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杨阳：带着镣铐舞《心术》 不惧删改信望爱

《心术》是六六述说医患关系之作

　　（文/尤德瓦）《心术》如期待一般的火了，也如六六作品的惯例一般，还是没有逃脱评价两极的境地。而这次火力，却全部开到了导演杨阳的身上。“节奏混乱”、“剧情莫名”，开播后一天内就有十几家媒体代替网友轮番质问她，她扯着嗓子喊：“我的版本不是这样的，我也很无奈。”可惜第二天，又引来几十家媒体的质疑，她只好说：“你们不要问了，我自己对删减版也看不下去，我太心痛。”

　　说真的，这也不怪她，对于在开播前十天才有了最终审查版的电视剧，对《蜗居》之后万众期待的医疗话题剧，有太多太多的剪刀手，甚至连“例假”这种科学词汇都被禁止，导演杨阳也不禁撇嘴：“如果有碍风化，那把后面的戏都删掉吧。”犹如反弹，有时候想法也会更激进一点：“我也可以拍出很犀利的医疗剧！”这么一拍，确实很符合很多人宣泄的情绪，可后来一想，“暴力能带来什么呢？”她又觉得承担了太多人的期望，承担了六六的“信望爱”，不能撤退。

　　这种纠结和反复，其实很像杨阳对医生态度的转变：“我原来很讨厌医生，我有医保，但宁愿自己网上查病症，花钱买药，吃错了也不去看医生！”谁知道一拍戏，“卧底”半年，多次零距离对话医生，戾气全无，心中竟只剩下理解——自己手术后还剩下一针医生忘记拆线，不徐不疾，“不想再去麻烦医生了，多不好意思啊。”

　　其实杨阳出身于医学世家，但她的弟妹辈经商，她的子侄辈出国，而她则执起导筒，竟无一人继承家业。未导《心术》前，她觉得再正常不过，如今回头凝望，见到的则是家族金钱上的成功，和医学传统上的凋敝，她问记者“对我家和国家而言，这是不是都很沉重？”

　　17年了，从《牵手》到《记忆的证明》，再到《新亮剑》，八部电视剧，“飞天”“金鹰”“亚广联”“五个一”“白玉兰”等等国内外大奖，都拿了个遍，只是到了《心术》，屡获大奖的她反而不再踏实，失眠，害怕拍不好，每天捏着海清和吴秀波、张嘉译三大大腕补戏；在加上戏中经常有人逝去，日日抱着吴秀波、海清痛哭两三回；更害怕加重医患紧张关系。末了末了，听到医护人员评价《心术》：“终于把我们当人看，而不是把我们当天使”，忽然感动起来，“原来他们只是要当人。”

　　网友炮轰“情节混乱”：我也很无奈

导演杨阳在指导演员拍戏，但删减版仍有不少混乱情节

　　搜狐娱乐：很多人表示《心术》情节有点混乱，尤其是很多地方连贯不上，你有感觉吗？

　　杨阳：对，因为我交出去的片子，就是导演版，直到卫视版，经历了不少的改动，也没人告诉人。我觉得很郁闷，但作为导演，必须要具有这样的心理素质。不过我觉得有些地方，还不如整个剪掉，比如说你把好的剪掉了，把别的留下了，就显得特别傻。

　　搜狐娱乐：比如说？

　　杨阳：比如说第一集郑艾平碰到张晓蕾的时候，有个男的特别紧张，郑艾平就说他：“你流这点血怕什么？离死远得很呢！女同志每次来例假的量都比你这多。”然后那男生就回答：“女同志分五天流的好不好？我这一次出的！大夫啊，你有没有同情心哦！” 这么一说，整个医务室就笑了，那个男生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张晓蕾和郑艾平之间关系也更有意思了。但你看删完这些台词后，这些人站在医务室傻笑，就显得特别二，对观众也不知所云。我觉得如果哪个机构觉得这些台词有碍风化，那把后面的戏都删掉吧。

　　搜狐娱乐：还有个平安保险的植入广告，感觉很明显。

　　杨阳：这些都是后面卖的，后面重新配音的，我当时并不知道有这个情节。其实我只看过前2集，看完之后觉得太不痛快了，后面的自己看不下去了。

　　搜狐娱乐：六六有过《蜗居》被禁的经历，而且《心术》是说医疗方面的，我觉得很多删改问题是可以预料的，那你当时接戏的时候没有犹疑吗？

　　杨阳：从剧作角度上做，六六在台词方面是很有特点的，她在比较激烈的事情下面，还有很多诙谐和幽默的方式在化解，这是她的优势。我接的时候并没有害怕，因为她说过我们就是传递“信望爱”的载体。

　　搜狐娱乐：最近收视率出来了，四家平均每家到1%的样子，加起来很了不得了，你满意吗？

　　杨阳：作为一个导演，我不是特别关注数字的问题。我更关注收视的质量，很多剧很热闹，很多人去看，看后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我更加看重看完后对我们的生活有没有影响。

　　三大主演差异巨大：张嘉译就是要高大全

张嘉译饰演的大师兄刘晨曦是师弟妹的主心骨

　　搜狐娱乐：他们三作为三大金牌演员，其实一般导演很难驾驭的吧？

　　杨阳：恩，他们都有个人的主见个人的表达方式，他们都会单独来跟我沟通，也有他们一定的道理。但我也会跟他们讲为什么剧作上是这样安排的，为什么我们要这样拍。不过他们共同都是非常认可非常喜欢这个剧，而且都非常喜欢自己的角色，都是千方百计想把自己的角色演好。

　　搜狐娱乐：具体怎么说？

　　杨阳：海清是创作欲望特别强烈的那种演员，她跟我说导演我就好这口，我多辛苦就是为了演戏多辛苦我多累都不怕。秀波也是，他私下跟我说，导演你看到我有一丁点的不满意你就说话，我就一遍一遍演，演一百遍都不烦。我觉得我已经是A型血的人，很追求完美的，但是他们仨可能都是A型血，的确都是非常非常追求完美的。

　　主持人：和原著相比，你其实把霍思邈和美小护的戏加的很重。

　　杨阳：霍思邈和美小护的情感，其实我是想让他们展现医生真实的一面。为什么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这么尖锐，患者可能不了解医生这个群体，他们写的字你可能看不清楚，他戴着口罩说的话你可能都没听见，所以病人产生种种疑惑和困惑。

　　搜狐娱乐：所以霍思邈和美小护就特别接地气？

　　杨阳：对，实际上医生他们穿上白大褂是医生，他们脱了白大褂就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也有他们的日常生活的喜怒哀乐和愁苦烦劳。我觉得用这样一种方式让广大观众能够产生对医疗群体全方位的了解，而不仅仅是他们所看到那张冰冷的脸,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那张好像你说话时他有没有在听的脸。

　　搜狐娱乐：但刘晨曦感觉就特别高大全，有点不苟言笑。

　　杨阳：因为就是三个人物不能完全相同，不能都去走喜剧路线，总得有人是另外的路线。

　　搜狐娱乐：那我是张嘉译，我可不愿意。

　　杨阳：张嘉译跟我沟通的时候，他是希望做一个医生的榜样，我们觉得医疗医生这个团队的确有那些个别的害群之马，有不负责任的，但是大部分还是非常敬业的医生。有霍思渺这样的医生，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刘晨曦这样的医生，让人看到医疗团队的大哥这么一个形象。张嘉译说过：‘我不怕别人说我高大全，我就要演一个好医生’，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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