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霖谈从教50周年：学生唱好歌是最好的礼物

左三起郁钧剑、董文华、金铁霖、金铁霖的妻子、宋祖英、吕继宏。王俭摄

　　祖英称他为拐杖、吕继宏尊称他为师傅、郁钧剑与他亦师亦友……在三尺讲台上奋斗了50年的声乐教育家金铁霖拥有众多明星学生。12月6日，《唱响中国·我的中国梦——金铁霖从教50周年学术音乐会》将在中国音乐学院国音堂举行。谈起与学生们的交往，金铁霖时常感到骄傲。金铁霖说：“对我来说，学生们给我最好的礼物就是把歌唱好、让每首歌都能广泛流传，这样老师高兴，他们自己也高兴。”

　　当老师也要察言观色

　　金铁霖是声乐界德高望重的教育专家，培养出了众多明星，“宋祖英、阎维文、董文华、张也、戴玉强……”金铁霖的明星学生不仅在国内家喻户晓，还有许多登上了世界的舞台。对于这些已成名成家的学生，金铁霖称：“我希望他们做得更好，因为现在听他们唱歌的人更多，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

　　尽管是老师，金铁霖也会“察言观色”，他说：“我现在批评他们时，会有所保留，因为有些话在课堂上我可能直接说，不在课堂上我可能会有所选择。一般外人多的时候，我还是会考虑他们的情绪，要都是自己人，我可能就不保留了。但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有的人可能很希望你多说一些，那就多说一些，有的人可能‘脸薄’，你就要重视方式、方法，给他们留有一定空间，让他们更容易接受。”

　　金铁霖介绍，尽管这些明星学生现在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但他们有问题就会打电话沟通。金铁霖说：“有时我会要求他们唱一唱，听完了以后我会把意见告诉他们。实际上，这是一个‘教学相长’的过程，你听他们说得对，你听他们做得对，就会对自己也有启发。”金铁霖表示，这次他从教50周年的音乐会上，这些学生都会参加，到时也要听一听他们的演唱，对他们现在的情况有更多的了解。

　　只教了李嘉欣一周课

　　在金铁霖的学生当中，有些人是小有名气之后才拜金铁霖为师。对待明星和普通人，金铁霖自认为在选择学生的标准上是一样的。他说：“找我拜师的明星很多，但我不教的也很多，尽管有些明星观众很喜欢，但他们跟我不对路我也不会教。”金铁霖说：“比如香港明星李嘉欣，她跟我学习了一个礼拜，但我认为她的嗓音实在是不适合唱歌，包括她的语言也不适合唱歌。其实唱歌除了要嗓音适合，咬字清晰也很重要，我觉得她可能还是更适合演戏，后来就不再教她了。”

　　除了唱歌，金铁霖称：“我在选择学生时，对一个人的人品也很看重，人品不好我也不会教。”谈到人品和个人条件之间的关系，金铁霖称：“做人和唱歌实际上是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人的人品好，别人比我唱得好，我就向别人学习，这本身就是一个做人的问题。如果做人不谦虚，别人明明唱得好，你也不向别人学习，那也很容易落后。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这永远是一个规律。谦虚地多学东西，让自己越来越完善，这才是把歌唱好的根基。”

　　对草根明星因人施教

　　作为声乐界的博士生导师，金铁霖的学生中间也有只有小学二年级文化的大衣哥——朱之文，这位曾跟着金铁霖磁带学习的学生，如今也被金铁霖收之麾下。谈到与“草根”明星的师生缘，金铁霖说：“我一般是因人施教。朱之文是个农民，他通过一定的途径学习唱歌，经过星光大道的选拔获奖了，我收他为学生并不是他达到了我收学生的标准，实际上他差得很远，但他能给普通观众唱歌，那也很好。”

　　金铁霖说：“朱之文曾跟我说过，感觉自己知识很匮乏，想要停下来学一学，我给他的建议是他的嗓子有提升空间，他可以找一些好歌、新歌再唱一唱，但要停下来学习，就必须要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明确的判断，我当时对他说‘你可能觉得自己水平差要停下来学一学，但停了三年，学了半天别人不找你，你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所以在什么范围他可以多唱、什么范围可以少唱这个自己要有个清晰的判断。”

　　直面声乐比赛不公平

　　尽管金铁霖的学生们经常包揽各大音乐赛事的各种奖项，但对于音乐赛事的不公平金铁霖并不避讳，金铁霖说：“在很多音乐比赛中唱得好的并不一定得奖，有很多比赛评委并不懂声乐，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可以说现在越来越常见了。”

　　金铁霖表示，自己的学生也经常会在比赛中遭遇不公平待遇，对此金铁霖认为这极大地干扰了中国声乐的发展，面对学生，他也毫不避讳这些。金铁霖说：“如果我的学生确实唱得不够得奖水平，我会直接告诉他，‘你不要指望得奖，如果是为了得奖，那你就不要报名了，如果你就是为了锻炼锻炼可以去试试。但如果他唱得很好，但没有得奖，那我就会和学生一起分析，比如这次评委组成大部分都不懂，也有的情况是分打得基本对，但不公平，什么原因？因为走后门的太多，把你挤下来了，那你不要对自己的实力产生怀疑。”

　　对于目前存在的声乐比赛赛事不公平的情况，金铁霖表示：“我觉得应该把人做好了，行得正就好了，就怕走歪道，那个给我五万块钱，我就多打分儿，那个不给你钱，你就少打分，这种情况肯定好不了。”

　　只要还能教就不关门

　　金铁霖在从教50年的教学实践中，探索和建立了完整的中国民族声乐教学体系和中国民族声乐学派，并提出了“声、情、字、味、表、养、象”民族声乐的七字标准。面对这颇为专业的学术理论，金铁霖的解释却非常简单，他说：“中国声乐要发展，就要一首歌一首歌地唱好、一个剧一个剧地唱好，中国的声乐要让中国人愿意听，有好的作品唱，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唱，这样中国的声乐就能广泛流传，各国人听到中国的声乐都会愿意听。现在中国的声乐还是开始阶段，中国声乐要发展第一要唱、第二要听，也应该造势、宣传，现在的问题是很多人还不了解中国声乐，很多人说我的‘金式唱法’是千篇一律，是因为不懂，少见多怪，现在很多人不明白，所以教育还是要从小培养，方向要把正。”

　　金铁霖说：“必须得有明确的方针把中国的声乐宣传出来，学校展示他们的教学成果，通过这些方面才能让人们了解中国声乐。怎么把民歌唱好、怎么把民族音乐发展好，应该有统一的方法。我年轻时爱好挺多的，现在老了觉得一辈子能做好一件事就不容易，我就想把中国的‘声乐’发展好。总是有人问到什么时候收关门弟子，我想只要我能教得动，我就不关门，我教不动了，会有更多优秀的人来教，我希望我们的‘中国声乐’能唱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