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灯暗,大幕启,舞台上的灯光反射到作曲家印青的脸上,表情淡定,神情专注。在经历了无数次现场“督战”之后,这一次,他终于以一位“普通观众”的身份,坐在台下从头至尾欣赏自己的作品——歌剧《运河谣》。
6月19日晚,国家大剧院首部原创民族歌剧《运河谣》进行首次带妆彩排,像所有主创人员一样,印青也是心怀兴奋与忐忑。不过,如果他听到专业人士的评价,想必可以将心放进肚子里了。“从序幕开始,直到结束,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旋律优美,富于歌唱性,作曲家没有把民歌生搬上舞台,而是结合了西方歌剧创作方法与技巧,所以不管是二重唱、三重唱、合唱,还是宣叙调,听起来都很舒服。”乐评人景作人说。
再问几位受邀前来观摩的普通观众,他们对该剧的音乐也是赞赏有加:雷佳演唱的“运河谣”、“来生来世把你爱”,王宏伟演唱的“你在哪里啊,红莲”等咏叹调,都让人印象深刻。
剧中的合唱也颇为抢戏:“我们是运河的流水”、“拉纤歌”、“船工绞盘歌”都荡气回肠、动人心魄;而“彩龙船”和“大豆白米花生”,则展现了运河南北的地域特色与民俗风情。
既然是民族歌剧,印青也未能“脱俗”,在配器上使用了古筝、竹笛、三弦等民族乐器,不过却非点缀和渲染,而是深入骨髓,恰到好处,营造出悦耳动听的“中国旋律”。
音乐好听与否,直接决定了一部歌剧能否抓住观众。《运河谣》再一次证明了动人的旋律对一部歌剧作品的重要性。无论是什么风格、题材的歌剧作品,对普通观众来说首先的诉求是好听。如果观众听不进去,即使他们听着再好的唱词,也无法入心。
一部作品要想入观众心,创作者自己首先得用心。“这次的《运河谣》,我确实投注了全部的精力和情感。”中场休息时,印青说。前前后后,他为创作这部作品花费了半年时间,从谱曲、配器到写钢琴谱子,他事必躬亲。现如今已经极少有作曲家这样了,何况还是像他这样曾经创作出《走进新时代》、《天路》等歌曲的作曲大腕。
原因之一,是印青个人与运河的情感,“从最初听到《运河谣》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非常喜欢,因为我的一生与大运河颇有缘份。”他生在南京,在江苏镇江的运河边长大,小时候经常在运河边玩耍。在江苏滨海参军,之后又在运河的源头——杭州工作了十几年,其间就经常去运河沿岸采风,收集了大量运河当地民歌。“当时廖向红导演采风回来,带了两大本收集来的运河民歌给我。我打开一看,其中大多数我都听过,有的我依然还能唱出来,真是很亲切。”
如果不是《运河谣》另一位饰演女主角水红莲的演员王喆说起,剧组多数人可能都不知道,印青前两天因为胆囊炎住进了医院,而他在医院里还给演员打电话说唱段的事儿……
“我创作过很多作品,常有人问我最喜欢哪一首。其实每一曲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但是要说曾经最感动我的应该是《边关军魂》,当时创作完试唱的时候我和词作者两人抱头痛哭。自《边关军魂》之后,我再把自己唱哭的,就是这次的《运河谣》了。”印青说。
《运河谣》将于6月21日至24日正式公演。
主唱心声
王宏伟:首演书生曾找不到感觉
印青老师的谱曲非常动听,而且有技巧有难度,秦啸生这个角色对男高音来讲是个很大的挑战,但我觉得在舞台上除了歌唱技巧,人物刻画得准确和丰富非常重要。不像演出《白毛女》、《洪湖赤卫队》等经典民族歌剧有先前的创作原型可以借鉴,《运河谣》是一部原创歌剧,完全要靠自己去定位一个全新的人物形象,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我第一次演绎书生,开始的时候确实找不到感觉,没自信。后来看了很多戏曲作品,比如《西厢记》、《牡丹亭》、《白蛇传》,还包括张国荣的电影《倩女幽魂》,不停地捕捉人物形象,琢磨一个书生的内心和肢体表现。
雷佳:人物很“江湖”也很接地气
这次我在《运河谣》中扮演流浪艺人水红莲,这个角色相较之前我演过的歌剧《木兰诗篇》中的英雄花木兰、《再别康桥》中的才女林徽因而言,这是一个底层的老百姓,从小就在运河上漂泊闯荡,很“江湖”也很善良,是一个亲切的、接地气的人物。这个北京姑娘,从小随师父去南方卖艺,所以从南方的悠扬委婉到北方的大气雄浑在水红莲的音色和表演上都要有所体现。从杭州起航时,这个俏丽泼辣的姑娘对待爱情的羞怯甜美,到中途割舍爱情时的纠结、再到舍身救人葬身火海时升华出的巨大张力,整个歌唱表演上的层次过渡都需要细致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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