荡的革命理想主义、革命英雄主义情怀与健朗、乐观的艺术格调无疑是可贵的;但趋同主题与风格也在客观上妨碍了军旅话剧多元发展的可能,引起接受者的审美疲劳,影响其艺术实效的实现。因此,激发艺术活力,寻求创新可能,是当下军旅话剧面临的时代和艺术课题。

  为完成这一课题,新世纪以来,若干军旅艺术家进行了大量探索和实践,创作了一批既能有效弘扬正面价值,又能走进大众审美视野的军旅话剧作品。它们是:绍武与会林合作的《爱的牺牲》 ,姚远、蒋晓勤、邓海南的《 “厄尔尼诺”报告》 ,王俭的《爱你不容易》 ,黄定山根据裘山山小说改编的《我在天堂等你》 ,姚远根据江奇涛小说改编的《马蹄声碎》 ,孟冰的《毛泽东在西柏坡的畅想》 ,王宝社的《独生子当兵》与《独生女——让你任性》 ,孟冰的《这是最后的斗争》 (又名《大过年》 )和《生命档案》等。在情感意义的挖掘、价值意义的确认、风格意义的拓展等三个方面,这些剧作进行了有益的尝试与示范。

  情感意义的挖掘:放弃提纯,还原真实

  好的戏剧作品是“万镜之厅” ,能够让人们彼此照见,照见那些日常生活中不易于被发现的人性的丰富与多面。而某些军旅话剧让接受者难以亲近的主要原因,往往源于其对于人类丰富情感的提纯与简化。若干年来,我们军旅戏剧舞台上的英雄们,无论舍身炸碉堡的董存瑞、英勇就义的刘胡兰,还是智勇双全的杨子荣、无私奉献的雷锋,在他们非凡举动的背后,只有一个信念,只有一种情感,即对党和人民的忠诚。这种情感当然非常可贵,但只表现这一种情感,就遮蔽了人类情感的丰富性。久而久之,军旅舞台上的英雄人物便类型化、模式化、符号化,难以突破接受者的期待视野。

  值得欣喜的是,上世纪末以来,军旅话剧在展现军人情感世界时,做出了放弃提纯、还原真实的努力。 《我在天堂等你》 《马蹄声碎》在这方面表现尤其突出。

  《我在天堂等你》以白雪梅的爱情选择为主线,较之以往的军旅剧作,在故事设计与情感挖掘上皆有突破。剧作中,白雪梅与欧战军的结合是组织介绍;此前,她已心有所属,爱上了随队医生辛明。当需要在欧战军与辛明之间做出选择时,白雪梅经历了痛苦的心灵挣扎。以往,我们的军旅话剧不谈爱情。新世纪之前,有限的几部有婚恋线索的军旅话剧中,主人公的婚恋关系一定是先在的,而非戏里发展起来的。并且,婚恋关系往往只有三种类型:第一种是双方都铁血丹心、共同革命,譬如《志愿军的未婚妻》 《代代红》 ;第二种是一方儿女情长,动摇军心,另一方意志如铁,不受影响,最终两人分道扬镳,譬如《战斗的青春》 《南海长城》 《连队的春天》 ;第三种比较乐观,矛盾出现在地方军属对军人奉献精神的不理解上,但最终都以矛盾的圆满解决为结局,上世纪90年代的《冰山情》和《女兵连来了个男家属》是代表。与以往的军旅剧作相比, 《我在天堂等你》没有去刻意提纯、刻意美化,而是通过人性化的日常视角来塑造英雄。比起以往那些简单、透明、定型的“神化”英雄形象,白雪梅的形象更为“人化” ,“人化”就是一种深化。因为“人化” ,作品细腻地、多层次地表现了军人情感的丰富性。因为这是一份不是爱情的爱情,更是一份超越爱情的爱情。剧作借此突显理想信念的超越性价值,同时展示了人类情感的丰富性、多向性、超越性,留给接受者非常宽阔的阐释空间。

  在还原真实上, 《马蹄声碎》极具冲击力。这部长征题材的作品,关涉的是英雄主义的宏大主题,却未刻意“提纯”英雄的革命动机。田寡妇、王洪魁的参军动机是为自由恋爱;霞妹子是为逃避童养媳的悲惨生活。这些放弃提纯的逻辑起点,既真实又朴素,并给主人公思想境界的提升预留了空间:从为自己到为千千万万个自己——受苦受难的大众而革命。

