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塞默-霍夫曼获影帝,上台领奖。 |
在搞与不搞的摇摆中,扛着艺术大旗的威尼斯电影节,也要与市场共舞了,中国密友马可-穆勒卸任,新主席阿尔伯托-巴巴拉开设电影交易市场。不是所有人都冲着镜头、议题、艺术而来,搞搞新意思,不如搞搞交易市场。威尼斯这个老牌电影节的固执,似乎开始在消融;红毯混乱、颁奖出错,不能再一次当成意大利人懒散所致的疏忽,影响力、财政收支、如何坚持与改变,这是威尼斯自身慌乱的症状。或许有点夸大其词,但可以从微处观察,它老了,本该像中医一样,越老越吃香,却被后浪(戛纳和多伦多)追赶,庄严和固执中,变得仓皇起来。
入围名单出炉,到真容一个一个现身,事先的期待值与事后的观感产生落差,除了归责于导演、世界电影的整体状况和其它电影节的竞争排挤,总有责难落到电影节自身的头上。巴巴拉的话更严重:“每个与威尼斯电影节有关的人都应该意识到,来自其他电影节的竞争压力是如此强大,要么改变,要么死亡。”这几年,正值巅峰的导演们,一窝蜂一样赶赴戛纳,威尼斯成为次选择,整体作品质量比戛纳差许多。
泰伦斯-马利克依然让摄影机起舞,书写如诗镜语,只是,《通往仙境》不是时隔N年的作品,而是继戛纳金棕榈《生命之树》后的“快餐”,甚至是同样的味道。北野武继续泼洒他的冷血暴力,玩世不恭、又很实诚地告诉我们:《极恶非道2》就是为了多赚点钱。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大师》,被赞誉者狂赞,被厌恶者调侃为“乏味将至”(他的上部作品为《血色将至》)。都是可预见的反应,他们都是坚持自我的导演,在对个人风格的坚持上,他们像伍迪-艾伦、科恩兄弟、达内兄弟那样,少有反常。当几个、甚至一群这样的导演来到一个电影节上,就会出现一个问题,新鲜感太少,喜欢的人继续喜欢,讨厌的人继续讨厌。没有新鲜感是可怕的,就像看好莱坞盛产的续集电影一样。
金基德碎碎叨叨地弄了一部《阿里郎》后,自我蜕变,看上去要开始职业生涯的新一轮喷发,带着新作《圣殇》来到水城,最后登顶金狮大奖。这个奖,于导演、民族和电影美学版图,都有不小的意义。金基德陷入创作困境已有数年,这次可谓涅槃重生。韩国电影不受审查束缚后,商业与艺术共齐飞,这是第一次在三大电影节上捧得最高奖。林权泽、金基德、洪尚秀、朴赞郁等人在电影节上忙碌多年,韩国电影终于收割了一次最大的果实。
美国电影去年在水城无所作为,今年重现了过往的强劲势头,《大师》拿了导演奖和男主角奖。过去的十年里,好莱坞演员在这里拿了太多表演奖项,朱丽安-摩尔(在线看影视作品)、西恩-潘、大卫-斯特雷泽恩、本-阿弗莱克、布拉德-皮特(在线看影视作品)、文森特-加洛……大概太多以致没什么意思,这帮家伙常常缺席颁奖礼,今年给了《大师》的杰昆-菲尼克斯和菲利普-塞默-霍夫曼,就霍夫曼一人来了。
金基德代表的亚洲版图和安德森代表的好莱坞势力,斩获了本届威尼斯电影节最重要的几个奖项。从这角度看,威尼斯的口味一点没变,金基德本就是威尼斯的老客人,美国军团更是穆勒时代讨好的重点对象。
电影节固然有自己的倾向,但它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平台而已。韩片和好莱坞电影获胜,不过是说明它们所在区域的电影正在良好的发展。华语片再次被主竞赛单元忽略,是因我们自身的电影,正处于不好的时代。某个国家或地区的电影,被某电影节忽视,常有记者向电影节负责人发问:“电影节方向变了?为什么没有我们的电影?”这真是一个糟糕的问题。如果能保持美国电影那样持续的生产力,谁也不会忽视你。王兵的纪录片《三姊妹》获地平线单元最佳影片奖,某国庆档大片在威尼斯展映后,内地媒体没有出现一篇真正的评论,这就是中国电影与它们所处环境的最佳写照。王兵是国内视线里的边缘人,也看不到像贾樟柯(在线看影视作品)那样从地下走上来的希望。市场迅猛发展,类型片成长迟缓,商业淹没了几乎所有,但不是全部,总有不灭的火种,像王兵。收买媒体,封影评人的嘴,好莱坞大制片厂也常干这事,只是,他们干得没有我们这么容易,这样干脆漂亮。
巴巴拉说,要让电影节回归电影本身。看他的调整,和今年电影节上的状况,威尼斯的固执还在,但改动中,有太多慌乱。瘦死的威尼斯,也比柏林大,情况不会严重到新舵手所说的不成便亡的地步。寄希望于世界电影全面开花,产生的好电影能制造两个、甚至三个戛纳,是不可能的。拥抱交易,改动策略,动用公关,认真组织,经营者只有这么做。荣耀不是一天毁掉的,辉煌不是一天能建的,路漫漫,威尼斯且得走不少路。在这路上,意大利人该像德国人一样认真,首先在态度和组织上,比法国人要靠谱一些。
逆规则(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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