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你》海报 |
去年戛纳金棕榈大奖获奖影片《爱》,让人们看到了频临死亡的爱的一种形式,有人认为它克制沉静,有人看了它又愿意相信爱了,有人无法接受对女主角过世方式的情节设定而吐槽。几乎是《爱》红遍全球的时候,两位在中国享有极高并且极长时间知名度的老牌影星高仓健与田中裕子主演的,同样是讲老年爱情的温情电影《只为了你》在日本公映。从故事上看,《只为了你》远不如《爱》那么震撼人心,但是,老年人的爱情除了到晚年依旧能保持对彼此的忠贞,或者选择跟随先死的一方一同死去,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一说的,是在看《只为了你》之前最大悬念。结果让人很意外。
影片刚开始,田中裕子扮演的妻子角色就已经去世了,随后高仓健扮演的丈夫,为了完成妻子意愿,自驾改造房车从富山行上千公里的路,前往妻子的故乡薄香,要将她的骨灰撒向大海。丈夫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妻子的意图,只能遵照其吩咐,一路上遇到了自称丧妻的文学系偷车贼,全国各地售卖车站便当的男子,在海港小镇开食堂母女等。沿途过往的风景,让高仓健触景生情,不断回忆起与妻子从相识,到结为夫妇,再到守护妻子离去的时光。谁知,田中裕子生前留在旅行终点的一封明信片,仅写着“再见”二字,更加令高仓健摸不着头脑。在食堂女老板的劝说下,他终于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他们结为夫妇十五年的时间,只是高仓健漫长人生中的一小段,人与人无论怎样都要说再见,希望丈夫能够放下自己,继续自己未完的人生道路。
在暴风雨刚刚结束后平静的大海上,高仓健伏在船沿上,一把一把抓起妻子的骨灰,“种”向大海深处。出航前,他面朝妻子明信片上画着的灯塔,挥手将写着遗言的明信片撒向空中。这两处动作都是对妻子做出的最好告别。最后一幕,画面上出现了种田山头火的俳句:“漫漫人生路,行行复行行,今日吾亦往,重走此间路”。高仓健背着背包,向前行走,走出镜头,幕黑。
仔细想想,这种情感与,数部拍摄于3-11大地震后和地震有关或无关的电影,所表达面对逝者的心情是相似的。不管逝者是以怎样的方式逝去的,生者应当用积极的方式说再见,并好好活下去。
片中田中裕子出现的回忆段落,颜色泛着暖黄,平淡却感人,由其演唱的宫泽贤治作词作曲的《巡星之歌》,充满着浓浓的昭和气息,若导演不是降旗康男这样的老导演,是难以引发这种怀旧感的。高仓健的表演方式则延续着几十年如一的“无表情”,殊不知他在刚出道的日子里,演的那些小混混,不仅表情丰富,台词也多得离谱,自打被塑造成银幕硬汉后,就慢慢变成现在这样了。除了硬汉类,高仓健留下最多的作品,正是《只为了你》这一类温情感人的片子,比如中国观众们亦熟悉的《铁道员》,导演也是降旗康男。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长门裕之、原田芳雄、山田五十铃、大滝秀治(在《只为了你》扮演老船长一角)、森光子、夏木八勋、三国连太郎等等一大批老牌演员接连谢幕,《只为了你》不会成为高仓健最后的作品很可能也只能是希望了,错过恐怕会抱憾终身。
文/李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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