  《我在天堂等你》 《马蹄声碎》等突破了人们对革命历史剧的惯常期待,让人们看到:原来,剧作关注的不是人的历史,而是历史中的人。因此,英雄才既具有真实美又具有理想美、人性美。在此基础上,革命历史的讲述方式有多种可能,军旅话剧的审美趣味也能丰富多样。

  价值意义的确认:直面问题,指明方向

  一旦放弃提纯,还原真实,我们就会发现:无论革命历史时期还是和平年代,部队生活都面临过或小或大的问题。小到战友间的日常矛盾,大到纪律意识、理想信念。无论大小,说到底,都是价值观念的问题。以往,军旅话剧只展现部队生活积极的、正面的、令人感佩和振奋的一面,仿佛部队是真空,不受任何私心私欲的影响。新世纪以来,我们的剧作家开始直面问题,在问题的讨论中进行价值的重塑和确认。

  绍武、会林合作的《爱的牺牲》来源于我军历史上一则“冰冻新闻” 。抗战时期,战功赫赫的我军某师旅长曾克强努力挽留恋人无果,遂举枪射杀恋人,而后受到法律、党纪、军纪的制裁,被判死刑。将这样一则“冰冻新闻”作为选材,在军旅话剧创作中,尚属首例。而依据副标题的交代,剧作家的动机是“为纪念红军长征胜利六十周年而作” 。选择讲述这种超越常规的故事,显示出剧作家的广阔视野和良苦用心,拓展了军旅话剧的表现领域。 《马蹄声碎》也不回避内部问题,大胆暴露战友间的矛盾,暴露主人公的缺点。因为爱上同一个男人,隽芬与霞妹子既是战友又是情敌,这种人物关系在以往的军旅话剧中极为罕见。但恰恰通过这个特殊矛盾,《马蹄声碎》展现了革命队伍内部可能因私情、私心导致的矛盾。又正因为这些矛盾的存在,才使每个人超越私心的牺牲和奉献更为可贵。

  来自内部的问题并不可怕,我们总会妥善解决。可怕的是来自外部的问题,尤其和平年代、消费时代的世俗欲望,时时威胁着我们的信念与操守。 《 “厄尔尼诺”报告》 《这是最后的斗争》等剧作格外关注军人作为普通人的一面,关注他们作为“人”的普遍意义上的苦恼。感情与理智的矛盾、个性与纪律的冲突、金钱对操守的考验,通过这些与人的情感需要、自我意识、世俗欲望相关的话题,新世纪现实题材军旅话剧从不同角度审视当下社会病灶,以及这些病灶对军人生活的影响。在一向以肯定、歌颂为主调的同类作品中,这两部作品表现出难能可贵的“问题意识” 。

  《 “厄尔尼诺”报告》中,副军级退休干部郭海大寿之日,这个人人是党员的“非常正统的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成员们开始了焦虑中的反思: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军门子弟摒弃军人身份、又使极为优秀的军人腐化变质,进而导致一个有着光荣传统的军人之家后继无人?答案是:金钱及金钱激发的欲望。这是社会现实,也是军营现实。从军营到社会,再从社会回到军营,关注交互影响,是军旅话剧视野开放的表现。正因为《 “厄尔尼诺”报告》率先对军队环境做出了去真空化处理,才为后来的剧作作出示范。2009年, 20年后,孟冰的《这是最后的斗争》可以被看作是对《 “厄尔尼诺”报告》的回应。 《这是最后的斗争》中,离休老干部何光明的大家庭就是一个小社会。以何光明夫妻和长子何大明为代表的军人,保持着对理想信念的执著;而以何晓明为代表的物质主义者,则在利益驱使下放弃了精神价值追求。这个家庭里出现的矛盾,就是当下社会问题的投影。

  面对新时代文化语境中我们精神领域出现的价值模糊、理想褪色等问题,姚远、孟冰等剧作家以诚实的态度不避矛盾,从矛盾和问题中确认主流价值的现实意义,为我们的精神生活指明方向。

  风格意义的拓展:喜剧意识,诗化特征

  配合人性化主题、日常视角和问题意识,当代军旅话剧弘扬主旋律的艺术方法也丰富起来。上世纪90年代以前,我们的军旅话剧保持的是正襟危坐、语重心长的正剧传统。除了《霓虹灯下的哨兵》 ,我们几乎找不到其他喜剧性作品。近些年,姚远、王俭、王宝社、孟冰等剧作家,在处理严肃话题时,普遍采用了轻喜剧手法,以重话轻说的方式来讨论问题。并且,他们也格外注重话剧艺术的本体特征,从话剧本体性而非工具性价值出发,寻求以最有效的艺术形式去碰撞、去打开接受者的心灵的途径。

