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莹《涂图》剧照(资料图) |
侯莹《涂图》剧照(资料图) |
Part3 欣赏现代舞,要抛开一切主观意念
侯莹现在是享誉世界的现代舞大师,但她刚开始接触舞蹈的时候,学习的却并不是现代舞。1994年,侯莹看到了广东实验现代舞团的《神话中国》,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现代舞,而也正是这部现代舞作品令她暗想:这就是我想跳的舞。于是,她毅然加入了广东现代舞团,一跳就是七年。2001年,侯莹赴美留学,并开始与华裔舞蹈家沈伟合作。而因为出演沈伟作品《春之祭》,她也被《纽约时报》评选为“年度卓越舞者”。三次登上《纽约时报》、在美国拥有自己的舞团,侯莹却选择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回到中国发展,一如她当初选择现代舞一般果断。只因为:她想把自己的舞蹈跳给中国的观众看。
搜狐戏剧:为什么在美国那边的事业发展的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回到中国来发展?
侯莹:在美国发展现代舞,就等于说是为另一个国家来发展舞蹈。虽然说我可以在那里很好地发展我的舞蹈,但是他们是不是就缺我这一个?我觉得不见得。在那里发展,就像是满地都是草你再种一个草,或者顶多说是一个花。而在中国呢,我们可以算是最早的一批跳现代舞的人,我回到国内也许是在沙漠里多了一朵花,或者说是很多花中的一朵吧。我所学到的东西我想跳给我们的观众看。现代舞的东西是沟通世界的一个桥梁,它表达的是个人的思想、内心、情感、认知、我们要用现代的语言来表达我们自己的所思所想。我觉得现在中国的舞者也都有了一种表达自我的愿望,而我,可以带给这些年轻的现代舞者一种精神上的认知、一种理念。
搜狐戏剧:您觉得现在中国的现代舞的发展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
侯莹:我觉得现在是一个特好的状态。现在中国现代舞的发展很多源,百放齐放、百家争鸣。多源就是好,没有好坏之分。好坏只是说的是作品的质量,但是能让这么多年轻人都有机会展示他们各自的艺术形态,这就是好的。
搜狐戏剧:您觉得亲自登台演舞蹈作品和做编舞的感受相同么?
侯莹:我觉得这个有太大的不同了。舞者如果有非常好的身体条件、非常好的感悟力,能够很好地表达编舞的作品,他还是比较享受舞台的,相对比较单纯。作为编导是完全两个世界、两种大脑、两个构思。要掌握编舞的技法、但是更多的是你自己的认知。对世界的认知、对自己的认知、对人生的认知、对人的认知、对文化的认知、对宇宙的认知……这些都会影响到你的作品。所以编导就要不断地打磨、不断地学习、不断地磨砺但也要不断地剥离你自己。
搜狐戏剧:您被誉为“舞蹈界的卡夫卡”,您是怎么看待这个称呼地呢?您觉得您自己像卡夫卡吗?喜欢读他的作品吗?
侯莹:其实早期我听到这个称呼还是觉得很意外,因为我也不是很了解卡夫卡。我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才去阅读过他的著作,但是到现在也不能说对他很了解。我觉得我和卡夫卡有相近的地方,文字是他的载体、肢体是我的载体,可能某些层面上对语言的抽离运用还有那种无常,我们比较相似。我不能过多地来评论别人,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可能还是更多地要保持自己艺术创作的风格。
搜狐戏剧:现代舞,普通的观众始终觉得有距离感,您能简单的介绍一下应该如何欣赏现代舞吗?
侯莹:我因为这个话题已经和我的父母斗争了二十年了。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教会他们怎么去理解和解读现代舞。我们之间经过了很多的论战,直到近几年我才找到了一种让他们体会现代舞的方式:在看现代舞的时候,我们首先应该把过去所有的欣赏习惯放到边上,要抛弃那种要寻找答案的心态。你不用去揣摩导演是怎么想的,只要静静地坐在这里像婴儿一样去感知未知的世界就行了。现代舞是需要感知的,而不是要去读懂的,因为它没有故事。传统的戏剧有故事,没有悬念,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而现代舞,它是给你一种感知、直指你的内心,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即使你和坐在一起的人一起去看,你们看到的、感受到也许是完全不一样的。欣赏现代舞需要的是你的主动参与,只要抛弃所有主观的东西去看、去感受就可以了。
搜狐戏剧:您近期还有什么计划吗?《涂图》还有没有什么巡演计划?
侯莹:《涂图》将会去香港、台湾、韩国等等亚洲的城市进行巡演。我们希望能把这部作品带出去,让更多的观众可以看到,然后可以分享这种理念。当然,我也会在考虑是不是在明年再创作一部新的作品。
在采访的最后,侯莹即兴现场演绎了一段现代舞。她真诚地说:“艺术是需要过程的。我不相信现代舞在中国不可以开花,因为我完全相信中国的观众。如果说现代舞在中国发展得不是很好,那么我们这些艺术家是有责任的。希望大家都能支持和关注现代舞,让我们可以成长、让现代舞真得在中国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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