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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十三钗》张艺谋:越固定化题材越有挑战

2011年12月13日08:05
来源:大洋网-信息时报 作者:陈慧

  信息时报讯 《金陵十三钗》(以下简称《十三钗》)前日试片后,赞誉声不断。而在记者印象中,张艺谋(在线看影视作品)面对媒体很少自夸,前日接受采访时他却肯定地说道:“《十三钗》是好电影。”事实上,自《十三钗》筹备以来,外界不少人都好奇在南京题材被拍了这么多次的情况下,张艺谋能不能给观众带来新感受?为此,张艺谋很自信地说越是固定化的题材,自己越觉得充满挑战。经过从酝酿到成片的5年时间,张艺谋直言《十三钗》是从影以来最重要的作品。

  自信之处:打破同类题材的固有印象

  2009年,电影《南京!南京!》、《拉贝日记》相继上映,南京题材电影再度受到关注,当时张艺谋在筹备《十三钗》的消息刚好流出,免不了被人看作“跟风”。

  忙奥运也没丢《十三钗》

  如今,张艺谋才有机会解释:“我2006年看到原著小说,就跟严歌苓商量买版权的事情,当中就算有奥运会和别的事,也一直没有断过(《十三钗》)剧本的修改以及演员的选择。刘恒2008年5月份交出来的第二稿,给我很大惊喜,基本确定能拍了。”很想摘掉“跟风”帽子的张艺谋透露,贝尔电影中角色身份改成殡葬师,想法也早于日本知名电影《入殓师》,“神父变殡葬师这个理念很好,必须让约翰成为必不可少的人,由他亲手打造的美丽,即跟死亡有联系,也等于是生命再次起航。谈的时候我们参考了日本的入殓师,可是剧本在磨的时候,《入殓师》出来了,我想完了,又说不清楚了。其实是我们在前,结果还是要被说跟风或者学谁。中国有句老话:天下故事一大抄。先不说谁抄谁,天下故事都很像,就看你说得怎么样了。后来我们把这个顾虑打消,把剧本递到贝尔手里的时候,他非常喜欢这个职业,还跟我开玩笑,‘你要改了,我还不接了。’”

  张艺谋直言越是因为南京题材作品在观众心中有固定化想象,他越有挑战的欲望,“有关南京题材的电影确实很多,但我觉得首先不要比。其次我只能说我很喜欢这个故事。现在电影最后一个定格的画面,就是我当年看完小说后已经想好的画面:天主教堂里的书娟,通过彩色玻璃、在色彩斑斓的光线下,看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进教堂,这个画面一直深印在我脑海中。说实话,南京大屠杀(作品)拍那么多,一说到这个题材,观众就想到电影基本的样子,基本的风貌。但越是固定化的题材,有个性才最值钱。我觉得拍《十三钗》很有挑战性,就算别人再拍,可能我们这个还会不一样,这是我的自信。”

  重在提炼人性光辉

  在11日下午《十三钗》试片过程中,有观众与工作人员起争执,期间喊出一句“这个电影是让我们恨日本人的”。而张艺谋这两天就多次真诚感谢日方演员,对于敏感问题,张艺谋强调影片一切都站在历史的基础上,“如果对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有过研究,电影应该是客观的。这个事实不能更改。至于现场观众的话,这个说法没有前提,太笼统了。”被问到是不是带着使命感来拍?张艺谋摇头:“你看美国拍了多少纳粹和犹太人的电影,他是让你恨德国人吗?恐怕不会那么狭隘,都是在讲一个客观的历史。包括《十三钗》都是要在战争和灾难里提炼展现人性的光辉。”

  学习之处:国际团队带来的新鲜感受

  《十三钗》高达6亿的投资也让张艺谋拥有很多新鲜感受,比如在贝尔这位好莱坞A级演员身上,看到对待表演追根到底的精神,还有和英国顶级战争特技团队学到的慢工出细活的一面。

  没料到战争戏拍这么慢

  《十三钗》前60分钟有多场战争戏,这也是多年来张艺谋首次尝试拍摄战争戏,采访中直言拍摄中几乎没有什么“失控”的地方,要说“意外”只能是负责影片战争场面的来自英国的威廉姆斯团队的“慢工出细活”。张艺谋说:“我没有想到战争戏足足拍了两个月,打起来以后(进度)慢了,他们太安全了,这一点真是令我感受非常深。我们有时候抱怨他们太慢太慢,后来发现我们这个电影,一点事故都没有。其实中国影视爆炸这块每年有很多事故,这一行是最不规范。这次请了威廉姆斯团队过来,他们要求之精细令人赞叹。有时候我说这个镜头要拍,‘对不起,4个小时以后(才能拍)。’你真的想骂人了,急死了!虽然有时候有人私下跟我抱怨,‘这活儿给咱,20分钟搞定。’但是最后拍完后,我特地请来做辅助工作的八一电影制片厂尹主任语重心长地说:‘导演,真的跟这个团队学到什么叫专业。’”

  据悉,英国威廉姆斯团队非常注重安全,在《十三钗》现场只要发现一点隐患,除了反复试验还跟导演沟通研究方案,拍摄结束后也要等现场检查确认安全后,才允许他人进入。按照他们的规定,工作人员一星期必须保证两天的休息时间,而国内剧组每天工作十几小时,连续几十天连轴转,很容易导致事故发生。

  贝尔的严谨令人叹服

  多次称赞贝尔是《十三钗》带头人的张艺谋,还特别指出此次合作让他看到好莱坞一线明星的细致之处,“他这个级别的演员给我最大感受是,一切都要落到实处。比如拍修汽车那场戏,只有几个镜头,按惯例打开车盖弄一下,拍下脸还是夜景,全世界都认为没问题,我那天都准备拍了,他说不行,非要找一个懂修那部车的人来,清清楚楚了解一遍才肯开始。有时候他知道全剧组都在等,但还是要跟我讨论,他跟我说导演,我们做的这个工作,确实不用拍出来,银幕上也看不见,但我自己要清楚,因为我是演员。”

  要求很高的张艺谋说试片之后还曾对严歌苓感叹:再好一点就好了。但是记者问他此话是否意味着《十三钗》有疑问?他否认,还难得地给自己好评:“导演这个职业就是永远遗憾,每一部电影我都希望拍得更好。总是有很多困难,或许想象中的才是最好的电影。(《十三钗》是你心目中的好电影吗?)是的,而且这部电影的意外比一般电影多,因为演员众多,当他们活灵活现去演的时候,给我的惊喜大,出乎意料的东西多,有时候在现场觉得挺过瘾的。”有人就说影片反响如此好,编剧功不可没,张艺谋承认:“好编剧的力量非常大,我有自知之明,并不善于自编自导,我的特点是有好的视觉体现能力,可能是做摄影师留下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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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曾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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