  因重大主题和宏大叙事的需要,当代军旅话剧大多缺乏喜剧精神,也很少与喜剧形式结缘。喜剧手法在军旅话剧中的广泛使用,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事实上,近十几年来,在非军旅题材领域,喜剧已经成为最受青睐的艺术样式。聚光灯下的当代话剧舞台,一半皆是喜剧场。对军旅话剧而言,喜剧手法的使用不但意味着一种形式解放,更为重要的是产生了寓庄于谐、妙趣横生的艺术效果。我们看:面对《 “厄尔尼诺”报告》的沉重主题,郭鲁兵的调侃起到了举重若轻的作用; 《我在天堂等你》中,白雪梅与欧战军的第一次见面,也非常俏皮、有趣;姚远的《马蹄声碎》 ,在艰险环境里,轻微耳聋的田寡妇和口无遮拦的张大脚制造了不少笑料; 《毛泽东在西柏坡的畅想》中,毛泽东始终睿智而幽默,使“政论剧”充满生活色彩,笑点很多。这个“政论剧”没有板起面孔进行政治宣讲或唇枪舌剑,而是一副亲切、随和的家常表情; 《这是最后的斗争》 ,借用了网上流行的段子来回忆过去:“那个时候,天是蓝的,没有那么多污染……那个时候,理发店就是理发的,学校是不图挣钱的,照相是要穿衣服的,牛奶是可以放心喝的……”这些台词既诙谐幽默又寓意深刻,表达了剧作家的与时俱进以及对现实的忧患,同时起到了剧场润滑效果,显示了剧作家处理严肃问题时的举重若轻能力和亲民姿态。

  除了喜剧手法,诗化抒情是近年来军旅话剧显示艺术魅力的另一个有效手段。近年来,军旅话剧广泛吸纳了当代话剧舞台表现的写意手法,努力探索舞台艺术空间,让色彩、造型、音乐、灯光都参与叙事,充分发挥戏剧艺术的综合性特征,增强舞台表现力和情绪感染力。

  诗化意象和仪式化场景,是近年军旅话剧较为常见的强化抒情效果的艺术手段。通常,军旅话剧的诗化意象都非常唯美。譬如《生命档案》每个叙事段落之间,大投影上飘飞的红叶,既承担了叙事过渡功能,又象征着主人公洒向大地的爱; 《我在天堂等你》里,欧战军和白雪梅初次聊天时,舞台上晾挂着若干白床单,可以理解为他们纯洁感情的衬托; 《毛泽东在西柏坡的畅想》舞台上的几束麦子,代表了广袤田野,暗示着吃饭问题; 《马蹄声碎》里反复出现的行军,既形成了一个集体形象,也代表了不懈追求。这些诗化的意象,是符号化的象征,它们深化了剧作的主题,增强了剧作的主观抒情特征。除了诗化意象,仪式化场景在军旅话剧中也比较常见。譬如《马蹄声碎》中,陈子昆牺牲与田寡妇牺牲场景的处理几乎一致,形成了剧情结构、情感节奏的诗化反复。雕塑般的人物、定格的镜头,让他们的自我奉献、自我牺牲成为庄严神圣的仪式。而那个五体投地、三步一磕的藏族人,又作为故事注脚,构成双重诗化,进一步阐释了人物牺牲的象征意义。

  因为善于使用抒情性舞台语汇,近年军旅话剧在传达主流正面价值时,便不再过多使用主人公独白、旁观者评论等宣讲模式,而是追求以情动人、情大于理。这样,从剧情构思到舞台创意上,被作为艺术品经营的剧作,便既是艺术的,又是文化的。

  作为精神文化产品,军旅话剧的文化意义不可小视。我们知道,人类精神文化运作的根本特征,是它的非强制性,也就是说,精神文化功用的发挥,靠熏陶,靠濡染,靠渗透。近年来, 《我在天堂等你》 《马蹄声碎》 《这是最后的斗争》 《生命档案》等优秀的军旅话剧作品,通过放弃提纯和还原真实的情感挖掘、发现问题与指明方向的价值确认,喜剧精神与诗化特征的风格拓展,已经在文化层面潜移默化地实现了精神和艺术功效。这些作品的成功,让我们看到:超越工具意义,展示情感意义,体现价值意义,兼顾风格意义,产生文化意义,就是军旅话剧的艺术活力之所在与创新发展的可能!

(转自中国艺术报/谷海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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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崔延) 原标题:中国艺术报:军旅话剧—艺术活力与创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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