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和黄蓉,两个绝世英雄,在水深火热的热恋中,竟然还以为拉拉手,亲亲嘴,都要怀孕生孩子,谁能想到这是堪称全才,藐视礼教的黄药师调教出来的女儿。这种桥段不厌其烦地出现在电视剧中,以女主角的无知彰显其清纯,却也往往透露出一个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在适当年龄的性教育的不到位和缺失。
可怜这些英雄人物,没能生在红旗下,不能享受《新闻联播》的饕餮大宴,不能焕发“你幸福吗”、“你从哪里来”这些人生命题的终极思考。Oh, we got it! 在我们大多数人倍感焦虑的今天,不管是“被幸福”还是假装幸福,不管是洪水冲来的、床底下翻出来的、胳肢窝掉出来的还是路边捡来的,《新闻联播》的接踵而至的街头采访都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即使我们得到的是一些啼笑皆非,充满黑色幽默的答案。
以这次的“你从哪里来”为例,能够在官方媒体上以如此欢快的形式出现,既消解了其保持的一贯的一本正经和不苟言笑的固有印象,又以改革、亲民、愿意正视社会中存在着的问题的面貌示人,这无疑是一种进步,这正如《人民日报》的微博被公知们广为称颂是一个道理。
而我们更看重的是,它能够利用其特有的影响力,去激发更多的专家、父母、学校去讨论和反思讳莫如深的性教育。
作家王小波说过:我看到一个无智的世界,但是智慧在混沌中存在,我看到一个无性的世界,但是性爱在混沌中存在,我看到一个无趣的世界,但是有趣在混沌中存在。混沌,这种描述再恰当不过,在面对性困惑时,父母要么遮遮掩掩闪烁其词,要么用高高在上的威严给你挡回去,老师们也是一笔带过,你自己悟去。我们也只有含恨看动物世界,然后在被无数人传阅的页面污垢的不健康出版物中自我启蒙,在那些声色俱全的录像和视频中自我敲打、蠢蠢欲动和茁壮成长。
最后,竟也懂了。
或许太迟了,或许那份旺盛的好奇心使你偏离了正常的人生轨迹,说来你也不信,因为笔者工作的原因,平常接触的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见过的这种离奇事情太多了,一个十五六的女生,见了网友,然后就怀孕了,浑然不知,只有吐得不行的时候,才大概明白怎么回事。然后,通知父母以及网友的父母,经协商,辍学、结婚、生孩子。这不能不让人唏嘘感慨,在自我心智都不成熟的情况下,又何谈去抚养和教育孩子。这种事情不多,但一年也总有几起,用概率论去推断下,多少悲剧在层出不穷。
幼时看过一本连环画,《孙悟空的爸爸妈妈是谁》,作者牵引附会,那块石头,在经送子娘娘、如来和观音坐过之后,再吸取天地之精华,就蹦出来个猴子。慈母观音,严父如来,如此全知全能,他们也只是告诉孙猴子:你娃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更何况这些习惯把扭曲和压抑代际传递的中国父母们。
草长马发情,万物生长靠太阳,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在合适的时候开诚布公地讲出来,才能在混沌中拨开乌云见青天,连《新闻联播》都出来卖萌了,我们自然也要澄明。
卓一男(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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