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里的年轻人”邓超：愤怒来得快去得快

邓超舞台扮女人

　　某日，邓超坐在剧场里，斜倚在第一排，回头望望，后面只有寥寥几人还未离开，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太喜欢剧场了……”身旁，助理正在专心帮他整理头发。那天，不是邓超的新剧或者新片亮相，刚执导了银幕处女作的他，要为FIR ST青年电影展“站台”，对方给他的TITLE是影展形象大使。

　　邓超如今的形象，不再是单纯的演员，更像是个电影人和剧场人。他跟人合伙，在北京的一条胡同里做小剧场；他很早就跟俞白眉联手做《翠花》、《分手大师》、《恶棍天使》等许多卖座舞台剧；他自己的导演作品《分手大师》马上就要在暑期档上画。今年已经三十五岁的邓超，终于熬出了些棱角。

　　面对周遭，邓超是个热爱表达的人。尤其是他在中戏上学时的那些段子，邓超最爱跟人聊起。他如何讨厌做一个中戏表演专业的新生，入学一年，立刻对戏剧“路人转铁粉”；他如何跟同学藏在排练场的道具堆里，躲过“看场子的大大妈”，几个人半夜出来，通宵排练第二天的舞台作业；他如何趴在中戏著名的“黑匣子”的舞台上，亲吻着被无数人踩到斑驳的地板，好像这么做，才可以跟中戏的师兄老师前辈们“同呼吸共命运”。

　　“那你自己剧场的舞台，有没有被你亲吻过呢？”我调侃了一句。“哈哈，(剧场)没装修好呢？还没来得及……”坐在对面的邓超夸张地笑着。有的演员在平时和人聊天，表情比舞台或者银幕上少得多。邓超却不是。你坐在这人对面，总是能看到他“挤眉弄眼”，他还真的是个不放弃任何细节来表达自我的人呢。

　　那天，作为形象大使的邓超要为FIRST青年影展拍宣传片，他坐着的那个小剧场就是影棚。很快，巨大的绿幕展开，几盏明晃晃的镝灯(电影拍摄专用灯)升起，原本有些幽暗的剧场瞬间被打亮。邓超一个人站在台上，演一场独角戏。我坐在剧场最末也是位置最高的地方，摄影机就架在我前方不远处，监视器里是邓超的脸部特写。那一刻，你忽然会觉得，剧场和影棚的界限有点模糊不清。这到底是在舞台上演一场电影，还是在电影里演一台话剧呢？

　　不知道那时站在台上的邓超怎么想？一个拍电影的剧场人，还是一个演话剧的电影人？忙碌的邓超还来不及分辨吧。在我眼里，他倒是很快进入一个演员的状态。根据事先定好的台本，他需要在一分钟内演出一个“在沉默中爆发的人”。因为影展的人希望找到一种效果，青年的、新锐的、无处表达的导演们，困兽犹斗。

　　邓超的“愤怒”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一遍两遍三遍，全景中景特写……邓超在摄影机面前，尝试着各种强度的情绪语气动作。如此，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其实，坐在剧场后排的我，特别想问他一个问题，“作为一个演员，你的‘愤怒’从哪里灌入，又流向哪里？”作为一个观众，这是演员最令我好奇的地方吧。

　　剧场确实是个奇妙的地方，那扇门一关，整个空间立刻变成独立的小王国。影展发布会的那天，邓超是最后一个出场走红毯的人。他站在剧场的门后，又小声地嘀咕着，“太喜欢剧场了……”旁边的助理打趣道，“那还不多演两场？！”“现在太忙了……”邓超摇摇头。

　　邓超面前的门被拉开，剧场忽然就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