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两句都是耳熟能详的老话儿,说的是不变的老理儿。娱乐圈更是一个江湖,水既深又混中间泥沙俱下。但是娱乐圈又不真的是江湖,江湖道义在这里有市场,却很难成为通行的规则。这一点,相信曾志伟最近会深有感触。
自从12月初为艺人同道出头打了黄浩一击耳光之后,曾志伟日前正式被香港警方拘捕,并且留了案底。作为香港娱乐圈的大佬,曾志伟三年前接手谭咏麟(在线看影视作品),担任了香港演艺人协会会长,按照武侠小说的标准,基本上相当于港星的总瓢把子武林盟主了。
香港艺人比较团结,也有组织,所以在争取和维护自己的权益方面比较有力量。记得刘嘉玲(在线看影视作品)裸照事件时,香港艺人发的声援游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今年的“港星聚众吸毒案”案发之后,当事人纷纷走避,作为演艺人协会的领导人,曾志伟于本月5日晚在落选港姐郑嘉雯的婚宴上,与黄浩发生冲突并涉嫌掌掴对方,颇有些大哥的体面。
曾志伟为艺人同道出头,大抵能显示出香港演艺圈的江湖义气传统;然而在示范江湖规则之后,他的义气之举又遭遇了赤裸裸的嘲笑——本来,掌掴黄浩这件事儿虽遭遇警方调查,但是因为没有相关视频监控,无法定罪,熟料却遭遇随行艺人的指证而被终遭拘捕——概括下来就是:曾志伟为同道讲义气,却被没义气的同道出卖。
港片向来推崇义气,比如《英雄本色》中的小马哥,比如《至尊无上》里的仇杰,比如《古惑仔》里边的陈浩南,都是义薄云天的主儿。但是这种义气为先的江湖气质后来也逐渐被消解殆尽,后来,小弟杀大哥,恩将仇报,兄弟相残,出卖背叛的灰色故事全面取代了古典的义气戏码——世道变了,江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江湖。
《无间道》里的黑社会大哥韩琛是曾志伟演艺生涯中塑造得最成功的角色,高潮部分是在警局中和黄秋生(在线看影视作品)对峙的一场戏,一众小弟的簇拥下,曾志伟饰演的韩琛嚣张跋扈、谈笑中锋芒尽露。大哥形象有板有眼。
但是电影始终只是电影,曾志伟真的进了警局,就和韩琛有了莫大的区别。有报道称,曾志伟在警署内逗留近9个小时,录了4小时口供。全程眉头深锁。也按流程打指模及拍照。报道指,当警员声称自此会有个属于他的犯罪记录编号时,而且这个编号是终生的;无论将来犯任何事,都是用这个编号。曾志伟闻言很激动,甚至流下了眼泪。
生活和电影虽则有相似之处,但其实还是天差地别。对于年近花甲的曾志伟来说(曾志伟现年59岁),大哥可以做,但要遵守社会的法律的规则,不能把生活当成电影,否则只会入得牢笼留案底,白头涕泪满衣裳。
董啸(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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