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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加姑娘》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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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加姑娘》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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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萨见面照片 |
2008年,红枫剧团成立。面对众多剧本,导演一眼就选择了巴尔加斯•略萨的《塔克纳城的小姐》。导演坦言:略萨他写出了我这这辈子都想写的一个故事。略萨的故事,不像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那样绚烂、天马行空。他的故事很理性,若有心仔细琢磨,定会被他的内在激情所折服。在这个喧嚣的时代,略萨追忆往昔,执着的想把传统的价值观和美好德行唤回。他坚信:无论人的生活变成怎样,支撑我们繁衍,体现人类尊严的,永远是过去那些体现为牺牲和克制的美德。略萨的想法,与红枫导演的追求,以及红枫的精神不谋而合,从《塔克纳城的小姐》到《琼加姑娘》,再到即将完成的《凯蒂与河马》,红枫要完成他的结构主义三部曲,将结构主义戏剧——这种新颖的戏剧形式带给中国的观众。
每个人活着,都要思考这样的问题:我是谁,我与世界是怎样的关系?结构主义学者认为:重要的不是世界是怎样的,而是我们是如何认识世界的。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造就了生活。这个观点发展到戏剧界,就出现了结构主义戏剧。结构主义戏剧不在乎故事真假,而是精心分析故事是如何讲的,于是意义就产生了。略萨从未言明他的戏剧是结构主义戏剧,他总是想讲一个传统的故事,但是讲述故事的方式又是任性而又放肆的,打破常规,将过去与现在,生与死放在一个时空,让它们互相面对,从而碰撞出强烈的感受。而读懂略萨,并不是靠一个现成的完整的叙事,往往是观众自身的感受,构筑着这个故事,产生一丁点的感触,都是观众自己的生活感悟。这就印证了结构主义的那个观点:唤醒人的自主精神,自我创造以及自我构建能力。
《琼加姑娘》这部戏,除了带给我们结构主义的新思维,更在讲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是什么。这个问题提出来,也许会有人嗤笑:难道作为人的我们,还不能认识自我吗?的确是这样!静下心来,谁能说出“我是谁”“他又是谁”?我们每个人都清楚:人是复杂的,延伸的。看看《琼加姑娘》的几位主人公:利图马,一个彪悍的汉子,率真、充满阳刚,是唯一一个可以与何塞抗衡的男人。可当敞开栅栏之后,他就是个懦弱的,充满嫉妒与肮脏想法的卑微男人。这是利图马吗?换成人,这是我们熟知的人吗?是人的性格吗?再看小猴儿,一个多么喜笑的男人,仿佛一切纷争都能在玩笑中过去,进入栅栏后的世界,他却嚎叫着,身上背负着一个永恒的惩罚,跪下求琼加和梅切鞭打他,来宽恕他那童年犯下的无辜的罪过,这是我们认识的猴儿吗?琼加,一个男人般的女人,传说中,为了酒馆,她杀死了原来的老板,身上充满着血腥之气。当梅切被何塞卖给琼加一晚时,我们以为梅切会遭到同样悲惨的命运,可是,在她的那间屋子里,琼加却充满了柔情,忍受何塞的凌辱,在梦与现实里苦苦挣扎,死也不放弃与梅切的交流。再看何塞,一个多么聪明的男人,被琼加抢了女人,被铁石汉们不断的嘲笑,多少次,他忍不住迸发,却又生生的压制住,因为他要活下去,要忍辱负重。这么一个心比天高的男人,不得不在梦里满足自己,不得不与粗俗的铁石汉纠缠在一起。他们并不仅仅是剧中人,他、她就是我们!命运抓住每一个人,谁也逃不了。这就是人。人是复杂的,多重的,变化的,同时,人也是被禁锢的,带着面具活着的,内心忍受着难以忍受的苦痛,人只想喊一句话:让我敞开!但是戏剧结束时,只有一个巨大的栅栏矗立着,宏伟、森冷,它永远悬在人类的头上。在每一个午夜梦回时,我们的心里,都有个栅栏在禁锢那想飞的心,这是什么?这种禁锢来自何处?来自生活,更来自于我们自己。最后的结尾:别出心裁的一个拥抱。尽管人如此的不堪,尽管生活的挤压使我们彼此仇恨,我们全部都是受难者,给彼此一个拥抱,活下去吧!这个拥抱是导演执拗的加上去的,除此之外,还有何塞、琼加与梅切三人,在梦想与现实两个时空里的对话交流。导演把两个时空放到一起,就是要给琼加勇气,也要给人们一个希望:通过牺牲与承受,走向超越黑暗的路途。这是人性的奥秘,也是人的根本出路。
略萨——一个思考传统价值,却采用最新的结构主义方式写作的作家;《琼加姑娘》——一个拥有敞开性结尾,从始至终叙事未能定型的一部话剧,希望您能走进剧院,找到自己的生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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